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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

  

六月,那一天,天氣晴好,心情與天氣的強烈反差中的我開始了每天的必修課--上網聊天,每天我用這種辦法讓自己忘記過去,從迷亂中解脫出來,從心情的最底谷中走逃離。成都給我了最深刻的記憶,給我了一如過去在寧波的無奈與煩亂,於是,我的生活也一如從寧波歸來,不去找工作,不去找朋友聊天,害怕的是換來他們的無情恥笑,害怕的是他們無意中的傷害,甚至不願意見家人不願意見可愛的小侄女,拿了錢的我就在西安,這個帶給我很多痛與快樂的城市中掙扎,這兒,有我的過去深愛我的學生,他們在明知我不在西安的情況下一次次撥打我的手機,儘管他們聽到的是你所撥打的使用者已停機;他們在我會西安開通手機的第一時間打來問候電話;他們在我最傷感的時候讓我知道這世界還有我生存下去的價值,他們會全班出動,只為見我一次,他們湊錢,他們會想著罷課,只是想讓我回原來的學校。除了這些,還有未知的期待--或許,我會重新開始生活,開始振作。

網咖,一如過去,在西安最繁華東大街的紅樹林,聊天室,一如過去,選了新浪的古城西安聊天室,一如過去,我的面前擺了漢斯啤酒和三五香菸。

點一支菸,咪著眼睛,偶爾給自己口酒喝,這就是我所有的生活,晚上會去朋友家,白天就會出來,對朋友說,我去找工作了,其實,網路就是我全部的生活。

偶爾打聲招呼,偶爾說聲你好,日子也就在這悄悄中挪移。音樂其實是最害人的東西,它能在你破碎的心上再加幾劍,讓心鮮血淋漓。我偶爾也會無所顧忌旁若無人地唱,因為我知道,歌聲能傳達我的憂傷。

在《我真的受傷了》的曲子裡,雙眼也朦朧起來,想起那些快樂,美好,放縱,豪情的日子,寧波,西安,成都,每一個日子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每一片痛苦都在自己心靈的最深處掙扎,每一種快樂似乎都伸手可極,最終每一處的感覺都像過去儲存的那些照片,隨風去了。悲傷的音樂中,我抽泣著,像個孩子一樣無奈地抽泣。

但這一天我遇到了她,挺膽小的喜歡鬼故事又怕鬼故事的女孩子。她說,你要給我講鬼故事,我說,你講吧,結果是,沒嚇到我,嚇倒了她自己。我好象很有耐心地講了幾個經典故事,只以為她在西安,也因為她年輕,也因為我自己無聊,我願意這樣,至少,我可以在網路中找到自己的存在。

就這樣,一個小女孩,一個叫作桃之妖妖的小女孩成為了我的好友。

  

七月

  

我想刪了她,因為她不大想理我,網路帶給我的經驗告訴我,對於不想理你的人,還是早早刪除了,我問她:你好象總是很忙?她說:是的,我在辦公室,我很忙,我也以為你很忙。我說:我可能要刪了你,因為三次,是我的極限,三次如果不理我,我肯定刪除。也就在那一天,我有了她的照片,長城的,粉色上衣,白色牛仔褲,粉色是很曖昧的色彩,很少有人把粉色穿得很有感覺,而她就是,很有情調,很青春,很純真,很時尚,這個小女孩固有的氣息撲面而來,彷彿能嗅到她身上的活力無限。

那一天,我在延安,也是在網咖,也是在紅樹林。她讓我知道她在烏魯木齊,那個很想去而未去的地方,那個有異域風情的地方。她告訴我她的困惑,她告訴我她的故事,有點悽美,有點無奈,有點怪異。那人好象是我的影子,那故事好象是我的故事,我告訴她,結束吧,網戀帶給你的只有傷害。突然有種保護她的衝動,我不願意悲傷的故事發生在她身上。我願意幫她做很多事,願意幫她為她分析一切,不管她在哪裡,只要我還在。她告訴我,他要她來西安,她好象也願意來,她要來看那個她喜歡的人,她要來看那個那個有著優美文字的人。她要證實她在凌晨悄悄然起來開啟信箱的那種激動與期待是否值得,她要自己證實,她的感覺沒錯。言語中,我知道,她愛著他的文字,而不是那個人。這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這個善良的小姑娘,這個天真的有點傻的小姑娘。

