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有6個孩子,我是老五,母親是開電器維修店的,父親做過很多事都以失敗告終,例如開貨車、修腳踏車店、賣彩票等等。
在我四年級的時候,我父親跟我母親大吵了一架,起因好像是我母親懷疑父親有外遇,問起這事,也不知道是惱羞成怒,脾氣急了起來就和我母親吵架,還砸了店裡的玻璃櫃,然後離家出走,留給我母親卻是他做生意欠下幾十萬的債務和6個孩子。
這一走就是十幾年,有時候過年或者清明節回來一次,沒寄回來一分錢,有時候沒錢了還偷偷跑回來撬開家裡的存錢櫃偷錢……十幾年下來,我母親終於把債務還了,也把孩子都送上了大學(大學全部都是助學貸款),他還是和以前一樣一年或者幾年回來一次,回來口袋空蕩蕩,走時肯定又“敲詐”我母親一筆再走,不給,撬錢櫃,然後離家出走。不過好在很少家暴我們,畢竟都沒怎麼回來,就不知道有沒有家暴過我母親。
從我記事起,老家的房子就一直漏雨,只有爺爺那一間鐵皮屋沒漏雨(母親也補了很多次)。以前母親和父親也建議過要買地蓋房子,父親自大地說以後掙大錢再搞,後來,呵呵呵,我媽的錢都被他敗光了,幹啥啥不行,敗家第一名。後來就有了從小到大我們一直都在搬家的,我也數不清搬了幾次了,都是隨著維修店搬才搬,因為大部分都是住在維修店裡。
我哥走後,父親才回來,一直指責我母親不照顧好家裡唯一的男丁,母親已經因為兒子走了的事實蒼白了頭髮,又因為父親指責,母親的思維更是混亂不堪。後來我媽被債務催得緊也得開始幹活和帶我哥的三個小孩,父親也一直在家了,一點忙也幫不上,整個人就天天呆在家渾渾噩噩地刷著自己的手機。
我們五姐妹意識到我媽的狀態,不像之前按月寄錢回去還,而且把債務理清楚,分攤到每個姐妹身上。我姐姐也會湊錢給家裡寄生活費,只是父親每次都說不夠用,兩千三千都不夠。我媽依然在做電器維修店,而他還有做事的能力,可以幫我母親賣電器之類的,不過他不願意做,就算賣出去了,連本錢也是進了他口袋,到處浪去,沒錢就找我媽要……
後來爺爺得老年痴呆,母親忙著工作,帶我哥的三個小孩,父親就照顧爺爺吃喝拉撒,有一次被我姐過年回去發現他居然用已經長蟲的面餵給爺爺,就趕緊阻止了……過了一年爺爺也沒了。
2020年2月底,母親檢查出了宮頸癌初期,手續費要幾十萬,我們幾姐妹想方設法的湊錢給母親在大城市的醫院醫病,父親也上來照顧了一段時間(因為他知道自己在家沒人給他錢花)。我們湊到最後,還差很多,然後都坐下了商量說可能要賣老家一兩塊地給母親醫病,沒給過一分錢醫療費的父親卻極力反對,說沒錢就不醫了,留著地要給孫子,以後要是他有病也不醫之類的話。後來又打算說,把家裡新建幾年的房子(這個房子一份力都沒出過說賣就賣,說得理所當然)和幾塊地賣了,帶著三個孫子去湛江買個商品房。後來他生氣了,把我媽的錢搜刮乾淨了就自己坐車回老家去了。
