跟朋友閒聊時說起許多問題，但事後只剩下一個問：

”若貓和人可以選其一，你願意做誰？”

問這個問題的開始，大概鑑於說笑，我覺得不好回答，反問朋友若是她會選擇什麼。她避而不答，卻說她時常有兩個魂靈，甚至更多。一個魂靈有能量，早早起，抄幾行經，還背些詩句，然後在後院和屋子裡進進出出，把落葉掃盡，抹抹洗洗，待几案明淨，落得個歡喜。

另一個魂靈，渾渾噩噩，懶得如隔壁的貓，冬日晴明，隨便在一個草垛裡，曬曬太陽，眼光迷離，至於那時候劃過些什麼記憶，她自己也懶得說清。

我說那就兩樣都做。她即刻否定，說遊戲規則裡只能選其一。

我連忙為自己補充，說貓的記憶不長，朋友傻愣愣地說，若是做一隻貓，也要做一隻博覽群書的貓。我說，那也沒意思，知道很多東西，說出來卻永遠只是一個聲音：“喵……”

朋友問我到底選什麼，說一定要有個定論，我回答不上來，說自己時常希望記憶超群，能記住所有的東西，貓的記憶太短暫了，空白的世界總覺得過於冷清。

又問朋友除了貓，還有沒有別的動物可選，她說，上帝都不允許雙選， 後來，她不知怎麼的，丟了上帝，丟了自己的問題，跟我談起別的動物，說別的動物她不是不願談，是不願意拿自己去比。說豬太胖，長得難看，只落得個案板挨宰口中食，是個窩囊肺。兔子呢，太乖，乖的沒有絲毫的反叛能力，太慘……

生活終是零碎，閒談中我們虛度無數，但也不無樂趣。想下來，若回答那個問題，我們的意見大體一致，終是做人要勝的多些。

記得我們也談起狗，說做人，一定要記得養一條狗，無論品種，你可以盡享它的忠誠。至於貓這種動物，說真的，目前，我只限於不討厭的區間，在不討厭中順遂，至於以後會不會改變，誰也不敢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