那一天,我給她留了我的電話,期望有一天會打給我。

  

八月

  

她說她來過西安了。西安給她的感覺很不能語言來表達,她好象只能說,她來過西安了。她好象並沒有感覺到她喜歡他這個人,也就在這一天,我突然對她有了種思念,有了種不可言傳的佔有慾。我說,結束吧,沒有結果的愛,要她做甚,其實我在想,這樣的姑娘只能屬於我,我願意用一生來保護她。

八月底。我上班了,好象是忘記了過去,學生約好來看我,我的快樂也重新回到身邊,喜出望外是的,我也等到她的第一個電話,聲音甜美,清轍,透亮。作為朋友,她當我是傾訴的物件,而我的秘密只有我知道。那個矇在鼓裡的姑娘,什麼都不知道,她只說,聽我的普通話不怎麼的。呵呵,要知道,我真想給她朗誦一首詩,讓她瞭解,當初,我也是狂人一個。又有一天,她說她去了麗江,那裡很美,她不想回來了。她應該是一個很容易感動很容易放棄自己原則的姑娘

  

九月

  

工作的壓力無從發洩,初到省點中學,一切都需要適應,我也把自己埋到工作裡,重新開始上課,重新找到久違的成就感,看著學生滿意的眼神,很知足,很在意。像個剛工作的畢業生,為每一節課的成功沾沾自喜,也為偶爾的失誤捶胸鈍足。學生的日記裡的描述給我了莫大的支援與力量,他們也為我的每一次成功的課喝彩,他們說,沒見過這樣上語文課的,他們說,沒見到一個男老師也會這樣細緻入微,他們說,沒有想到你的詩朗誦得如此有味,他們說,原來詩是這樣讀的!給他們講徐志摩,講海子,講朦朧,講八月,甚至講佛教,談李白與杜甫的信仰與哪一個更偉大,講毛澤東的引用,那些日子,擺脫了那些煩躁。辦公室有網路,我也不大動,我的想法是,在這個學校立足腳跟。好象是我在拚命地工作了。

只是到晚上,寂寞如絲般纏著我時,才會想起那個喜歡的女孩子,也在找她聊,聊一些喜歡之類的話,只是她不會接受。。。。。。 我說,我老了,她說,她不喜歡老頭子,我們影片了,結果是,幾天下來她不理我。又一天她說,她要換個號碼,藉以忘記那些傷感與過去。她說:我們都是受傷的孩子。

  

十月

  

陽光依舊明媚,教學工作也日見平穩,第一次月考成績出來,我的普通班竟然超過了重點班,我也能明顯感覺到學生的喜歡。晚上還是會去上網,她的故事似乎已然結束,偶爾我打個電話給她,沒有別的奢望,只是想聽聽,想聽聽那甜美的聲音,好象這成了我的習慣,習慣有這樣一個小女孩存在,哪怕她愛著另一個人。她說,給我改個名字吧,我說,眉眼盈盈處,因為我分明看到她的眼,她的眉。山是眼波橫,水是眉峰聚。。。。。。她依然告訴我,我和她不可能。但時常,她也當我是朋友,有時候會告訴我她病了,瞬息間,激起我柔情萬端。

  

十一月

  

全省作文大賽成績出來,全省400入圍,學校入圍80個,我的學生佔了14個。別人介紹我認識了別的女孩子,很成熟那種,天天糾纏著我,我是不善於拒絕的人,那天雨夜,因為若若的電話,她摔了我的手機。於是,我找到了拒絕的理由,向她說了再見。

二十五夜,西安第一場雪,沒了手機,我找了家話吧,就是想聽聽喜歡的她的聲音,告訴她,我手機沒了,問她有沒有想過我,她說,我撥過你的電話了,甚是感動,知道她心裡還有我的位置,哪怕一點點。她說,去找她吧,我說,不了,我喜歡的是你。她只是笑,告訴我,去找她吧,省點電話費吧。我聽得到她的拒絕。聊天室裡,我總能看到她,但只是打聲招呼。

