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春節因為疫情,讓多少人有家不能回,我們也一樣。看到學校原則上師生留深過年的通知一遍又一遍的像一道道符,貼在我們的胸口。讓那一個個回家的念頭剛剛冒出又被摁了進去。
說實話,大家都回不去我也就沒那麼想回去了,因為父母今年都來了深圳,大女在老家讀書就在不久前,開家長會我也特地回去了一趟,思念也就沒那麼緊,妹妹弟媳堂妹們也都因為孩子在外地讀書疫情回不去,回去和這些人不能團聚,就感覺沒多大意義了。既來之則安之,不回家反而讓我有種輕鬆的感覺,不用路上來回的奔波搞衛生,也省一部分開支,最重要的是這些年也一直想趁著哪個春節放假好好玩一下,因為開店一年到頭只有這個時候有空,平常要開門守店。即使偶爾出去心裡也總像像懸著一塊大石頭,沒有踏實的感覺。因為在深圳壓力確實太大,有時候讓人喘不過氣來,擔心關掉店門一天就錯過一天的生意,雖然經常是幾天沒一個人進店。
於是開始安撫在老家讀書的女兒,答應她等疫情好了清明節回家。她百般無奈的答應了,但看的出來她滿眼滿心的失落像失去陽光的日子。而我們開始計劃深圳周邊沒有玩過的地方到處轉轉,我們去爬了梧桐山,為了趕上山頂的日出,半夜三更出發,約了侄女他們,到了梧桐山腳下,伸手不見五指,而且那裡沒有路燈,我們三個大人帶了三個孩子烏漆抹黑的由於不熟悉上山的路,走了很長時間的冤枉路才發現走錯了又折回來,碰到早上第一個晨跑的大爺問了路才開始爬,山上沒有燈也沒有人,我們用手機照亮,夜風吹來陰森森的,有點怕。女兒都不敢走在最前面,我們遠遠低估了這座山的高度,不僅高而且陡,上去的途中,累到大寶小寶(侄女的雙胞胎女兒)幾次想放棄,侄女一直在旁邊打氣給她們鼓勁。其實我們大人也一樣累,我是她們所有人當中體力最差的一個,一直像只蝸牛一樣爬在最後面,時不時地還要老公拉一拉我。有種老的力不從心感覺,長江後浪推前浪。是感嘆也是欣慰。
那一步步聳天的石梯,好像沒有盡頭。好在每到一個休息臺就能俯視城市的夜景,燈火闌珊。越高越累但她們的尖叫聲越大,好美啊!我疲憊不堪的身子的挪動都來自於她們氣喘吁吁的尖叫聲和呼喊聲。不知道經過多少這些的尖叫和拍照,我們終於在黎明時刻爬到了小梧桐的山頂也迎來了黎明的曙光。一想到小梧桐這才是一半的路程還有大梧桐心力交瘁。6點多我們看到了日出,不過是在小梧桐。老公和孩子們都累的不行,大寶一直哭鬧著要回去,任這些人怎麼勸都是哭。後面沒辦法,就隨他們自己他們沒有去爬大梧桐,老公帶著他們在小梧桐休息等我們,我和侄女堅持爬了上去,我是扶著邊上的扶手一步一步往上移的,侄女一直邊爬一邊等我。好在大梧桐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陡,就這樣一步一步我們終於登上了大梧桐山頂。山頂有種人在雲裡的感覺,遇上雲海仙氣飄飄。風很大,我得坐在石頭上不敢隨意站起來,生怕呼呼的風把我給颳走了,激動的趕緊拿手機拍了幾個影片發了朋友圈和抖音。由於他們在等,也沒有久逗留就下山了,途中我的腿像彈棉花一樣根本不聽我的使喚,一直扶著扶手一拐一瘸的慢慢下了山。
在小梧桐找到他們時,看到他們五仰八叉的隨意躺在太陽底下的草坪裡睡著了,我又累又餓又渴,吃了麵包和水,休息了一個來小時準備下山,我一直不想走原路返回,因為太陡了,可是老公說車停那裡,我們只好原路回去,我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太陡了恐高的我根本不敢看下面,女兒想蹲下來慢慢爬下去最陡的那些路,所有人都兩個手抓住扶手,一步一步往下移,我連眼睛都不敢側過去看下面,死死盯著扶手,經過那一段最陡的階梯之後我的腿又不行了,她們在前面下的很快,一會兒就不見蹤影。只有老公一直在後面拉著我,走走停停,千辛萬苦也算是下來了。她們說很累這輩子不會再爬梧桐山了,我卻沒多少怨言,我覺得值得。