他是退伍軍人,之前還沒報銷下來的退休金,幾年下來也有幾萬塊,後來報銷下來了,第一時間給自己買了幾萬塊的二手汽車,家裡的空調、洗衣機、電熱器壞了第一時間就換(換一下小配件就能用了),後來再增加了淨水器、幾千塊的養生泡腳器(他之前想讓我們幾姐妹給他買,我們不同意,看來他也怕死)、電動車、開車到處去旅遊、每天打扮都很得體……他好像完全忘了家裡需要錢給母親治病,還有建房子的債務,更過分是還時不時找我母親要錢之類的,我母親沒錢又找我們姐妹要,我們每個人也就幾千塊錢的工資,這真讓人好無奈。不過總算父親做一次比較有道德的,就是在母親醫療那一年沒找我們要生活費,不過也因為他有退伍金、養老金、退休金、低保等等帶著三個小孩子過生活,當然小孩子報名費、營養品費,家裡的生活用品都是姐姐們買回去的,他只負責吃的,他吃什麼孩子跟著吃。(之前小孩子的低保是他管的,原本是要存起來給孩子上學之類用的,都用光了,後來才給嫂子管的)
2021年母親的病情好轉了,就差一次檢查透過就可以正常生活了。父親看到此情況,認為我們又開始準備有錢了,就開始沒事找事。過年我妹給了他兩千塊買菜,十天花了一千多,還時不時找我媽要錢買東西。後來舅舅們過來家裡吃飯,父親對母親說“你親戚來了,你要給錢買菜”(說著不是他的親戚似的),我妹說冰箱裡還有一大堆魚蝦,不用買,後來他還是搜刮到母親的錢,去買了。舅舅們走後,因為我妹說了一句,菜太多了,以後可以少做點,就因為這事他惱羞成怒起來,就罵我妹,意思無非就是藉著我妹的口傳達給我們,想讓我們給他生活費,又說出超級難聽的話,什麼“過年就女婿給紅包,女兒都沒給紅包”(好像女婿女兒不是一家的),又是什麼“看來女兒也沒指望”,又是什麼“你媽醫保報銷下來不是也有十幾萬嗎?怎麼會沒錢”(連生病報銷的錢都惦記,都不知道之前墊的費用都是幾姐妹湊湊藉藉的),又是什麼“三個孫子現在跟著他吃的煎蛋”,又是“你姐姐都沒給錢回來嗎”……後來據我妹瞭解到,招待舅舅們差不多花了一千多(舅舅們也看到他買的那些東西了,大舅的電磁爐都讓我母親幫忙修一修拿回去用,我們還欠舅舅們幾萬塊,我個人覺得丟臉丟到家了),他每天要抽的煙20多塊/2包、喝紅牛等等(自己的生活過得體體面面的)。
現在他想讓我們每個女兒給他寄300元/月給他做生活費,當然生活用品還是我們買。我們也倒不是不想給,只是之前給了三千多都說不夠用,我們一共給1500元就夠用?以後又會不會鬧一鬧又讓我們增加生活費呢?而且他也有退休金養老金低保之類的,應該也有一千多吧,在老家正常是夠了的(孩子的費用不用他管)。我們幾個女兒也有家庭,而且都節衣縮食的,要負擔家裡剩餘幾萬塊的債務、母親的後續養護費、三個孩子的費用。(老實說要不是看在我媽和三個小孩子,我們都不想理這個人)
他作為父親不但沒照顧好爺爺;拋妻棄子十幾年;在自己老婆生病的時候自己卻逍遙自在,說不治就不治,還時不時鬧我母親的心情;還儘想從老婆和沒養過孩子的手中套錢;對女婿的挑著對待(有點經濟能力的對他好的女婿就抱大腿,沒錢的女婿就忽視也瞧不起女兒,忽視他的有經濟能力的女婿就說人家壞話);聽老人和鄰居說還在外面有二房和孩子(不過不知道是真是假,不過這麼多年開貨車司機一分錢沒存確實令人懷疑),這樣無底洞的父親真是讓人心寒……(看了法律,還得贍養他,我更是無奈)
若是他一直都不回來,我倒是很感謝他,本來就一團亂麻的生活,還得忍受他敏感、自私、暴躁、假仁假義、大吼吼大叫、伸手要錢、大爺般的性格和行徑。
如果有想勸我對父親放下內心的成見就免了吧!畢竟未經人苦,莫勸人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