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生活在一個小城市裡名喚蓉兒的親戚,今年六十歲,她就時常陷入一些糟糕的事情上。
早年,做為“文哥”時期縣長女兒的蓉兒曾經是一個市場自營個體銷售員,也積累了一定的積蓄,後來,因經歷一些挫折不幹了,一時豪橫的她終於在家悶著,那時她是35歲。
蓉兒37歲那年,她的丈夫下崗了,下崗後也沒有再工作,一直懶惰在家裡,連家務活都不願幹,男人寧肯自己喝餅乾水也不去主動做飯,致使夫妻之間感情不和,經常為瑣事吵鬧,她的丈夫性格比較內向,整天鬱鬱寡歡,愛生悶氣,久而久之便患上了肝癌,再想打工掙錢已經不可能了,所以,一家子的重擔和生活費來源只能靠蓉兒一人來想辦法,為了生計,為了能給丈夫治病,為了孩子能上學,她只能選擇豁上臉皮到處剮蹭錢養家餬口,可能她受到的挫折讓她無法工作,所以,一提到出去找工作掙錢就心悸。
轉眼之間,兒子龍兒在矛盾時起家庭中考上了大學,這就無形中增加了家庭負擔,也就從這時候起,蓉兒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可能感覺家庭開支大了,生活不下去了,但為了開支能接上流,就到處跟自己兄弟姊妹和媽媽剮蹭錢。
龍兒大學畢業後,跟他爸一樣,一直懶惰在家裡,不肯出去找工作,更別提為父母減輕家庭負擔。每當媽媽叫他出去找工作時,龍兒就火冒三丈,暴跳如雷,什麼原因,誰也不知道。這可能與家庭環境和教育有關係,龍兒在孩提的時候,倍受爺奶的寵慣,養成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陋習,加上父母經常吵架鬥毆,給孩子的健康成長帶來了極大的影響。龍兒從呀呀學語的時候就知道罵髒話,一直到後來發展到經常打爹罵娘,上了大學後更是變本加厲,每當在大學裡受到同學們欺負時,或者在家裡稍微不順心時,及跟父母要錢沒得到滿足時就毆打爹媽,嚴重時給爸爸打斷了三根肋骨和用刀穿透了屁股,給媽媽打塌了鼻骨和打壞了乳房而被切除。
為這事蓉兒四哥操碎了心,四哥在上海做乾果生意,兒子在上海開了家傳媒廣告公司。四哥盼著龍兒能像自己兒子一樣有出息,在四哥費心費力勸說下,龍兒終於答應去上海表哥開的傳媒廣告公司上班。可好景不長,龍兒上班後,工作一塌糊塗,不求上進,不是遲到就是早退,再就是沒完成任務,因公司要求比較嚴格,主管就扣罰了他,結果,龍兒非但沒認清自己的錯誤,居然辭職不幹了,自己要另謀職業,臨辭職前還套走了公司三萬塊錢,後來,這三萬塊錢蓉兒四哥也沒追要。龍兒遞交辭職報告那天,鼓吹說三年以內,一定要開一個比這個公司還要大的公司。志向是好的,在上海,只要肯吃苦,找份工作或者創業是不成問題的,可能是龍兒的人品不行,找了諸多工作,沒幾個月就被炒了魷魚,三年時間換了數十個工作,因頻繁換工作,幾年下來還是身無分文,別提他自己創業開公司的事,連自己生計都是問題,沒有錢就整天跟媽媽要錢花,媽媽不給錢就到處借錢花,連他奶奶,姑姑都沒放過,甚至搞網貸,即便是這樣,一個月也能花掉一萬多塊錢,究竟是怎麼花的錢,誰也不知道。
2019年春,蓉兒丈夫因肝癌病情惡化,已經不需要再繼續治療了,只能臥在床上等送終。在上海打臨時工的龍兒得知訊息後回家了,看到媽媽對爸爸的照顧不冷不熱的就打了蓉兒,把蓉兒的骨頭都快打散架了,可能是龍兒在外工作不順心,脾氣比原來還要暴躁,蓉兒害怕被兒子打死就撩挑跑到外甥女家裡,說什麼也不管了。
