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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悠悠

門前的花兒去了一茬又一茬,屋後的蜜柚掛了一年又一年,鄰居換了一家又一家,唯獨爹孃舍不下這塊地兒,願意守著它永永遠遠住下去。

當屋前的醫院還沒有建成高樓的時候,這裡寬敞,是我們的樂園。大熱天的黃昏,男孩子們端著木槍木刀“拼江湖”,女孩子們摘花拈豆過家家,偶爾男孩子們也和女孩玩,於是大家一起挑長繩,跳房子。黃昏,孩子們還是端著飯碗蹲門口,說著永遠也說不完的話。這樣的白天爹孃在田地裡忙碌,這樣的夜晚娘洗碗筷,漿洗著一大家子的衣服,然後縫縫補補,爹在昏黃的燈光下看我、四哥和弟弟寫作業。那時候,人多不覺著苦,總是天一亮就各忙各的,天黑了大家聚在一張桌上吃著白菜蘿蔔也能囫圇一兩碗飯,黏著床就能睡著,從沒想中年的爹孃望著這參差不齊的幾個娃有沒有過哀愁。房子矮又擁擠但廚房大得可以辦舞會,除夕夜裡穿著花棉襖的我拽著兩角壓歲錢照樣在透風的篾牆裡唱著快樂的歌,做著美麗的夢。那個大廚房給我留下許多美好回憶。

當弟弟也能推著高他一截的永久牌腳踏車走街串巷賣1角錢的冰棒時,大哥分家過了,爹把長長的廚房改成了兩節,牆也是磚的了。前排鄰居將房子重修了,蓋起了高大的磚瓦房。這時候爹已經在商店負責管理,一把算盤撥得滿堂彩,人人心服口服。經常生病的娘也託福脫離了田裡的生產,但是讀高中的我還是一個沉重的負擔,於是弟弟輟學了,為了我他輟學了。現在想來都覺得慚愧,新年到了,老弟你在那裡可好?但是兩哥嫂都種地,娘總是硬撐著去熱烘烘的曬穀場去翻谷,在雷陣雨裡搶收。我在暑假也是要去地裡的,只有經歷了那些我才有讀書改變臉朝黃土背朝天命運的決心,雖然我不聰明,但我迫切想要改變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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