這個月朋友來了很多,每每醉倒,痴痴地笑,問我今後怎麼辦,我只是望望遠遠的西方搖搖頭。

十二月

  

這個月雪來得很多,那夜裡,我又打電話給她,她說,他還在打電話給她,她還在拒絕。四日,我拿到了新的手機,第一個撥通她的電話,告訴她這個新號碼。並沒有感覺到她絲毫的喜悅,日子也變得索然無味起來。我突然有了種刪除她的衝動,因為她的冷若冰霜。但說是說,我怎麼也捨不得刪掉她,那怕一句話也不說,哪怕只讓我看見那個藍色的圖象,哪怕只要讓我知道她還存在,這就夠了。

她說,你怎麼總是管著我?月底,我要搬家,很煩的事。我一直在找新家。那些日子我不停的撥打她的電話,時時換來的是無人接聽,身上彷彿也沉重起來,沒有了過去工作的衝動,甚至開始懷疑自己過去這樣拚命工作到底為什麼。日子還得過,書還得教,我也還算是個令學生滿意的老師。或者平淡才屬於我,學生的日記給了我莫大的力量,

  

  

一月

  

找到新的所謂的家,裝了屬於自己的寬頻,可以在這裡自由地上網了,她說,是不是有新的戀情了,我想說,我只愛你,可我不知道愛要怎麼說出口。她還在拒接我的電話。接了也是哈欠連天,我說,我喜歡這哈欠。她說,我是BT。那天,她親了我第一次。我也敢對她說,抱抱。她說,我有些被你感動了。我說,我的右邊空著。

後來,她去了海南,我問她要不要幫忙,她不要。她說,她會打電話給我,八天時間裡,我一直在等,沒有等到。擔心,眼裡也時時地澀澀的,心裡如刀割般痛。那天,她回來了,我在辦公室,她說了她的快樂,而我在體味著無奈。她說,你知道不,海南我玩得很開心,我不想回來了。

那夜,我想哭。

不過,她回來了,沒有消失,還在那個離我很遠的城市,這也算是值得慶幸的事,而我墜毀於思念中。

她說,你少抽點菸。

她說,你不要喝高了。

我說,我很感動,至少我體會到了她的些許關心。

  

一學期就要結束了,辦公室裡充滿著放縱的氣息,大家都想拋棄這幾個月來的沉重,於是,一起喝酒,一起吃飯,一起唱歌變得成了很正當的事。這樣的日子接踵而至,好樂迪,青藤,月亮一個地又換一個地,附近的歌城被我們唱了個遍。大家都瘋了般的放鬆,他們喜歡在我的歌聲中起舞,應該說叫扭動,三五十歲的人,都在瘋狂中,《護花使者》《熱情的沙漠》《紅日》他們喜歡我唱這樣的歌,安靜下來,他們也會聆聽我最喜歡的歌,也給些雷動的掌聲。每每唱起喜歡的歌,眼前也總是那樣一個影子,長城,粉衣,白褲,笑臉,V型手勢,線條,扭動的腰肢。

那夜,我們做著同樣的課程,突然我有了打電話給她的衝動,我想讓她分享我的快樂,我想讓她聽到我真實的聲音,讓她聽到我真實的感覺,讓她感覺我真情呼喊,真的,或許我只是想讓她也迷失在我的歌裡,唱歌的時候,是我最動情的時候。。。〈我真的受了傷〉這歌也從來沒有這樣唱過,一手拿著電話,一手拿著耳麥,但分明是最用心唱的時候,我想讓她知道:我喜歡她,我想著她,我愛著她。

她說,是你唱的嗎?

她說,沒想到你唱的這麼好!

她說,我再也不讓你唱如此傷感的歌。瞬時我心悸動,淚分明滴下。

她說,我想你了。

我問,你什麼時候想我?

她說,你唱歌的時候我想你。

我問,不唱歌的時候想不想?

她說,不知道。可我明明看到她嘴角翹起盈出的笑意。

  

  

  

那夜,我們都無眠,都被思念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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