幾天後,就是蓉兒丈夫臨終前一天,在外甥女的勸說下蓉兒終於回家了,看到丈夫嘔吐一地的血虧,也沒人收拾,兒子在裡屋睡大覺漠不關心,蓉兒心裡也很難受。
不知道什麼原因,蓉兒見丈夫快要嚥氣時,蓉兒要給丈夫穿送老衣服,龍兒像打了雞血一樣,狂躁不安,暴跳如雷,說是他爸爸沒有死,在睡覺,不許穿送老衣服。說話間就要動手打蓉兒,在眾人護攔下,龍兒才被平息下來。丈夫下葬那天,龍兒像被扎癟了氣球一樣蔫了,居然不上心,不積極,面無表情,也不言語,到殯儀館時,龍兒居然還找個旮旯睡覺,埋葬時也找個旮旯睡覺,啥意思,誰也不知道。
蓉兒丈夫入土為安後,“七七”還沒燒完,龍兒就急著去上海打工。當時,蓉兒就在想龍兒終於懂事了,知道掙錢了,雖然母子之間有些矛盾,畢竟是自己親生的,見自己的兒子遠離他鄉掙錢,心裡或多或少有點捨不得。
可時間不長,外出打工不到兩個月龍兒突然回家了,說是上海工作很難找,而且現在身上沒有錢生活了,回家就是索要爸爸的五萬多塊錢撫卹金和新房子(龍兒的大舅給的房子)。蓉兒告訴兒子:新房子就是給你的,但撫卹金只能給你三萬。兒子聽後,一下火氣就上來了,又是一頓暴打了她。畢竟蓉兒不年輕,已經經不起打了,為了躲避兒子的暴行,在蓉兒外甥女的幫助下,距離小城市十多公里郊區租房住。蓉兒本以為遠離兒子就可以平靜生活,誰曾想兒子四處打探她的住處,只因兒子品行不端,沒人敢告訴他媽媽的住處。因找不到媽媽,龍兒就去折騰他奶奶和姑姑,然後又微信告訴媽媽:你趕快死回來,再不回來,等找到你,非弄死你不可。嚇得蓉兒渾身打顫,臉色煞白,趕緊把兒子拉黑了,門都不敢出。
龍兒奶奶和姑姑也不知道蓉兒住哪裡,她們被龍兒折騰實在沒招了,也跟著龍兒一起尋找蓉兒。為了能引出蓉兒,龍兒的姑姑趁蓉兒在外地租房住,背地裡領人私闖蓉兒結婚時老房裡,進行肆無忌憚的破壞,如同抄家一樣,家裡一片狼藉,砸的砸,劈的劈,櫃也砸了,灶臺也砸了,淨水器也砸了,水龍頭也給掰折了,電也給掐了等等。幸好被蓉兒的鄰居看到了,出來阻止,不然損失更慘重。龍兒看實在找不到媽媽,自討沒趣只好又前往上海繼續找工作。自2020年疫情突發以來,他再也沒有回過家。用蓉兒的話說:希望永遠不要回來,最好死外面。
龍兒去了上海後,蓉兒就從郊區搬回新房裡住,因為婚房已經被破壞不成樣子了,實在不能住了。現在蓉兒雖然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好在“疫情”救了她,起碼她兒子遠在上海,受疫情防控,不能隨便回家找她麻煩。
這兩年的磨難,蓉兒一下子老了許多,性情大變,整天以淚洗面,蓉兒的二姐是區文化館舞蹈班的教練,害怕她精神崩潰,就天天拉著她出去練舞蹈,練瑜伽,拍抖音。半年下來,蓉兒總算是恢復正常生活,現在的蓉兒已經完全看不出那個曾經磨難情緒低落的她,又恢復以前那個“不要臉”精神狀態中,吃百家飯,穿百家衣,花百家錢。因為家中就她自己一個人,天天到吃飯點時,就不請自到來哥哥姐姐外甥女家和朋友家輪流吃飯;看誰有新衣服,好看衣服就索要穿,不給就磨嘰,裝窮裝可憐說沒有錢了就跟哥姐外甥女要錢花,多則一百,少則五元,粗略統計,每個月至少有三百多塊錢進賬,用她的話說:張嘴三分利,不要白不要,不給也沒少什麼。真不明白自己的退休金和以前剮蹭的錢留著幹嘛用。
