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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做夜場的姑娘,今年21歲。和我一起工作的女生年齡都很小,大家年齡都差不多。每天下午五六點是我們起床的時間,睡醒以後就開始在家裡等電話。其他地方的我不知道,我們這裡分為駐場和散場兩種方式。有不同的‘媽媽’專門負責和我們聯絡,駐場的女生就待在一家KTV裡,等著客人來選。散場的比較自由,可以到處玩耍,如果某一家KTV缺人了,那我們就打個車過去等待。

車水馬龍的城市,繁華喧囂的夜場。人們拿起酒瓶,淹沒自己的理想。人來人往的街道,枯燥陌生的環境。人們腳步輕快,走散自己的煩惱。不同的人在相似燈紅酒綠的包間裡,唱著嘶啞的歌,在華而不實的精緻沙發上手舞足蹈。有的人在放鬆,放下一切,想盡辦法挽回自己付出的金錢。有的人在假裝,假裝懵懂,假裝悲傷,假裝只是受到了傷害。

城市發展的多好啊,有地鐵公交可以去往任何地方;有各種商場買到各式各樣的衣裳;還有各種娛樂場所忘記各種煩惱。如果我在農村裡,或許只能找一個安靜的地方,一個人悲傷。如果我在城市裡,卻有數不清的方法可以忘掉悲傷。而我又有什麼好悲傷的呢?

城市就像森林,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獵人。我們在這裡生存,利用手上的獵槍尋找不同的出路。可是我們尋找出路的同時,也忘了天空的色彩。

我為什麼做這個?因為我不懂事?因為我愛錢?其實是因為我不知道要做什麼,我是一箇中專生,我刷抖音的時候會看到很多鄙視鏈。名牌大學看不上985,211的,985,211的看不上普通大學,本科生看不起專科生。而像我這樣的中專生連進入鄙視鏈的資格都沒有,你要給我講三觀什麼的,我見過的應該會比你見過的多;你要給我講做人什麼的,我自認為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我只是為了吃飯,又只是這一行容易吃飯。讓我去做別的工作,我做不好,但是陪人笑笑的事情似乎要簡單一些。在觥籌交錯的喧囂聲中,我舉著酒杯歡笑。觥籌交錯,這個詞語是對的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大家笑著鬧著,時間就過去了。

人們在這個時候都沒有煩惱,有的人在開心的說話。有的人在一個人喝酒。一個小小的包間裡麵包羅永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心事,只是有的人遺忘,有的人隱藏。

酒桌上擺滿了喝完或者沒喝完的酒瓶,螢幕裡放著聽過或者沒聽過的歌曲。有的人向我敬酒,趁機佔一點便宜;有的人向我敬酒,趁機展示自己的儒雅。

民謠像風一樣,風輕輕的吹,有熱烈的有平緩的,訴說著生活,無奈卻讓人飽含熱淚。搖滾像酒一樣,濃烈刺激的背景音樂讓人聽不清歌詞,這喧囂聲中帶著不甘的怒吼。我也不知道在吼些什麼,只是吼的人多了,也就習慣了。

好多人說夜場的姑娘趁著青春年少多賺點錢,年紀大了找個老實人就嫁了。分情況的,像我這樣的,以後如果還能有機會找個老實人,謝天謝地。但是心氣高的姑娘們可不會允許自己賺了這麼多快錢,最後便宜了老實人。

很毀三觀對吧?可是在我們的眼裡,生存遠比三觀重要。

相比於很多女生追星,追那些長得好看的小哥哥。我更喜歡德雲社,因為他們有趣,說的事情好笑。他們表演的時候,顯得那麼自然,就想熟悉的朋友在臺上跟你玩鬧。

但更多的原因是郭德綱先生曾說過的一句話: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我不奢求也不希望別人對我有什麼安慰,我只希望所有人能夠平靜的看待這件事情。

我曾經不敢公開說我喜歡誰。因為那樣換來的只會是嗤笑或者不懈。激烈一點的甚至會問我憑什麼喜歡別人。我不是誰,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我只是想安安靜靜的喜歡一個人,我不會做任何事情。喜歡就是喜歡,但喜歡並不意味著付出什麼。

我只想把喜歡藏在心裡,等著時間過去,我便不再喜歡了。

我們的名聲不好,我知道。所以沒有人知道我做這個工作,我的朋友也僅限於我的同事或者是我的客人。我二十一歲已經有了房子首付的錢,未來的我可以自己養活自己。我知道這是吃青春飯的行業,也感謝化妝品的出現,讓我們行業的壽命延長了許多。三十幾歲的姐姐們都在為我出主意,但我可憐的倔強不允許我輕易的向生活妥協。

