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賈玲為懷念母親而導的電影《你好,李煥英》,在笑中帶淚裡,我想起了遠在河南鄉下的母親。
母親今年66歲,是一個樸實的鄉下婦女,勤勞,堅韌,能吃苦是她的特徵,印象裡,正是她的土裡刨食不說苦,省吃儉用善積累的性格,才成功哺育並培養出了我們姐弟三人(姐姐是教師,弟弟是藍領,我是科研工作者)。母親的一言一行時常在我眼前浮現,可最令我難忘的還是門口的那個母親。
求學時,門口的母親是等待,是期盼。
我對門口的母親記憶越來越深刻還是到縣城上高中以後(小學到初中都是在村裡上的),在縣城上高中,我是寄宿制的,每月回家一次,由於家裡孩子多,那時家裡的光景還不是很好,玉米麵饃饃加自家手工醃製的鹹菜通常是我們家的主食,逢年過節我們才會改善伙食,打打牙祭。而每次我從縣城回來,母親都會滿臉笑意地從瓦罐裡撿出,她不知存了多長時間的幾個雞蛋,然後就是盡她所能的給我改善伙食,比如一碗紅薯湯,幾個玉米饃饃搭配白麵饃饃等。到了返校的時間,母親總是站在門口幫我拎著行李,送我坐上返城的公交車。她在車外,一直囑咐我“照顧好自己,別心疼花錢”;而我在車裡抱著書包,永遠都能感受到幾枚熱乎乎的雞蛋。
到了外地上大學,每年只有寒暑假才能與母親團聚,而每次收假返校,母親都會提前幾天幫我準備下學期的東西,比如換洗的床單,添置的衣裳以及火車上要吃的食物等。每次離家,母親都會站在門口目送我的公交車漸行漸遠而自己卻遲遲不肯離去……
工作時,門口的母親是盼歸,是掛牽。
很快,大學畢業我工作留在了西安,本想把母親接來一起生活,可母親怕給我增加負擔,甩甩手說“老家的日子過慣了,我挺好,你不用掛念,好好工作就行”。由於工作的忙碌,一年到頭回去探望母親的次數也是變得屈指可數了。
記得有一次出差,路過老家,我給她電話說要回來,她接到電話高興的像個孩子,趕緊去村裡大街上買了兩個我愛吃的小菜,然後就是來來回回在門口不知迎了多少回,至今想起這一幕,我眼裡還是噙滿淚水。是的,不管你多大,在母親眼裡都是小屁孩,而且是那個讓她永遠牽掛的小娃娃,或許這就是母親天然的偉大。
現在,門口的母親是不捨,是說不完的嘮叨話。
工作不久,我結了婚,安了家。如今,我已是人夫,是孩子他爸。孩子小的時候,母親前來幫襯帶娃,隨著孩子上了學,生活步入正軌,母親又回到故鄉,回到了那個她異常熟悉的“家”。
現在回家的正常頻次是一年1~2次(十一或春節),每次回家我都會自覺的陪母親多聊聊天,聽聽她的嘮叨話;而每次離家,母親依然會站在門口眼含熱淚地目送她的娃。近兩年,母親的白髮漸多,記憶好像也變得有點差了,也許是我後知後覺,原來母親對我的期許也並不大,正如賈玲的母親一樣,她也只是簡單地希望我健健康康,快快樂樂就好。
天下的母親都一樣,眼裡都是自己的娃;
天下的孩子應該也一樣,抽空多去孝敬孝敬她;
未來不管經過多少年,門口的母親在我心裡已經成了一幅畫。
the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