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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然的堂嫂是跟他爸有染, 還是另有其事?

1:

“然然,你快回來,你媽病情又加重了,現在在醫院,昨天晚上一直說夢話念叨著你,想讓你回來陪陪她......”李安然一接起老爸李長明的電話,就聽到了讓她難過的話。那是2018年9月23日中午。

她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因為此刻她也在醫院裡守著3歲的女兒甜甜,甜甜早上因為不小心打翻了家裡的大容量熱水瓶,燙傷了。

她在婆婆的一陣喝斥聲中委屈地抱起孩子朝醫院衝去,雖然她知道熱水瓶是老公順手放在灶臺邊上的。可是她知道跟婆婆爭論的結果就是:你是一個女人,你是當媽的,難道這些事情還要跟一個男人計較嗎?這些話,她已經聽了很多次了。

李長明似乎覺出了女兒情緒的不對,小心翼翼地問道:然然,你怎麼了,說句話啊!

李安然不敢將甜甜的情況跟父母講,因為這兩年,她一委屈就對著她媽劉興會哭訴,結果就是老媽經常慪得飯都吃不下,後來又檢查出得了胃癌。

她努力平息了自己焦慮的心緒,溫和地說:爸,你先照顧著媽,我到公司請了假就回來。

李安然是一家大公司的內刊編輯,工作幹得還算得心應手,畢竟是漢語言文學專業畢業,功底不錯。

2010年她來到這座北方城市讀大學,老公秦浩東當時在另外一所院校讀橋樑設計。這所理工大學男生偏多,狼多肉少,這些外表冷俊的工科男們,就到安然這所學校來搞聯誼。

在大三那年的一次聯誼活動中,安然與浩東認識了。具體地說,應該是安然被浩東吸引住了。其實浩東當時是被一哥們拉來壯膽的,沒想到外表帥氣的浩東受到了熱烈追捧,哥們反而落到了一邊。

而這些圍著浩東轉的女生裡面,當然有長相中等,成績頗好的安然。安然大膽地要了浩東的電話。從此,兩人就經常出雙入對。因為安然的家境較好,父母在做建材批發加零售的生意,所以兩人還算一路甜蜜。

大學畢業後,因為浩東只有一個姐姐,早已嫁人,他父母肯定不希望兒子跟著安然走,再加上安然已經在北方這座城裡學習生活了幾年,也漸漸適應了這邊的環境。

於是安然執意要與浩東留在北方這座城裡,父母勸阻,威脅,都不頂用。浩東將安然帶回了家裡,公婆對安然還算熱情,也肯定了準兒媳的身份。

半年後,安然懷孕了,公婆自然高興得合不攏嘴,但也不提彩禮之事,明面上對安然仍然客客氣氣。

安然雖有小小的不悅,但也沒有辦法,誰讓自己那麼奮不顧身呢?而父母眼看木已成舟,雖然生氣但也只有鬆口了。

但父母也狠下了心,沒有給安然出錢買房子,而只是象徵性地給了安然一些壓箱錢。

於是兩個年輕人在城裡租房住。

浩東透過兩年多的努力考上了公務員,並從事自己的專業工作,安然因為從小隨性慣了,於是就應聘到一家公司做了編輯。

她要上班,不能帶女兒,所以只有請在鄉下的婆婆前來幫忙。各種婆媳矛盾,地區差異就不多說了,總之婆媳倆小摩擦不斷。

但兩人還是透過努力攢了套房的首付款。當然浩東出的錢多些,一是安然從小大手大腳慣了,二是她的工作收入本來就不高。

而婆婆自從浩東考上公務員,用住房公積金買房還房貸後,在安然面前就沒有之前那麼溫和了。

2:

安然開始向父母倒苦水,父親先開始表現得挺冷淡,但父母終是心疼自己孩子的,聽到女兒過得不好的話,母親劉興會時常在電話裡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

母親劉興會哭了幾次後,安然再也不敢打電話倒苦水了,因為她知道母親身體本來就不好,要是再這樣擔心下去,豈不是更容易生大病。可是病還是來了,在甜甜兩歲時,母親劉興會得了胃癌。

父親李長明慌了,因為以前與他倆一個主內一個主外照看生意,如今就他一個人忙活,雖說有大侄子李建兵,侄媳婦孫秋蘇幫忙進貨出貨做賬,但還是覺得力不從心,畢竟一個病人就可以將一個家庭拖得停滯不前或倒退。

好在孫秋芳除了幫著做工作上的事情,也時不時到家裡醫院照顧一下劉興會,每當劉興會看到比安然大幾歲的孫秋芳時都禁不住偷偷抹眼淚。

這天,天氣已經有點冷了,孫秋芳在病房裡給劉興會理了有些掉在床外的被子,又將病號床撐起來,扶著劉興會坐了起來,她看著面容憔悴,身形瘦削的劉興會有些不忍,但她心想:我也沒有辦法,如果有一天你們知道了不要怪我。

