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叔叔是父親唯一的弟弟,三年前嬸嬸已經去世;兩個孩子各有自己的家忙碌著,很少有時間回來看望叔叔。
前幾天去給叔叔拜年,有幸聽到他年輕時的故事,讓我很是驚奇不已;而且還是瞞著他兩個子女的陳年情事。
從未養育過一天,和情人生的兒子,竟然五年前開始,從海外匯來30000萬塊錢給叔叔,他都原封不動的退回,兩年前叔叔用了智慧手機,每個月都會收到3000元的轉賬,說是給叔叔的養老錢,叔叔問:“這錢我收了有愧啊?”
說實話,叔叔雖然一個人生活,按老師的退休工資算也不低,但是那個海外的兒子堅持要給叔叔寄錢養老,也算非常有孝心了!
以前從未聽說過,自從嬸嬸去世後,現在愈加孤獨的叔叔,終於在晚年開啟話匣子,給我們講述他保密了大半生的情事。
一,
40多年前,叔叔住老家農村,是一個身材挺拔、額角光滑、眼神熠熠生輝的年輕人。那時在一所學校當代課老師,因為上課講的生動有趣,深得學生們的喜愛。
那時的叔叔還不懂什麼是真正的愛情,就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跟鄰村的一個長得腰寬肥臀,性格有點木訥的女人結了婚。
女人最先深得叔叔父母喜歡。覺得農村這樣的媳婦能幹活,會生孩子,也旺夫,叔叔是一個孝子,父母滿意,他便滿意。
婚後他與女人交流不多。平時他吃住在學校,週末才回家,到了家裡多半也是無話,他忙備課改作業,女人忙著餵雞餵豬餵羊,還有一大堆田裡莊稼活,女人很能幹,每天把家裡家外收拾的妥妥貼貼。
對這樣的日子,他覺得沒有什麼可嫌棄的;直到他對一個女學生動了心,才知道什麼是愛情滋味。
二,
女學生是別的班裡的,當年19歲,個子高挑,身材姣好。性格活潑,能歌善舞,學校的文藝演出,他和女學生擔任男女主持,她伶俐口才,漂亮灑脫的颱風,讓他印象深刻。他翩翩風采,磁性的嗓音,讓他著迷。
日後,他們漸漸走近,說不清楚的異樣感覺,吸引著彼此。鄉村的夜晚是如此的靜怡,一輪明月照的心裡頭華美透亮,兩顆火熱的心越挨越近,兩情相悅的美好愛情,在心底紮了根。
女學生悄悄給他織了圍巾和手套,在家裡帶了小幹黃魚給他,課餘時間,他們一起暢談古今中外名著,一起彈琴唱歌,感覺周圍的每一寸空氣都是香甜的美好。
女學生畢業的時候,他猶豫再三,還是鼓足勇氣回去跟女人提出離婚,女人只顧低頭切豬草,靜靜的聽,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回學校之後,女人用一根繩子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晴天裡一聲霹靂,就這樣轟隆隆的炸下來,父母的埋怨,周圍人的指責,更逃不過內心的歉疚、譴責,畢竟是一條命,時常壓的自己喘不過氣來。
從此他的生活再也沒有辦法復原。女學生悄然遠走,像一粒塵土掉進砂鑠中,轉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他揹負著“陳世美”的罵名,默默地獨自生活十多年,才重新娶妻。
三,
妻子是外鄉人,經過介紹認識,妻子說不介意他的過往。就衝著這一點,他對妻子是終身感激的,一年之後他有了兒子,再隔兩年又有了女兒,日子平淡的過去,兒子漸漸大了,女兒也漸漸長大。
小家從農村搬到小鎮上,他勤勤懇懇,年輕時痛徹心扉的愛情早已模糊,女學生的影子偶爾在腦海裡飄過來,他會覺得好像是別人的事,她的面容他經常是記不起來了。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他們還會重逢。當年他與她分手的時候,已經懷上他的孩子,她沒有告訴他,一個人遠走他鄉生下兒子。
因為念著他,她一直沒結婚,歷經千辛萬苦獨自撫養大兒子,兒子很爭氣,一路讀到博士,去留學在國外打拼,竟然開了自己的公司,生意做得如火如荼。
大概過了30年後,當年的女學生已經是兩鬢斑白的老婦,她把一切合盤脫出,告訴兒子,他是兒子的親生父親。
兒子理解母親,並且跟隨她前來尋父親。老街上,他與他不期而遇,隔著人群她一眼認出了他,走到他的跟前,用顫抖的聲音問:“你還認得我嗎?”
他傻愣愣的看著眼前這個華貴的夫人,然後搖搖頭,她的淚再也無法控制的落下來。她只說一句:“你還記得當年那個女學生嗎?就哽咽著,再也說不出第二句話……”
男人似乎聽到哪裡“啪啦”一聲響,感覺有東西從高處傾倒了下來,瞬間把他淹沒,他以為自己已經遺忘了她,思緒一下子如秋天的楊絮般紛紛揚揚,飛的漫山遍野都是。
她說等了一輩子,只求晚年能夠在一起,哪怕不要名分,就找一棟房子住,一盞燈日日夜夜的相守,看見便會心安,或者他們一起去異國他鄉投奔兒子生活。
男人的心感覺被一臺機器攪絆成碎片,他多想說“好,我不會再讓你等”。但是他卻說不出口,他家裡有妻,還有一對子女,他不能丟下。他狠心拒絕了她。
她悵然轉過身,和兒子離去。不久,國外的兒子來電說:“母親走了,來見他時,已經身患絕症,只是來尋他,了了人生最後的心願!臨終,她一再關照兒子,以後記得給他寄錢。”
他躲到沒人處痛哭了一場,曾經的愛情如同一場夢。
雖然海外兒子遵循母親教誨,不要忘記給父親寄錢,也算有情有義,但是看得出叔叔不打算收這筆錢,叔叔說:“去年疫情襲擊海外,兒子的生意不好做,我準備原寄回去給他,希望可以幫助他渡過難關。”
結語:原來,不管生活在哪個年代,愛情都是可遇不可求的。有的愛,來的不是時候,錯過了就是一輩子,註定是有緣無分!
家庭的責任大過於婚外情,再美好的愛情也抵不過現實。對無意傷害的人,善良的人會歉疚,自責,長久的折磨,束縛了情感,堅守了人的道德底線;只求守著眼前人過好平平淡淡的一生。
不敢奢望,愛情回到現實中,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也許這就是大伯那代人的隱忍的情感。
恰恰符合人的本性,得不到的永遠都是最好的,也是在記憶深處值得懷念的,是那段最美好的花樣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