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回家已經一月有餘,一直以來都想開個新系列,想把歸鄉的這一個多月的感悟寫下來,一直奔波於鄉村和城市之間,能夠待在臥室裡寫點東西的時間實在是少得可憐,剛回來的那一個星期,又忙著過年,雖然現在的年味日漸淡薄,一年只有這麼一次的節日,我反倒比較珍惜。同時,我個人性格的原因,讓我坐在電腦前依然無法將思緒整理好,這個系列,可能會橫跨我的整個後半生,因為每個時間段的想法和感悟都不會相同,所以,這個系列也許只會在某些特定時間段才會續寫。 鄉愁是一種很難用文字形容出來的情感,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我總是會刻意地選擇遠離家鄉,或許只有在離開我成長了十多年的家庭,我才可以奔向自由,而對自由的嚮往,是我從小到大的期望。或許是從小成長的環境太過矛盾,一邊是父親的強勢,一邊是母親的寬仁,讓我對於回家的期望總是充滿了矛盾,從而形成了我矛盾的處事方式。
當我踏上了遠走他鄉的路後,我知道,回家只有在特定的時間和節點,才會有所成行。更多的是對生活的碌碌無為,兜兜轉轉,又迴歸到我一直認為的“命運”說了,天命亦有所歸,自當順應天命。所以,當出現的任何事情,我可以坦然地面對,雖然想起來,會有些難受,但,只有選擇放下,才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家鄉的變化,既在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比如我的家,依然在那條街道,那層樓,而周圍的環境老城是沒有多少變化的,新城發展的日新月異,但又如何呢?我彷彿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而城市的變化,像我這樣的小角色,沒有起到任何作用,就算是家鄉發展最迅速的那幾年,我依然在外面的世界繼續了著我的一無是處。現在回來,總是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沿著公路,延伸出幾十公里以外,可以抵達我出生和生長過的地方,農村老家祖屋,是一個我此生繞不過的地點,作為國家城市化建設移民政策的第一代人的後裔,鄉村和城市之間的紐帶就是那一座在風雨中飄搖的祖屋,那裡見證了我的出生,也留下了我童年,對於一個在鄉下出生,又生長在城市的人,血脈中流淌的那份親情,是我割捨不下的執念。即使在外地生活了很多年,我依然無法忘記童年暑假躺在祖屋的院子裡,夜晚看著星星睡下的瞬間,也無法忘記92年那場大雪後,堂屋草房上凝結的幾十公分長的冰凌,再久遠的記憶真的記不真切了。
小時候,鄉下靠近路邊的房屋,總是會被村裡的宣傳員,用石灰,在這些房子的牆上寫上很多極具時代氣息的標語,“要想富,少生孩子多種樹”、“電話進村寨,發家致富快”、“只生一個好,國家來養老”。。。。。。這些標語反應了當時的基本國情和國策,在當時看來是與國家政策相結合,現在看來,彷彿是一句句的笑話。小平同志也說過,我們是在摸著石頭過河,我們沒有現成的模板套用,很多時候的政策,也不完全是對的,“試錯”就會是必須要進行的一個程式,只是其中花費的代價,或許要靠兩三代人才能彌補,換句話說就是,這試錯的成本有點高。
再次行走在熟悉的鄉道上,熟悉的小山丘,田地,衰敗的祖屋出現在眼前的時候,心中的那份執念越發強烈了,四鄰鄉音的想起,曾經的過往如電影畫面一樣浮現在腦海,這是我的老家,我從出生到生活了五年的地方。孩童時在鄉間小道上肆意的赤腳奔跑,無論春夏,及到成年,回鄉的機會少了,但是我更珍惜這樣的機會,都說上了年紀的人,就會懷念過去。目之所及,皆是回憶;心之所想,皆是過往;眼之所看,皆是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