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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牛牛的那一年,我二十四歲,身高一米六五,體重一百一左右,那還真是若把姑娘比西子,濃妝淡抹總相宜。

 膠東這個地方,政府非常重視計劃生育,晚婚晚育。不過不管怎麼說,我們那個年代,二十四歲也到了應該把人生某項大事提到日程上的時候了,就算當事人不著急,總有些人比當事人本人還著急。

  好意咱得領,於是我就開始了漫漫相親的征途。我覺得我腦容量不大——當然了,比兔子肯定要大點;記憶力一般,比魚長點也有限,所以很多相親的細節以及過程我都模糊了。

  一個是駐紮當地的解放軍,河南還是河北人來著,忘了,小夥子長的真精神,說話有點好玩的外地口音,個子不高,面板黝黑。第一面彼此印象還不錯,我告訴了我的朋友,她比我大一歲,彼時已經是正牌軍嫂一年多了,正在光榮的獨自擔負著孕育祖國下一代的光榮任務。她很凝重的跟我說,軍嫂很累,你準備好了嗎?

  ——我沒準備好!沒過多久,他調防了。好吧,連準備也不用準備了。

  ——向軍嫂致敬。

  還有一個是大學生,做科室的,長得比較白淨,當時我在鍛鍊身體,於是他送了我一對啞鈴,上了漆,倒也精緻,他說他自己做的,我雖然懷疑但是對他好感倍增,只是他說話太過面乎,一句話總要想很久,才像剛上桌的拔絲地瓜一樣慢慢扯出絲來,可是他剛扯出絲來,老孃一盤子地瓜都進肚了。跟他交流,我有點焦慮。

   ——於是一對啞鈴也不能挽救我們之間還未萌芽的愛情。

  還有一個是工人,一線工人,個子挺高的,細看他的鼻樑稍微有點歪。他看見我一天掄啞鈴,二話不說也送我一對,這對明顯就是手工打造了,中間一根鐵棍,兩頭鐵疙瘩,原始粗糙,簡單粗暴。有一次我很謹慎的問他的鼻子咋回事,他不屑一顧地說,小時候跟人打架打的。

  有一次他領我去見他的朋友,我當時開玩笑不知道說了句啥,他朋友當時就翻臉了,我覺得他朋友很想揍我,雖然沒有揍我,但是還是把我嚇了一跳。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我兔子膽小,還是風緊扯呼吧。

  ——我又收穫了一對啞鈴,這對啞鈴也未能挽救我們之間還沒有萌芽的愛情。

  為什麼我又收穫了一對啞鈴,我長得很像啞鈴嗎?

  我想想,我後來還相親了一個。一個超級靦腆的男孩,規規矩矩,闆闆正正的龜在沙發上,據說家裡是開石材廠的,不過他娘是領著他改嫁過來了,也就是說他後爹是開石材廠的,他上面有若干個哥哥姐姐,都是他後爹的親閨女親兒子,家庭關係複雜。我一看他靦腆的像個小白兔,溫柔的像朵白蓮花,我骨子裡深藏的大灰狼性格就爆發了。

   我一頓口吐蓮花、口若懸河、旁徵博引、博古論今、熱情洋溢的胡說八道把他嚇住了,他在沙發上龜的更板正了,等我起身告辭,他娘跟介紹人從門外走進來,我估計他們肯定也在門外聽很久了,總之我落落大方的信口開河把他們都嚇住了,反正他娘沒看上我。

  現在想想這真是失之我幸,我這種偶爾才披上大灰狼皮的小白兔真要進了狼窩,不被啃的渣滓都沒有了才怪。他娘肯定慧眼如炬,透過現象看本質於是把我識破了,他們娘倆需要的是披著小白兔皮的大灰狼。

  ——可惡,都沒有送我啞鈴就把我pass掉了。

  不知道為啥,我對啞鈴謎之痴迷,大約我骨子裡想把自己變成施瓦辛格也說不定,反正我嫁給牛牛以後,我們為了還買房子的借款,還是實打實的過了幾年窮日子,即便如此,牛牛還是用膠東大白菜跟膠東大饅頭把我喂胖了。

  婚後二十年中的某一天,我買跑步機贈送了我一對啞鈴,後來我又單獨買了一對,我現在有四對啞鈴和一百四十斤肥肉。

  ——這兩對啞鈴都是牛牛出的錢,我對牛牛和啞鈴都表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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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女子結婚三年被打四次,丈夫一次比一次狠,這次更是骨裂三根
  • 去閨蜜家做客,原本很開心,看到她招待別人發的朋友圈,我心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