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我把內心深處隱藏的所有想不通或不能理解的事,一股腦兒的向這位陌生而時下熟悉的大姐傾訴。夜晚的候車大廳窗戶跟前,暖氣片散發的熱流源源不斷的向我們襲來,我望著她水靈靈的大眼睛,時而發呆,時而做悲觀的陳述,她靜靜的恭聽著。當我講完每一段對不理解的事的觀點,她會耐心細緻的給我講解那樣的事情應該用另外的角度去看待,一切會變,而且會讓感覺陰鬱的事變得燦爛、美好!
窗外,昏暗的燈光裡密密麻麻的雪花編制著冬天的獨有風情,我們相依著,她象心理醫生為我療傷,一股暖流隨著她親切的語言滋融我心田。午夜,滿大廳的人被酣睡醉倒,只有我們兩人依著窗臺交流,其實是我在傾訴一切的苦衷,她用撫慰和鼓勵的語言的同時,一會兒給我吃的,一會兒給我倒水,她象姐姐一樣的照顧我,我被這真切所感動,她執意讓我去他們家。他說大冬天的到那裡寄人籬下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先到他們家再做打算,我也有些動心,看著被酣夢侵襲的同伴,我說:我得徵得他的同意才行。也許是因為她從語言、文字裡看出了我真實,也許是我們徹夜的交流讓我們相互動心,讓我們感到相互有著共同信任的支點,也許是這萍水相逢讓我多情... ...!
天亮我問同鄉我的想法,同鄉立斷—不同意我去,因為我走了他孤零零的。我只好告訴她,我只有和同鄉一道走了,別的選擇都是頹廢,她明澈的雙眸望著我半天沒有說話,伸手拿過我的小本子,在上面寫上了她的聯絡地址與姓名,她把她包裡所有吃的喝的全部裝進我包裡,囑咐我路上不要餓著,隨著車次鈴聲的催促,我們相互道一聲“珍重”匆匆擦肩而過。寒冷的冬日晨曦裡,我們踏著白雪做的地毯,各奔東西,長途的大巴上我思緒纏繞,好像有一種情竇初開的感覺,帶著沉重的思想包袱讓這碩大的大巴發出陣陣呻吟,隨著呻吟的加重我情緒更是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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