我不知道文化人口中的城市是什麼樣的,也不知道其他工作的人在生活的時候有什麼樣的抱怨。我只知道城市是冷漠的,我是一個農村女生,我來到城市的時候沒有得到什麼幫助。我只能依靠自己在這裡生活,有人說:為什麼不談戀愛好好的生活呢?可只要你真的經歷過生活,你才會明白,利益面前,一切感情都是虛妄的。

有人說我極端,有人說我刻薄;我不會在意這種言論。我知道世界上還有很多美好,我知道世界上還有很多善良。如果沒有那麼多的美好和善良存在著,這個世界早就變了。

我看過對我影響最深的一部電影叫《金陵十三釵》,我至今不知道怎麼去說這部電影,我也不敢和別人分享對這部電影的喜愛。我沒有什麼文化水平,能做的只是把這部電影放出來,然後安靜的從頭看到尾。我一點也沒有悲傷,我只是平靜而麻木的記住了每一個細節,然後溼潤了眼睛。

哪有什麼真的感動身受,我沒有,也不配。當災禍來臨之時,我能做到最好的事情就是逃避。我能儘量做到最好的事情就是不去拖累別人。安安靜靜的沉默,安安靜靜的滅亡。

我相信愛情,但我不相信別人。

也有人說:為什麼不找一份正經的工作奮鬥拼搏呢?我想問,誰會要呢?當我曾經一晚上收到幾萬塊小費的時候,你再讓我去進廠打工,每天從早到晚的拼命工作,才能拿到我一晚上的工資;再去試著喜歡一個並不優秀,甚至很多劣習的男生。假如是你,你又是否願意呢。

生活給你優越的同時,也給了你限制。我始終相信一切事物都是平等的。這個工作給了我們這麼多金錢的同時,也拿走了我們正常生活的權利。我不會標榜自己是什麼受害者,那是綠茶的說法。我來自農村,但也從不自卑。

人們只知道夜場女生不好,卻忽略了那些男皮條客。從古至今,人們都在指責女生,長得好看的叫紅顏禍水,長得不好看的叫心狠手辣。反正只要是一件錯誤的事情,而這件事情之中恰巧出現了一個女主角。那人們的目光就會開始聚焦,原本複雜的事情也開始有了思路。

人們開始‘善良’的為女生開解,再告訴別的人,這一切都只是一點誤會。這一切都值得原諒。可我為什麼需要被原諒,別的人又有什麼資格告訴我,他們原諒了我。

或許是我的刻板印象,又或許是淺薄的理解。古往今來,人們對女人的形容詞要多於男生。不論是好還是壞,風口浪尖上總會有女人的存在。

如果說男人像大海,那麼女人應該就是大海中的航船。海一望無際,有各種不同的顏色,而航船能做的只是不被淹沒。尋找適合自己的港口,結束漂泊的生活。

我只是想問一下,相比夜場的女生。夜場的男生為何會得到更多的寬容?那些什麼也不用付出的男人們,遠比我們更會曲意逢迎。

外人不知道的是,我們這一行裡男生比女生更多。不是說陪酒,只是負責訂臺。他們可以利用自己能說會道的嘴皮介紹我們的存在,這些介紹的詞語大多是調侃取笑。我並不在意這些,只是好像同樣社會地位的人互相看不起,著實好笑。

我知道一個詞語叫做“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這個詞語不對。我不知道該用什麼詞語形容他們和我們的關係。但是付出了笑容的人得到的寬容卻沒有付出了路徑的人得到的寬容多。漁比魚給予的更多,但如果粗鄙的對立面去理解這個關係呢?原諒我很難理解。

當然,提供了商品的人肯定沒有商品本身的價值更高,無論這個商品是好還是壞。我以商品自比,並不覺得有任何不妥。在這個社會上,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商品。每一個人都在尋找自己的價值。我們與商品不同的是商品明碼標價,而我們不僅可以待價而沽,還能想辦法提升自己的價值。

可是向犯人提供了刀具,究竟是刀具的錯誤更嚴重,還是提供的人犯的錯更嚴重呢?這個比喻應該是不恰當的,請再次原諒我可憐而有限的文化水平無法正確的述說,只是希望大家能夠理解。

最近一段時間。女權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我從來不支援。好像這世界有一把尺子,專門衡量男人和女人的行為。遺憾的是,這把尺子的刻度永遠都是模糊的。

有的人偏激,為了爭取更多的話語權,不斷地展示自己;有的人沉默,在這複雜的世界,偏安一隅。更多的人隨著人流湧動,就像樹葉,在春天和夏天掛在枝頭,在秋天和冬天散落地面。