所有的經歷和苦難都值得,更何況有你們一起。
我們去了看海,大海清澈的像剛出世的孩子眼睛純淨,讓人不忍心下去汙染。天瓦藍瓦藍的,雲朵像棉花一樣又白又輕又軟。讓人心不由的輕盈柔軟起來,海邊人很少,這便是我夢裡嚮往著的大海,除了有一點點的小失落是因為沒有和他牽手在海邊漫步。夢裡的海邊,有細軟的沙灘,有火紅的落日,有海浪一層一層擊打岩石,沒有很多的人,你牽著我的手,或者只是並肩沿著海岸線慢慢的走,有海風向後扯著我的裙襬撩起我的秀髮。
我們去大芬油畫村,去了深圳灣,去了河邊釣魚,每天都計劃著去哪裡玩,侄女還約我們去深圳天文臺,還有好多沒有去過的地方都在慢慢計劃,可是計劃永遠敢不上變化。
過年前兩天晚上,老媽在老家江西突然發了一條語音微信過來,說女兒在家不願去我叔家裡吃飯,因為爸爸他們五兄弟都在四叔家吃飯,四叔說喜歡熱鬧,過年就那麼幾天都在一起吃。我們聽到這個訊息,正在吃晚飯的我們沉默片刻還是決定回家。立馬就行動撿衣服。回家雖然沒多少人,偶爾也無聊,但這些叔叔們在家一天吃吃喝喝說說話也熱熱鬧鬧的。
時間過的很快,在家呆幾天很快又跟著妹夫來了寧波,因為有點事來這妹妹知道我喜歡玩,也怕我無聊又張羅帶我去舟山桃花島,在這個陽光明媚的春天裡光聽這個名字就讓我興奮不已。又說可以坐船,心情很是激動。
我們自駕到渡口,坐著夢裡的輪船,晃晃悠悠40多分鐘,電視裡看過這種大船,傳說中的碼頭,我拍了又拍,輪船激起的浪花,想起多年前他說他以前經常坐輪船,有時候從一座城去到另一座城要坐幾天,非常愜意,說船上有電影院,有餐廳。這些場景我在錢鍾書的《圍城》裡見過,在電影《泰坦尼克號》裡感受過,還是第一次真正坐上這種大船,雖然沒有那麼餐廳電影院,卻也足以讓我興奮的像個孩子。老公他一直說要帶我坐船,卻總是沒機會。今天好像又實現了一個小小的願望。
人生也許就是由這些小小的滿足感慢慢堆積成幸福的山吧!那天我們自駕坐船,然後又是坐船,最後又坐公交,幾經輾轉才到了夢裡的桃花島,和我們想象中的桃花島大相徑庭,沒有三生三世裡的十里桃花,只有金庸小說裡的射鵰英雄傳旅遊城,那些古色古香的武俠建築劇場同樣讓我著迷,看到路旁有古裝漢服50出租,我毫不猶豫地租了一套,儘管妹妹一直潑冷水,說難看,像村姑。可我卻堅持想嘗試,了我一個古裝夢。這樣的場景配這樣的古裝想想都美,想象是美好的,可現實往往很殘酷,那天因為天氣冷,下面的褲子也沒敢脫。裡面的衣服也沒敢脫,再加上自身條件缺陷拍出來的效果,總有村姑的味道。
妹妹一直笑我可我依然不後悔,因為是我喜歡的,我嘗試過了沒有遺憾。現在越來越喜歡這種在路上的感覺,不管多辛苦,到最後想想都值得,看到那些美景,和親人朋友一起的經歷,還有當時那種心情。都讓我留戀和懷念。那些照片裡的美景將永遠定格在我的生命裡,繁華永不凋謝。
說到底,這次疫情讓這個春節有不一樣的意義和不一樣的美!不一樣的感受,幸福時刻我甚至想哪天我就算是沒了我也不會有太多遺憾。也許這些小小的願望就是我生命的追逐吧!當未來某個灰暗的瞬間,我看到這些美麗的照片,有星辰大海,有山花爛漫,有藍天白雲……我想也一定可以照亮我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