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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期待過地球在一瞬間滅亡嗎?

我期待過,並且很長一段時間都期待地球在一瞬間滅亡,火山爆發也好,山洪爆發也好,總之一瞬間毀滅就好。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時候,自卑敏感且抑鬱,覺得全世界都不愛自己,活著沒有任何意義。

死又沒有任何勇氣,其實不是沒有勇氣吧,而是不知道自己死了以後應該怎麼交代。

這是善良,都想死了,還在擔心父母會不會難過。

過去幾年十分流行這樣的喪文化,太宰治那句“生而為人,我很抱歉”,火了又火。

我終止這一切的念頭,是因為我朋友的自殺。

其實她也沒有自殺,只是在慢慢耗盡她的生命。

我最開始認識她的時候,她是一個十分活潑開朗的培訓機構老師,愛穿各種民族風的裙子和塗各種豔麗的口紅。

隔很遠,都可以感受到她的活力。

我那時候不明白她怎麼總是嘻嘻哈哈的,我去外地實習的時候,各種不習慣,那時候她也在外地,每次都會笑著跟我吐槽當地的菜有多辣。

好像胃裡放了一個煙花,哧的一下爆開。

但是命運總是意想不到。

我知道她和家裡關係似乎不那麼好,後來才知道她笑的最開心的時候,她爸爸生病了。

一來就是癌症晚期,因為窮人總是捨不得那錢去體檢,等發現的時候,一般都是撐不住去檢查的時候。

她一邊拼命賺錢,一般用各種渠道籌錢,借錢借到一個朋友和親戚都沒了。

那是她爸爸啊,總不能放棄吧。

我知道的時候,她爸爸已經沒了,但是一直不要她的媽媽回來了。

按照我的處理辦法,早就一掃把打出來了,根本不可能叫她,但是她叫了,還叫的有些諂媚。

因為她弟弟也病了,需要錢。

她媽籌錢的辦法比我朋友簡單粗暴多了,讓他嫁給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男人給彩禮二十萬,不就有醫藥費了。

這樣的事情,我只在狗血電視劇裡,和親戚的八卦裡聽過,總覺得很遙遠,沒想到有一天會發生在我身邊。

那段時間,我們特別迷茫,我大學沒畢業,自己都養不活,更不要說幫她。

我害怕她會就此妥協,害怕她這一生都完了,每天都想辦法跟她說,可能還會有很多辦法,不要著急。

她後來哭著跟我打電話,可是我就這麼一個弟弟了,這個世界就這麼一個親人了。

是的,她答應了。和我打完電話,就乾脆利落地答應了。

我那時候甚至不敢問“你自己的人生呢”這句話,只覺得像是有一塊巨石壓在我們身上,踹不過氣來。

但是戲劇化地是,她後來沒嫁的原因是,他弟弟突然拿了一張卡出來給齊了自己的醫藥費。

她那時候瘋了一樣質問,你哪裡來的錢?爸爸那樣了,你都不拿出來。

她弟弟也被嚇住了,結結巴巴地說:就是爸爸給的啊。

我不知道知道這個訊息的她,是怎麼熬過去的。

為了給她爸治病,她傾其所有,大好的人生就此轉向,結果她爸早就知道自己不會好了,又害怕離開,就用她的醫藥費,卻將自己攢的錢留給了自己的兒子。

諷刺嗎?

心寒嗎?

這就是事實。

她當天晚上就打包行李走了,身上的錢,加起來不過一千。

就算死在外面,也不會回去。

我那時候,真的以為她會就此好起來,變回那個我熟悉的女孩。

可她失去了社交的勇氣,適應了不了南方的溼氣,身體也開始變差,加上一度放任自我,胖得自己都不敢照鏡子。

我甚至不敢勸她,因為換做是我,我不會比她更好。

我總是天真的以為,會好起來的,給足夠多的時間,總會好起來的。

事實證明,這世界不會自己好起來,你壞它也壞,你好它也好。

20年的時候,她給我寫了一段話。

——我很想像你說的那樣,沒有人愛我,我就自己愛自己。可是沒有被人愛過的我,無法愛自己。

總覺得沒有人愛我,是我的問題,是我不夠優秀。

她最終還是回去了,回到她媽媽身邊。

即便她從未喜歡她,養育過她。

可是對她而言,起碼還有一根線能將她拴在這個世界上。

幼年的時候,小孩子是以自我為中心的,視線裡只有自己。

後來長大了,可以看見很多東西,眼裡卻沒了自己。

原來這世界最難的,不是愛別人,而是愛自己。

我們習慣讚美別人,否認自己。

一句沒關係說得那麼順口,卻無法輕易放過自己。

可是幹嘛要在乎呢?我們死後他們就連傷心十分鐘都不會。

可這些話我不敢對她說。

我害怕,因為我的失誤將那根線割斷。

於是我只能跟你們說,自私一點,好好愛自己吧,畢竟這是你的人生,沒有人有支配的權利,除了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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