我是樹葉,卻不想只是樹葉。我隨風擺動卻不想只是因為風的催動,只想因為我自己願意,我隨風散落卻不想只是因為風的力量,只想因為我想歇息。

身不由己的事情太多了,而我只想多一點自我主張。

我們這一行看運氣,運氣好的女生一晚上可以接很多組客戶,運氣不好的可能只有一組。說運氣也不對,這和長相身材掛鉤。長得好看的就搶手,不好看的連續好幾天也不會被人看重。每天打車到店上,坐到或許沒有客人會再來的時候就離開。

長得不好看也沒關係,整容就好了。

我見過太多男生了,有長得好看的,有長得難看的;有小有成就的老闆,也有突然爆發的土豪;有剛剛畢業工作了幾個月的學生,也有還在上大一就想出來尋求刺激的大學生。

他們大多數人年齡都比我大,偶有遇到年紀比我小的,也產生不了任何欣喜之情。未來的他們會成為什麼樣的人,又與我有多大的關係呢?

有錢的老闆們從氣質和穿著上就能看出來,他們在社會上的地位更好。如果以山林比作這社會,政府是山中老虎,老闆們更像猴子。這裡沒有任何貶義,只是在這個社會上,他們的才智,或者說財富更加妥當。要遠遠超出普通人,穿著一些我不認識的名貴衣裳,再搭配著我只知道一點點價值的手錶。

舉手投足之間展示著異於常人的樣子。我從來都沒有仇富的心理,也沒有攀富的想法。如果誰還在單純的想著某一位老闆會因為自己的長相看上自己,一定會死的很慘。外人們看不清楚事實,但對我們和老闆們而言,這個世界最廉價的就是長相了,這一點雙方都心知肚明。

他們出手闊綽,給出的小費也遠遠超出其他客人。

曾經有一個老闆拿了五萬塊錢現金放在我面前,希望我能抽出一個月的時間陪他出差,五萬塊只算作定金,之後的所有衣食住行都不用操心,而如果我在旅途中看上某一件華麗的衣物,也能夠輕易得到。如果不是因為這個老闆確實長得磕磣,而我又不是很缺錢,說不定也會答應下來。

很多人疑惑老闆會帶現金?在我還沒有詢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人家就做出了回答:取出來玩。

土豪和老闆的氣質略有不同,也可能是我沒有遇見過真正有錢的大老闆。因為‘媽媽’就曾經和我說過,有錢的人一般不會玩這種一般的場子。我也不知道那種大場究竟是什麼樣子的,也沒有心思去追求想象中那種富麗堂皇的場景。

有錢人太多了,一擲千金也只是玩玩而已。

不過相比老闆們的大度豪氣,大多數土豪顯得更加聰明。說的難聽一點叫仇富,說的好聽一點叫理性分析。在人們的固有印象中,土豪總不算是個好聽的詞語。但實際上,土豪們更會用更低的價錢得到更好的服務。

有錢的老闆們不屑,土豪們則認為不值。總之,夜場的女生值得花多少錢呢?只有那些懵懂無知的人才會花更多的錢享受更少的服務。土豪們玩弄人們的心理,利用資訊差距賺取更多的快樂。

剛出來工作的學生是最常見的客人,他們剛剛開始工作,沒有生活的壓力。一個月存了幾千塊錢,就會想辦法把這些錢花的開心。有的人會付出一個月的工資換來幾個小時的開心。

一些人並不是為了得到什麼,只是有那麼幾個小時的時間,有女生陪她們聊天說話,讓她們開心,就已經很滿足了。我不能理解為什麼他們會這樣想,就想男人不能理解為什麼女人要花幾千塊幾萬塊去買一個皮包。每個人的消費觀念都不一樣。

一些人為了得到什麼而來,想象著憑藉自己的口才,樣貌或者說忽悠的能力。將幾個小時的時間發展成或短期或長期的‘快樂’。這種人的方法很多,要麼假裝自己情場受傷,只是出來買醉。博取同情,伺機下手。要麼就是假裝自己志向遠大,只是身邊沒有知己,不得已出來傾訴。

這個世界人人都在演戲,演的多了,戲也就不是戲了。

我見過的人太多了,客人從老闆到學生,從公務員到打工仔。每個人都有故事,每個人都想訴說。以前有人給我講過一個笑話,說人為什麼要努力成功,是為了以後能在更多人面前裝逼。仔細想想,其實他說的挺形象的。

人們不斷的追求理想,當理想實現之後,總要於人分享。

我接待客人的同時也想過那些潔身自好的人們,我羨慕他們生活的平靜。有人剛剛出來工作,想的不是玩耍,而是存錢。有人已經成功,成功之後,想的不是玩耍,而是追求更大的成功。只是,我想這些有什麼用呢?

