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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人不需酒,清茶也相思。

混濁氣息的是三杯酒,看清世事的是一杯茶。

春節,就這樣轟轟烈烈地來,又悄無聲息地走,這年裡年外,留下的,還是昨天的記憶,和明天的期許……

回家路

小時候盼年 ,越長越大有奔頭。現在怕年,越活越老沒樂趣。可是千里萬里,人們都想要回家過年。

小年前一天,一大早去鄰城接女兒回家。本來走省際大通道到機場是很快的,結果因為前方修路需繞行,多走了一個多小時。導航給弄到禁止駛入的區域,好在路基不算高,車是硬開過去了,七拐八拐地終於到了機場。還好,飛機剛剛落地,女兒正在接受疫情防控登記稽核,結果,公安要求統一坐車,私家車不許接人。望著走上中巴車的女兒,我心裡像打翻了五味瓶,只能默默地離開。

女兒在國外快兩年了,我們彼此思念著對方,孩子都是父母的牽掛,無論顯赫還是凡俗,愛都是高貴的。

飛機終於由改簽到起航,卻要經停北京大興機場。女兒說,她在機場哪裡都沒敢去,在休息室的沙發上和衣而臥,煎熬了一宿。次日清晨整點起飛,穿過茫茫雲海,天是那麼藍,那麼清,落在近家的機場,陽光是那麼燦爛。

中午煮了水餃,女兒不緊不慢地吃著。看著女兒,想著她回家的路如西天取經般曲折,真心疼。好在能夠從疫情嚴重的國外回到了祖國的懷抱,這就是快樂;能夠久別重聚,這就是幸福;憑綠碼有序活動,這就是自由。

過年了,惟願山河錦繡、國泰民安;惟願和順致祥、幸福美滿!

壓歲錢

除夕是要守歲的,平日裡不想熬的夜,除夕是可以通宵的,寓意是驅邪避瘟,健康平安。而這時家裡的大人會在喜氣洋洋的鞭炮聲中給孩子壓歲錢。

壓歲錢一種是置於床腳;另一種是由家長用紅紙包裹分給孩子的現金。民俗中,壓歲錢寓意著保佑平安吉祥之意。

打能替家長辦事兒起,過年就沒有過壓歲錢。只記得臘月二十左右,提前打聽村子裡誰家車進城,然後早早起來,揣著媽給的百八十塊錢,搭上鄰里的四輪車,披上羊皮襖,一路冷風裹胸,車斗顛簸著,人們高興地嘮著,一下車腳凍木了,跺著腳,活動半天才能緩過來。買兩條凍魚,三十兒晚上一條,正月十五一條;買幾斤芹菜裹在棉衣裡防凍;再買幾掛小鞭、二十個雙響和幾個“躥天猴”,一個門三個掛錢兒,年貨就辦好了。至於對聯,那時候都是買幾張紅紙,村裡文化人寫的。這樣有餃子吃,有紅對聯,有鞭炮聲,一夜分二歲,年就過了。對於壓歲錢,從來沒想過,也沒法 想。

瓜子是必備的。房前屋後種幾棵向日葵,或者大田裡種幾畝,過年家家戶戶都要炒瓜子的。外國人佩服我們用筷子,實際還佩服我們吃瓜子。過年那是炕沿下面飄一層,黑白瓜子皮兒成了另一種喜慶。小孩子們去親戚朋友家拜年,也不用磕頭,說幾聲過年好 ,樂樂呵呵地就有瓜子糖塊吃了。

壓歲錢是沒有的,頂多是我家送你兩包果子,你家送我兩包糖的,講究的是四盒禮或八盒禮,這就是串門。

今年除夕,我特意取了現金,包個紅包給女兒,過年應該有壓歲錢的,這不僅僅是民俗,是儀式感,更是關於中國年的傳承。

過生日

媽媽一輩子節儉,這雖是美德,可錢不是僅僅節儉就能夠積攢下來的。我說把牙鑲了吧,媽媽說不知道哪天沒了,等等再說,一等就幾年。母親是堅強的,兒女有了遠方,卻成了懦夫。

年夜飯很豐盛,我把蝦和魚分成小塊給媽媽,看媽媽吃得高興而又艱難,我端起酒杯的手有些顫抖,媽媽把我養大,我能給媽媽什麼呢。

是不是男人,不是靠性別,能夠愛你所愛,有責任和擔當才是好男人。因此,媽媽說我,好好工作,好好和你姐、你哥相處。我說放心吧,我不想愧對誰,況且是家人。對於工作,感謝拼搏的自己和我們的黨,盡我之力,傾我所能。

媽媽沒啥文化,就能寫自己的名字。姥姥去世早,所以她連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因此這些年我也沒買過蛋糕,媽媽也沒慶祝過生日。可是媽媽經歷了三次腦梗,依然思路清晰。飯桌上讓我們吃這個吃那個的,看著我們吃,她自己高興地笑著。

每個老人都是一部歷史,每個媽媽的歷史都是都寫滿了她的兒女,一把屎一把尿,絕對不是唯美的圖畫。一年又一年,祝媽媽,也祝我愛的人,順利愉悅,喜樂安康。

紅蠟燭

喜歡喝茶,但白日裡是不敢多喝的,多了就惹得睡不著覺,兩眼迷離而又放光,勾引起萬般思緒。

也時常喝點兒酒,情致高昂就貪酌兩杯,世上的光亮隨著眼睛一閉都暗了下來,能感受到什麼是離世,什麼是無我了。這轟轟烈烈的醉,如凡世紅塵車水驚濤,攪和搖晃得心神不寧。

反倒喜歡茶沉澱後的寧靜。一股清流淙淙而下,舞動綠葉青峰,歲月的靜美集於一盅一盞之間,可濃可疏,可品可啖,乾坤浮世,寸釐之間。從晨鐘到月落,如君子之風陪你左右,水淡意濃,情懷綿綿。

醉人不需酒,清茶也相思。混濁氣息的是三杯酒,看清世事的是一杯茶。

今夜難眠,是因白日裡多飲了幾杯茶。忽然停電了,起身從客廳的抽屜翻出紅燭來,點燃兩支,漆黑的夜一下子亮了,跳動的燭火, 溫暖了整個房間。

想起這紅燭還是去年過年買的,本想著正月十五點燃,放在樓道的角落裡,圖個亮堂,可到了元宵夜卻忘了點紅燭,一年也就過來了。

小時候家裡很少點蠟燭,用的都是煤油燈,置於高處,燭苗寸許,燈花如豆,夜晚本是黑暗的,愁苦的心裡都看不見光明。

後來有了蠟燭,白色居多 ,大人捨不得買,晚飯後,早早讓我們躺下,閉上眼睛早睡。

冬天夜長,天也黑得早,只有要吃晚飯了,灶臺下的火光,飯桌上的燭光,屋裡才是最亮堂的了。偶爾奢侈一把,就在長形的飯桌上點上兩支蠟燭,菜是永遠的土豆,再或酸菜,小時候的我,感覺這就是幸福的事了。

現在每逢過年,常常要買一包紅蠟燭,即使不用,心裡的光明還在!

插圖攝影/於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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