2021年春節期間,我偶遇到龍兒的姑姑,聽他姑姑說:這兩年,龍兒換了無數個工作,掙的錢還不夠生活費,他奶奶每個月都要給龍兒打一千塊錢,如果不是疫情原因,龍兒早就回家過年了。然後,龍兒的姑姑就開始數落蓉兒的各種不是。蓉兒的確是不咋地,她的兒子就隨她了,都是廢材。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有其子必有其母,一點都不假。蓉兒走到今天這地步,都是她咎由自取,沒人可憐。
說起蓉兒“光榮”事蹟能說一火車。蓉兒在家排行老小,父親是“文革”時期的縣長,家裡有錢有勢,因為蓉兒是老來得女,享受著嬌生慣養,說一不二,好吃懶做的日子。自從嫁到窮婆家以後,加上男人懶惰成性,窩囊苟且,她的好日子便一去不復返了。尤其是父親過世,母親輪流贍養以後,蓉兒的混世魔頭日子就開始了。
蓉兒母親手裡有不少錢,贍養輪到誰家,誰都能善待,蓉兒大哥常年出遠航不在家,二哥在國外居住,這兩哥倆是出錢不用出力,剩下幾個子女只能出力。當母親輪到蓉兒家時,在鄉下居住的大姐經常送豬肉和土特產什麼,蓉兒卻不讓母親吃,說吃豬肉和雞鴨鵝蛋膽固醇高,對身體不好等,而她一家子狂吃,吃到什麼程度呢?蓉兒蹲下時,好不誇張的說,屁股底下都淌流出油來了。更瘋狂的是她又把母親手裡的錢剮蹭一個仔兒也不剩,見母親手裡沒有多少錢了後,就找各種理由拒絕贍養。大姐實在看不下去了,輪到蓉兒贍養母親時就把母親接到自己家裡好生伺候著,母親在大姐家過得很安逸,就不想再走了,就這樣,母親在蓉兒大姐家一住就是七年。在這七年時間裡,老太太那些子女們除了老大老二常年不在家外,其他幾個兒女都一次也沒有前來探望,節假日也沒有來探望,先不說什麼送禮品了,連一分錢都沒有給過。後來才知道蓉兒的哥姐們都把錢匯給她了,叫她把錢捎給大姐,她卻把錢都給貪下來了。
有個小插曲,蓉兒大姐夫是地地道道,特別憨厚的農民,說話耿直,很能幹活,最大的特點就是特別能吸菸,生活比較邋遢,不愛講衛生,不修邊幅,不拘小節,大大咧咧。農民家庭生活能拮据一些,畢竟經濟來源不是那麼豐厚,家庭收入基本上靠莊稼收成,偶爾也能賣幾頭牛和幾頭豬來攢點積蓄,相對來說能困難一點,而且,大姐夫是個特別倔犟,特別要強這麼一個人,從來不願接受別人的施捨,沒錢就不花,雖然母親在大姐家住沒有富裕家庭生活水準,但是,靠家裡土特產水果,蔬菜,豬肉,雞鴨鵝肉,蛋什麼的來生活也可以,母親在這生活還是很安逸的。可能因為大姐夫是倔犟農民,蓉兒的兄弟姐妹們都不喜歡他,而且都瞧不起大姐夫一家子人,所以,平時誰都不去大姐家,即使母親在大姐家,也都不願意去探望母親。
蓉兒母親在農村大姐家住時,母親的老房子起火了,因沒人住就沒有再翻新,後來,這房子被開發商拆遷了,拆遷補償款蓉兒只拿出一萬元跟兄弟姊妹平分,不久大家都知道這個補償款是十多萬。那個時候如果沒有大哥的勸說來平息兄弟姊妹們的怒火,大家非撕了她不可。
生活在大城市裡的蓉兒大哥是個遠航船員,積蓄很豐厚,在小城市老家有套房子出租,念她沒有工作,感覺可憐,就把六年的房子租金全給了她。六年後,蓉兒又把房子給賴皮下來,她大哥也沒跟她計較啥,白白無償贈送給她了。都說長兄如父,這個跟蓉兒妹妹相差22歲的兄長平時沒少袒護她,更沒少幫助她。有一次蓉兒被兒子打了,住院手術切除了乳房,出院後就賴到大哥家“避難”,這一避就是四個多月,大哥見妹妹已經完全康復了,就苦口婆心勸說她該回家了,可蓉兒就是不走,哥嫂都快七十歲了,每天還得好飯好菜伺候著她,她就那麼厚臉皮整天懶在床上,也不幫哥嫂做家務活,最後逼得大哥沒辦法,只好拿出兩萬塊錢給了她,她這才離開大哥家。
