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社會,女性越來越獨立,伴隨著日漸增多的離婚率,還有各種媒體的宣傳和輿論走向,許多女性開始選擇不婚不育。曾經我也在教育孩子和處理婚姻生活的泥潭中大呼崩潰,立誓下輩子一定不會結婚,不生育孩子。
我有一個女性朋友,今年五十歲了,她就是未婚。希望她的故事能給大家一些思考和啟發。
以下是她的敘述:
我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裡,兩個姐姐一個哥哥,我是最小的,父親是一名教師,母親是家庭婦女。從小我特別聰明,由於是家裡最小的孩子,所有人都很寵愛我,一些家務事也都不讓我幹,我最喜歡沒事的時候看書,八十年代初的農村,大多數家庭的孩子都在街上玩的像泥猴一樣,大人也顧不得去理會。
我有些不一樣,我愛看書,父親的書我都一本本的看,從厚厚的《紅樓夢》到高爾基的《大學》《在人間》,再到各種各樣的文學雜誌,法治報刊,我都不放過。在書的世界裡我憧憬著未來,描繪著愛情的模樣。
我上初中時大姐就已經結婚生孩子了,看著大姐一夜間兩隻齊腰的麻花辮,剪掉變成了齊耳的短髮後,我就在心裡中下了一顆黑暗的種子。女人結婚就會變醜。
後來,看著大姐抱著兒子,拖著女兒回孃家的樣子,我更是堅信,婚姻帶給女人的是苦難。
初中畢業我順利考上了高中和技校,那時技校包分配工作,還能把戶口轉成非農業戶口。家人在權衡以後,選擇了技校。
技校畢業,我被分配到了當地的一個大型國營企業,成了一名正式工人。
新的生活環境我還是比較喜歡的,我是個樂觀的人,雖然小時候的想法還有,但並不影響我對生活的熱愛。
我工作很認真,也交了些朋友,只是能談的來的很少,在我看來,那些結了婚的女人聊天,無非就是老公 孩子 婆媳矛盾, 而那些沒結婚的,就是八卦 ,誰和誰好了, 誰又不要誰了,今天你買了什麼衣服?明天她要去哪裡逛街?
而這些在我聽來真的很無聊,人生就只有這些嗎?難道她們不讀書,不喜歡詩詞歌賦 ?不研究天文地理,實事政治?
所以,我下了班回到宿舍,一般就窩在床上看書,偶爾她們也喊上我一塊玩,或逛街,或打牌,我也會參加,但從來不覺得這有意思。也不向往,總覺的這是在浪費時間。
這期間也有人給我介紹物件,但見面後,說不了幾句就說不下去了,或者別人說啥我也能接上話,甚至比別人分析的更透徹,搞得別人很沒面子。但是我不說,又覺得很難受,不吐不快。
就這樣幾年過去了,我也沒真正的談一場戀愛。
2001年,我快三十歲了,在同事眼裡我已然是個古怪難玩的老姑娘了,同齡的女子好多孩子都上幼兒園了,我還住在單身宿舍。
七月十三日,相信好多年齡大一點的人都會記得這天,這天是北京申辦2008年奧運會揭曉結果的日子。
晚上,舍友們像往常一樣打牌的打牌,洗衣的洗衣,坐在床上一邊往臉上摸著化妝品一邊擠粉刺的。
我拿著收音機,堵在耳朵上等著薩馬蘭奇最後的宣佈,當我最終聽到in bei jing 時一下子就跳了起來!
於此同時,宿舍對面的男生宿舍響起了一陣鞭炮聲。我那個在擠粉刺的舍友被這突然的鞭炮聲下了一跳,罵到:“誰呀!大晚上的要死啊!”
我跑出宿舍順著鞭炮聲看到了這個放鞭炮的男子,原來是剛分來的大學生,在技術科主管技術的。我微笑著朝他擺了擺手,他也含笑示意。
接下來的事情就很老套了,我們相戀了,成了廠裡爆炸性的新聞,三十歲的車間老姑娘搭上了新來的大學生。一時間說啥也有,也正如同人們說的那樣,我們沒有最終走到一起,他的父母以相差六歲的年齡差距堅決反對,我們分手。
再後來,廠裡的效益越來越不好,我成了我們車間第一批被裁員的人。
失業後我一度沒了穩定的住所,好在不久二姐家換房,把她家的單位房改房低價賣給了我。有了棲息之地,我不再感到迷茫,決定換種活法,找物件已不在我的計劃內,我要做的,就是要奔跑起來,我要規劃我的下半生。
我考了會計證,做了幾年會計,然後一個朋友的培訓班轉讓我接手了,經營培訓班的時候,我結識了一些教育培訓機構的人,之後就開始了我的考證之路。
這幾年來,我先後考下了二級建造師證,透過代報名考下了執業藥師證。下一步我要修一個相關學歷,繼續考一級建造師資格證。
今年我五十歲了,過完生日就可以辦理退休手續。我二十二年的工齡大約也能拿個兩千左右,加上我這些證帶來的收益,我覺得我晚年不會很拮据。
以上是我朋友口述,我最初聽到她考下證來時只是羨慕,現在想來她也是無奈之舉,一個未婚未育的女人,失業後只能一個人承受所有壓力。她要想不被生活壓倒只有奔跑起來,讓自己強大。
生活不易,不管你是正處在婚姻中,還是自由的單身漢,希望大家都不要磨滅對美好生活的嚮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