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攤子破事,孤立無援。
誰是我的後盾?
姐姐?遠在天邊,
老媽?農村婦女沒什麼文化沒有主意,
阿哥?常年被精神疾病折磨天天吃藥糊糊塗塗,
老爸?一言不發,專注於眼前的雞肉和啤酒,置身事外。
我是他的女兒嗎?我沒有他眼前的飯菜重要嗎?
還記得以前大姑跟鄰居起糾紛,老爸和幾個叔立馬氣勢洶洶的去教訓人家一頓。
現在輪到自己的女兒了,為何沒有任何反應?
我常常想,我始終不是他喜歡的女兒,
我沒能像姐姐一樣,繼承他活潑開朗的性格,
在我出生時,他一定是失望的表情,沒能盼來他期待的第二個兒子。
要不然,為什麼在我小時候摔傷下巴的時候,不帶我去縣裡醫院檢查,造成我終生的殘疾,一生無法癒合的傷痛。
要不然,為什麼從小到大沒問過我的成績,哪怕我年年拿著年級第一的特等獎,也沒獲得他的一句表揚。
要不然,為什麼從來沒有主動給我打過一個電話,問我過得怎麼樣?上班辛不辛苦?有沒有壓力?難道問候一聲就有屈尊他父親的威嚴嗎?
要不然,在人生抉擇的幾個關鍵點上,為什麼他從來不會提供任何參考性的意見,自己選擇自己負責。
就這樣放養著長大,父親在我心中是模糊的,缺失的。
唯一的幾個情形,聊以安慰自己:
是寒冷冬日早上,我坐在二八腳踏車後座上,父親推著我上坡前行,去縣城找他的氣功朋友那治療我的下巴;
是他揹著一袋大米送給他的老鄉,我的高中校長;
是他突然要帶著我去配一副眼鏡,雖然我只是輕度近視,可能在他心中眼鏡等於文化人;
是大一他送我去北京,不捨得住旅館,兩人坐在西客站廣場上一晚上,在京城早秋的寒氣中瑟瑟發抖;
是我學摩托車,他在後面嚴厲的叱責;
我和父親的關係,很難和解。
對於父親的感情很複雜很矛盾。
隔閡像一道鴻溝,日益加深。
我抱怨,我恨,我憐憫。
我怨他的疏忽,
我恨他招蜂引蝶傷母親的心,
我憐憫他年輕時候賺錢的辛苦和年老的無奈。
跟老媽影片,她說不要抱怨,老爸老了,舊疾又復發了。
我心痛嗎?
或許那只是責任多一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