我有一個朋友,做這個工作五年了。和我一樣出生在農村,剛開始的時候,不會說話,不會喝酒。很多時候自己一個人和悶酒,我們老闆也不敢讓她單獨接待客人,只能讓她跟著大姐姐們學習。一個人在角落喝酒的同時安靜的學習別人是怎麼應酬的。

可是她長得不好看,又是個大個子。我說的大個子不是說網上那種身材高挑,曲線迷人的美女。如果換一個更準確的詞語形容就是壯碩。一米七三的身高,骨架又比較大。看起來比很多男生還要壯實,所以一直沒有什麼客人點她。好在她樂意陪酒,學東西也快。沒有人單獨點的時候,就進那些點人頭的包間。也算是存活了下來。

這種情況前兩年慢慢好轉了,大家越來越喜歡高個子的女生。好多人還喜歡別自己高的。而她化妝的技術也越來越好。終於熬出了頭,只可惜遺憾的事情在今年年底發生了。

她今年二十四歲了,有一個弟弟二十二歲。弟弟成績不好,勉強上了一個大專,在外混了幾年之後聽從父母安排回老家生活。農村修建一座房子不貴,但也不算便宜。我朋友一直告訴父母自己因為身高夠高,所以在一家大商場裡做導購,提成很高,賺了很多錢。

父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的女兒在外一個人生活的艱難,年底給弟弟建房的時候向她索要了三十萬,好像還對她說過:你在外面工作那麼多年,不可能三十萬都拿不出來哇。悲傷從心底裡面湧出來,像火山噴發的末日,漫天的黑色怎麼也無法停止。

父母從沒想過自己的女兒一個人上班,一個人租房,一個人生活,父母也沒有關心過女兒是不是談戀愛了,有沒有男朋友。我無法理解人為什麼能夠這麼冷血,三十萬的鉅款為什麼能夠說要就要。如果是給父母,我能夠支援,因為父母給了我們生命。可給弟弟蓋房子,哪怕是親弟弟,我也沒有辦法想象。這對女兒的傷害究竟有多大。

那天晚上她沒來上班,一個人在酒館裡喝了很久的酒。平時引以為傲的酒量現在卻成為了一種負擔。我去接她的時候,房間裡散落的酒瓶,我看得出她眼角還有淚痕。那天,她沒有化妝,更像農村來的姑娘了,她好像丟失了什麼東西,怎麼找也找不到,想哭也哭不出來。只好一個人忍受著,沒想到眼淚還是悄悄流了下來。

送她回家的路上,我和她都沒有說話。我麻木的看著窗外的景色,從我身邊不停經過的車輛,我在想象車裡面做的是什麼樣的人,我想想他的生活又是什麼樣子的。我只能透過這種方式讓自己儘量感受不到她的悲傷。我給予不了她任何幫助,只好默不作聲。

第二天,她把身上幾年的積蓄都給了家裡人。笑著說,“爸,沒事兒,我這兒剛好存了這麼多錢,只不過後面再多自己也不太夠了。”似乎是還保留有一點點羞愧。父親幾年來終於對女兒第一次說了一句照顧好自己。

夜場女生賺錢很容易,我從不否認。可我的朋友比我們所有人都要困難,她也才剛剛開始步入正軌,她也才只有二十四歲啊。我不知道這麼多錢是用多少笑容和酒精換來的,但我知道以後她的笑容再也不會明亮了。

很多人覺得不可思議,但其實往往現實永遠比電視劇更加‘精彩’。

而我的領導在知道這件事情後,對她說的第一句話,沒有就沒有了。以後再賺吧,反正賺錢的機會還多。而且父母要,不可能不給了。以後好好上班哈。

我不知道我的未來又會是什麼樣的,我也不知道這樣的生活會持續多久。我開始學著存錢,不像剛開始一樣肆意花錢。錢來的太快了,給我一種錯覺,我好像一直都不缺錢用。無論別人怎麼評價我,都和我沒有什麼關係了,以後的我要如何生活。隨著時間的流失,去慢慢尋找答案吧。

我睡過很多男生,乾淨和我沒有什麼關係了。我因為喝醉酒和男生睡覺了;我因為喜歡一個男生放縱自己,而和他睡覺了。我也因為自己曾經談過的戀愛,和我那時的男朋友睡覺了。我不自愛,我知道。我自愛,誰愛我?

我並不極端,我的生活總要一步一步的向前走。不過相比那些為了利益而獻出身體的人們,我總是會誤以為自己要好一點。至少我的利益時我的笑容換來的,不是我的身體換來的。

人們在這社會中生存,動物在自然中生存。人和動物的差距就在人有自己的判斷能力,動物只有自己的生存技能。我不敢說自己是一個好人,我知道社會上的好人也不會接納我,我只能讓自己儘量不會成為一個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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