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前的喜悅;回家後的無聊;離家時的不捨;離家後的思念;到底是什麼樣的終點才配得上這一路的顛沛流離。
——“源自網際網路”
壹
有人說這世上最美的風景在回家路上,最好吃的泡麵在回家的火車上。
婷婷是村裡面最小出去打工的,瘦小的身軀扛著巨大的揹包彷彿要把她壓垮一般。每到過節婷婷總是想著多加班掙錢,所以廠區外很少看到她的身影。
當廠區確定好放假時間,婷婷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外出逛街的次數也多了,買回來的大都是常見物品。當別人問起,婷婷總是笑而不語,只顧收拾東西。
第二天的火車票,婷婷很早就睡了,床邊放著的是比來時更多的大包小包,那裡面是婷婷對家鄉爺爺奶奶的“愛”。
比起來時,婷婷在火車上多了很多話,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一會兒讓同鄉看這裡,一會兒看那裡。彷彿回家路上的風景格外的美麗。
早早在村口等待的婷婷爺爺奶奶看到婷婷時,嘴上不停的抱怨瘦了,順手也接過了婷婷手中的大包小包。
三口人消失在綿延不絕的大山裡,歡聲笑語似乎讓這個冬天沒那麼寒冷了。
貳
網際網路時代帶來的是親情關係的“冷漠化”。
短影片的興起填滿了很多人無聊的時間,平平就是那個被“網路化”的少年。去年為了看到家裡面的情況,平平父母安裝了網線和監控,這也順便方便了平平的生活。
不知道是城裡面腐蝕了人勤快的本能還是打工太累的緣故,一年回家一次的平平看到老人照例寒暄幾句之後玩起了手機。吃飯、走路、坐著、站著……但凡是有時間,家裡面總是被短影片的音樂聲填滿。
爺爺奶奶心疼孫子外出工作辛苦,不停的夾菜夾肉,平平則是偶爾迴應,甚至有些時候不耐煩。轉頭又看著手機哈哈哈哈哈大笑。
兩個老人互相看一眼,默默地吃起了手中的飯,眼神裡的失望隨著平平身上轉移到地面。
叄
桃子是出了名的愛回家,這次春節公司考慮到各方面因素所以只放了七天。回家的日子總是過得格外的快,轉眼間假期餘額只剩下四天的時候,桃子就開始抱怨了。
父母長輩心疼想挽留也沒辦法,只能是語言上的安慰。
距離離家還有一天的時候,父母長輩便開始為桃子收拾各種東西,蔬菜、雞蛋、臘肉、土特產……滿滿的後備箱是長輩對桃子深深的愛。
這一晚桃子沒睡著,不捨的悲傷情緒充滿了她的腦海,哪一個歸鄉遊子不盼望著多在家陪陪父母長輩呢?
肆
翠翠父親是在六十歲左右走的患癌,最終擴散全身,遺憾離世。今年七十歲的母親越發感覺到不安,看到太多離世兒女不在身邊很久才發現的例子,翠翠母親始終不願意讓女兒外出打工。
找不到藉口的翠翠母親總是以田地荒廢為由阻止翠翠出門,兒子結婚買房的壓力讓翠翠兩口子焦慮不安,慎重思考之後每年收秋翠翠就踏上了離家的旅途。
本以為掙錢的情緒會填滿整個腦袋,卻不曾想事與願違。母親的身體健康和家中的平安成為了翠翠最牽掛的事情,三天一聯絡,五天一彙報。母親的耳朵聽力隨著歲月流逝變得沒那麼好,每當事情母親說不清楚,自己說她聽不到時,翠翠才明白母親的苦心和自己離家後的不捨。
完
熱鬧的村子裡逐漸恢復了安靜,高聳的水泥房夜晚只剩下一盞燈。老人們坐在門口望著遠方的路,不知腦海裡想著什麼。也許是在盼望著下一個熱鬧的春節和歸鄉的後輩,也許是在期盼著自己的身體能走過以後的很多個熱鬧的春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