可能是有歉疚心理作用,她將自己熬好的盛有稀飯粥的保溫桶左手拎著,右手一勺勺地喂到了劉興會的嘴裡。劉興會的眼眼亮了許多。

旁邊床位的兩個躺在床上的大媽不住地感嘆道:你女兒真好。可惜我家生的是兒子,沒有這樣體貼人。

劉興會嘴角稍稍上揚,微笑著說:這是我侄兒媳婦,女兒在外地,還沒有回來呢。

孫秋芳聽到這樣說她,喂得更仔細了。

秋芳攙扶著劉興會坐到了醫院的長椅上,午後的陽光灑在椅上,身上,此刻真的很溫暖。

3:

就在前幾天的一個晚上,孫秋芳被她媽的一通電話叫回了家,原來他弟弟闖禍了,醉酒駕車把人撞成重傷,可氣的是弟弟保險到期了還沒有續保,這個禍只有自己背了。

被撞人家屬天天上門討要賠款,父母將自己的養老錢全拿了出來,還差十來萬,對方說如果再不把剩下的錢拿出來,就要告弟弟,讓他坐牢。眼見著弟弟也要結婚了,而且也正在參加公務員考試,如果坐了牢,那怎麼能夠參加得了考試。

於是父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求秋芳一定要幫弟弟一把。其實秋芳明鏡似的,如果弟弟過得不好,父母就過得不好,那她也過得不好。可是幫弟弟又哪裡來這麼多錢呢?畢竟年前家裡才新修了樓房,也沒有什麼積蓄。

就在上午,她鬼使神差地翻到了那個電話號碼,說只要進他們家的鋼材,一定給她極大的回扣,其實在幫堂叔李長明這麼些年,雖說秋芳只是個做財務的,但鋼材她還是知道質量的,於是就在老公李建兵出去催一筆貨款時,進了這批貨,但還差4萬塊錢,這怎麼難得住做財務的秋芳。一番操作下來,錢就到手了。

秋芳認為這些事情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有想到, 自己的心裡有鬼, 一直心神不寧。

這時,劉興會輕輕地說了句:秋芳,你是我女兒多好。

秋芳尷尬心虛地擠出了一絲微笑:嬸子,安然沒在家裡,我照顧一下你不也是應該的嗎?

秋芳的心驚了一下,有那麼一刻,她想把她做的錯事糾正過來。可是又浮現出了父母老淚縱橫的模樣。

她回覆了一個笑臉和擁抱給安然,然後關上了手機。

一抬頭,陽光刺得她眼眼都睜不開。

4:

話說這幾天在醫院裡忙著給女兒處理傷口,父親李長明電話也打來了幾個,問她何時到家,最後見瞞不住了,安然只得說了實話。李長明在電話那邊叮囑著:帶好甜甜,其他的事情我知道跟你媽說。

回到家裡,安然還得接受婆婆的教育,她想爭辯,可是此刻的女兒需要她安撫,終於氣急敗壞之下,安然脫口而出:我媽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你還想怎麼樣?她得癌症已經是晚期了,你還想怎麼樣?

婆婆一下子愣在那裡,許久:可你也不能帶孩子這麼粗心吧?

“砰”,安然關上了門。

女兒的傷還沒有完全好,父親的一個影片電話就讓安然將女兒交給婆婆趕回了家,原來母親已快不行了。

父親劉長明開啟手機影片,安然看著母親在裡面看著自己,眼神又熱切又溫暖,慢慢地,眼神慢慢黯淡,嘴巴微張著,安然嚎啕大哭。

當她趕到醫院時,母親劉興會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旁邊,父親李長明頹喪地站著,眼圈紅紅的,李健兵輕撫著秋芳的後背,秋芳時不時輕微的哭泣聲更讓安然哭得撕心裂肺。

辦完了母親的喪事,秋芳辭職了,原來,她弟弟見她不是很難地替他賠了十萬塊錢,又開始鼓動她父母打親情牌,要求她再資助他一套房的首付款,說沒有房子在城裡,女朋友不結婚,還說女朋友家父母有點背景,錯過了,以後想找這麼好條件的,很難的。

秋芳老公在知道原因後也覺得沒有顏面再幫李長明瞭,也辭職了。只是秋芳寫了張欠條給李安然,說以後會還到她手裡,請她對李長明說下情,原諒她。

而事情沒有那麼簡單,當初買進的貨質量有問題,銷出去的很少,老客戶買了去,又發現質量問題,找李長明撕皮,他虧慘了。建材批發點也關了。

李安然時常想:要是我沒有遠嫁,父親就不會那麼累,母親可能也不會走得那麼早,遠嫁的我,錯了嗎?可是她得回去啊,那裡有她的孩子甜甜,如果離開了北方的這座城,自己的工作得重新找,況且老公浩東是不可能跟她回來的,那父親是否應該在以後老的時候跟著自己呢?

她將自己的心思跟父親李長明說了,李長明紅著眼,說:然然啊,你知道嗎?這幾年生意不好做,你媽又得了癌症,可是她寧願選擇保守治療,也把錢給你省出來,在你生活的城市買了個一套二,就是擔心你受委屈了,在那邊可以有個落腳的地方。

安然聽到這裡,再也控制不住了,抱著李長明哭了起來:爸,是我當初任性害了你們,我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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