蓉兒的二哥是個高知識分子家庭,夫妻都是教師,在省城工作,平時很少搭理蓉兒。那年,蓉兒為爭奪婆婆家多餘的房子,就跟婆婆動起手了,被小叔子一頓揍,蓉兒氣憤不過,為逼迫丈夫離婚,就跑到省城二哥家。在二哥家一住就是兩年多,這兩年裡,二哥二嫂怎麼勸說死活都不走,沒辦法,二嫂在省城給她找了份很好的工作。二嫂的意思就是先暫時安頓下來,等工作順心了,買個房子住,再把丈夫和孩子接過來,就這樣蓉兒在此工作了兩年多。後來,二哥要隨孩子定居國外,蓉兒恐沒人照顧就辭職回家了。
蓉兒三哥在另一個小城市居住,兩口子都是國企職工,日子過得很滋潤,一般不跟蓉兒來往,自從那次蓉兒到三哥兒子開的箱包店裡參觀時,順走了店裡價值五千多元的包包和高檔羊皮手套以後,三哥基本上跟蓉兒斷絕來往了。
2018年夏天,蓉兒的鄉下八十多歲大姐突發癌症,在醫院裡,蓉兒的兄弟姊妹都前去探望了她大姐,因她二哥在國外,不能親臨現場,就給她的微信裡打了兩千塊錢,叫她代送給她大姐,誰知道,她只買了一束鮮花送給她大姐,說二哥沒給錢。第二年蓉兒大姐離世了,大姐離世下葬那天,蓉兒以各種理由拒絕參加葬禮,說是怕見景生情,實際上就是貪了錢不敢面對大姐,白眼狼一個。
蓉兒這輩子是相當愧對她大姐,當年,每當蓉兒和丈夫吵架幹仗時,她就跑到大姐家住,每次一住就是半年多,不攆是不走。七十多歲的大姐除了幹農活,還要不辭勞苦伺候這個不到五十歲的妹妹。蓉兒到大姐家真是享福啊,好吃懶做的,挑肥揀瘦的,死貓瞪眼的,啥農活也不幫大姐幹,而且吃大姐的,用大姐的,而她一文錢也不掏。嫁在外地的大姐閨女每週都要回家探望媽媽,都要買好多好吃的,蓉兒看到才不客氣,瘋狂搶著吃,不吃完不算,大姐幹完農活想吃,好吃的早就沒有了。
大姐夫妻相繼去世後,遺留下來的小果園和菜園子,大姐的閨女就利用閒暇時間趕回來撿著種植伺弄,等蔬菜和水果成熟時,除了自己吃點,或者小賣一點,剩下的基本上都分給姨舅們吃,因為都是綠色管理,大家都喜歡吃。有一年,蓉兒不知好歹居然領一些狐朋狗友趁著大姐閨女不在孃家住,就跑到菜園子裡好一頓洗劫蔬菜和水果。大姐閨女回來時看到菜園子一片狼藉,蔬菜水果已所剩無幾了,鄰居告訴說:是蓉兒領人來採摘的。大姐閨女很氣憤,就找了蓉兒,蓉兒卻說:不就那幾個破菜和破水果嗎?有什麼了不起的。念蓉兒是長輩,大姐閨女就沒稀跟她計較,只能忍氣吞聲。
自從丈夫死後,年已花甲不安分守己的蓉兒還那麼瘋狂找物件,不讓她找都抗不了了,要死要活的,被老頭們騙只談戀愛不結婚耍流氓的不計其數,騙財騙色,錢財被騙無數,錢騙去了她卻心安理得,感覺她兜裡的錢直往外蹦叫她去被騙,以前她剮蹭的那些錢估計已被騙差不多了,錢騙沒有了,就去兄弟姊妹那裡去剮蹭。用她四哥的話說:蓉兒不彪不傻,咋會這樣呢?咱家人一定是造什麼孽了。
有關蓉兒那些悲觀的,負能量的史事太多了,摁下葫蘆起來瓢的,感覺在她的身上就沒有什麼好事發生,自私自利,貪得無厭,她來到這個世界上就是為禍害別人而生的,別人都是為她活著,都得為她服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