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我17歲,這一年的臨近春節,我還在家鄉的師範學校讀中師三年級,年後也即將步入實習的階段了,說實話我早已不想讀書了,這裡有二大點原因,一是我們家世代教師,那時的社會發展遠不及現在,我父母的工資已拖欠了半年多發不上來,父母工資本就不多,父親還是由民辦教師轉正的,母親一個月也就三百多塊錢,且我們家還沒有土地,那時的商品糧戶口也早已不再吃香;家裡生活也是相當的困難,我的中師第三年學費還是母親從我發小的母親那借的,當時全村人很詫異,怎想我們家商品糧拿工資的還要向別人借錢。所以我不想做老師。
二是我們班當時學習氛圍不好,因為我是學體育教育的,我們班50個人,46個男生,你想啊男生多了會是一個怎麼樣的後果?打架,群毆式的打架,或許是香港電影看多了,後來是古惑仔式的打架,刀光劍影的,打壞了別人全班人湊錢,不是一次二次,是很多次,所以我不想上學了。
臨近春節的時侯我二舅家的表哥從深圳回家招工,在縣城我與表哥見面了,表哥請我吃飯,小高階飯店的那種,表哥請我抽菸,10塊錢一包的那種,表哥請我泡澡,非大眾浴池的那種,我心要飛了,說服父母要跟著表哥混江湖,待表哥在農村挨村宣講完,所要招的人也招齊了(那時招人特好招),我們就一同從淮濱火車站上火車興高采烈的出發了。出發的那天早上天剛矇矇亮,雪下得很大,我媽媽送我和我的表姐一起去二舅家和表哥匯合,在村口碰到我發小的母親(也就是借錢給我讀書的那個),她說你怎麼去打工?你不要走,過幾天貢獻就回來了,你們一年沒見面了,你們倆以前過年天天都在一起玩什麼之類的,我哪裡聽得進去?告訴她二嫂我去掙錢還你借給我的學費了,後來我的確把錢還給她了,可也未曾想這是我倒數第二次給她說話,沒一年這個二嫂就得病S了。
初來廣東,從東莞東下了火車,又從樟木頭轉了汽車到了深圳寶安的固戍,表哥打頭告訴我們到了,抬頭一看“泰興電子玩具廠”;那個興奮吶,著想終於可以掙錢了,在廠子門口苦等了5個小時待其他的女工都辦理好了廠牌(工作證),唯獨我的沒有辦好;問其原因是隻招女工不要男工,我懵了我咋弄?到了晚上大表哥出來(他是領導)把我帶進了工廠安排在一個老鄉那裡的宿舍住下了,走時交代我只能在宿舍裡面不能出去走動,因為沒有廠牌怕被別人驅趕出去。就這樣我在宿舍裡面憋呆了5天,有時還沒有飯吃;每天都躲在宿舍陽臺上看寶安機場的飛機起落,無聊至極;
離過年的日子越來越近了,我有點想家了,這樣的環境不是表哥說的那多好,也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大表哥又升職了調到了布吉的泰興玩具廠總廠,有一天拖人捎話讓我收拾東西跟廠車一起到布吉去,我暈頭轉向的跟著車去布吉,後來下車發現我的一件羽絨背心不見了,應該是那位好人的司機捎了去了。
本以為到了布吉就是工作的開始,可誰知這時離工作還早呢,才是瘋狂露營的開始,由於春節將來臨,工廠還是隻招女工不要男工,我那時還沒有拿到畢業證,找工作無門,自己出去找工作也不知道東西南北,更要命的是那時抓暫住證,聽說一旦被抓要送到樟木頭的勞管所去開山去,嚇得我終日藏躲在表哥租住的樓頂上。吃飯下去吃點,吃完就在樓頂上地鋪一席墊一被,上蓋一被,雖說廣東的冬天不算冷,但一到深夜那滋味還是比較酸爽的,儘管把身子全縮在被窩裡還是哆嗦的不行的。
容我再沉思一下,後文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