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東頭的石頭年前秋天的一個夜裡沒了,胃癌復發。或許從此村東頭可以安靜了,周鄰不用再三天兩頭的聽他家各種吵架了,那打罵聲和吼叫聲幾十年都在高頻率出鏡著。他們對外都很和氣,石頭在外場愛害羞,禮貌周全。媳婦秀耿直熱情。可是這兩個人合在一起過得日子——水深火熱。
外人都替他們難受。就在前幾天,石頭剛從醫院裡回家。大家都明白,這是到了最後的時刻了。秀因為跟著他在醫院裡伺候了好久,地裡的活計落下不少,她瞅點空趕緊去忙了一套子。回家後,看見石頭跪在灶王老爺年前唸唸有詞,看著曾經魁梧的石頭消瘦的背影,秀還生出一些心疼來。正感慨著,秀聽到了石頭說的內容了。石頭說:“我還不想死,這個家裡有想死的,我的老婆秀活多了,求灶王老爺給換了,明年春天我給您換新衣。”秀聽到這裡眼淚立馬出來了,她只覺得胸悶憋屈,但是並不知怎麼表達出心中的傷痛。她還是沿用了老方法,吼罵了出來:“你的良心被狗吃了,灶王老爺長著眼,老天爺也看著,看看到時候誰死。”罵罷,嚎啕大哭。石頭已經揍不了秀了,也沒有力氣對罵,他恨恨的用他深陷的眼瞅了秀一眼,大有剜一塊肉的氣勢。
過了沒有多少日子,石頭氣絕身亡。在整理東西的時候,秀的孫子從奶奶的櫃子裡翻出一個紅皮證書來,年歲久遠,塑膠紅皮都老化了,這是一個結婚證,另秀的孫子不解的是,這個結婚證,是爺爺和一個叫英的人的,他雖然只有十三歲,但是他很知道離婚的,因為他爸爸已經結過三次婚,離了兩次了。但是他沒聽說過爺爺離過婚,就問奶奶,奶奶告訴了他事情的緣由。
石頭爹媽託了媒人芳給說媳婦,芳把孃家鄰居秀介紹給了他們,看了互相滿意,就訂了婚。石頭家出了彩禮,兩塊布和二十塊錢還有兩包點心兩瓶白乾。石頭長得面板白皙,大眼闊鼻。這長相很合秀爹媽的意。並且石頭家所在的村子很是平坦,很多水澆地。秀的孃家住在小山上,在這個季風地區,最缺的就是水。特別是春旱的時候,別說種地,吃水都困難。找了這門親事一家人都開心,秀也覺得很開心。那時候基本都是定親兩年以上才結婚。這婚定了半年,芳突然來秀家,說石頭家的各種不好,秀一家人摸不清頭腦,過了兩天,正好是布雨季,連續的大雨在秀家門口流出一條河。大家都聚集在秀家門口的大石頭上拆洗一年的被褥和冬衣。那陣勢很是熱鬧,在這個缺水的山村,布雨季拆洗是約定成俗的事,這裡人熱多熱鬧。
頭爹媽託了媒人芳給說媳婦,芳把孃家鄰居秀介紹給了他們,看了互相滿意,就訂了婚。石頭家出了彩禮,兩塊布和二十塊錢還有兩包點心兩瓶白乾。石頭長得面板白皙,大眼闊鼻。這長相很合秀爹媽的意。並且石頭家所在的村子很是平坦,很多水澆地。秀的孃家住在小山上,在這個季風地區,最缺的就是水。特別是春旱的時候,別說種地,吃水都困難。找了這門親事一家人都開心,秀也覺得很開心。那時候基本都是定親兩年以上才結婚。這婚定了半年,芳突然來秀家,說石頭家的各種不好,秀一家人摸不清頭腦,過了兩天,正好是布雨季,連續的大雨在秀家門口流出一條河。大家都聚集在秀家門口的大石頭上拆洗一年的被褥和冬衣。那陣勢很是熱鬧,在這個缺水的山村,布雨季拆洗是約定成俗的事,這裡人熱多熱鬧。
大家在討論著各種家長裡短,芳的三妹小菊釋出了一個重要的訊息,說秀的婆家不要秀了,要娶她二姐英,這個爆炸性的新聞熱鬧了這群洗涮的村婦,更是讓秀一家氣結。原來石頭後來見了芳的妹妹英,看中了她,想悔婚,但是又不想白花了彩禮,想讓秀自己提出來,這樣按風俗,彩禮要退還給男方。不想這件事被腦子有問題的小菊給說了出來。秀的爹孃為爭一口氣不撒口,而那邊石頭爹孃為了這份彩禮不開口,兩年後,秀嫁給了石頭,去登記的時候,工作人員問秀的名字,石頭說叫英。秀沒見過什麼世面,不好意思掙,就這樣,結婚證上的名字是英。秀一邊和她孫子說著一邊摸著她的小拇指,她的兩個手幾根被石頭的家暴打到骨折,沒有治療,任由它們長出一個個疙瘩。
秀回想這些年的不如意,她和石頭打了一輩子,她沒有被疼愛過。秀的孫子是她第一個兒媳婦生的,生好就離婚了,兒子到目前結了三次婚,秀的一生都在為她的兒子的婚禮攢錢,還要替兒子養著這個孩子。兒子的婚姻總是不順暢,她想得再找個明白的仙家看看,問題出在哪裡。總得讓兒子孫子的日子順當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