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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一隻反芻的牛,反覆咀嚼我過去生活。細細回味我生活的酸甜苦辣。 ( 根據彤茗口述整理)

那年我27歲,走到了人生的最低谷。年初與新來的頂頭上司,發生了激烈的言語衝突。我一怒之下,辭職了。

辭職後,思來想去:既然出生在風景秀美的旅遊城市,原工作又是政府接待辦,自己又酷愛旅遊,最切合實際的選擇就是考個“國家導遊資格證”。

誰承想四個科目都是80分以上,唯有考“政策與法律法規”這個科目差了一分,沒及格。想考個上崗證找個“飯碗”的想法也泡湯了。

最後,發現自己成了“四無人員”:無錢、無伴侶、無工作、無所謂。

我爸媽是看不得我在家吃閒飯的。之前因為備考導遊證,他們倒沒說什麼,充其量也就是冷言冷語兩句。現在,一切塵埃落定了,他們開始各種敲打我。

我媽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帶著我相了一次親。等對方回話說看上我了,我媽才告訴我實情。

我媽當時的操作,直接把我定義為“清倉甩賣”的…“剩鬥士”。但凡對方能看上我,我必屁顛屁顛會同意的。在我媽的眼裡,我既跟命運抗爭不了,也無法與時間較勁。

時運變幻是上蒼的玩笑,跌宕起伏是人生的本相。

那段時間,我發現自己還有另一面:內心特別擰巴。我一面希望自己可以迎合父母的心思,跟那個男孩處物件,步入婚姻的殿堂。

另一方面我卻無論如何也過不了自己內心的糾結。我甚至不知道自己糾結的是什麼?

那個男孩的物質條件很好,介紹人跟我媽說:“你女兒真是上輩子燒了高香了,這個孩子找物件挑剔著呢?有個小護士追了他兩年了,他都不答應。他媽都急死了,給他介紹了那麼多女孩子,他連見就不見。你女兒的情況跟他一說,他不但見了,還看對眼了。”

我媽對介紹人千恩萬謝。我則心裡堵得慌,卻無處可逃。妹妹正在被男友催婚,我就是那個擋路的人。我爸跟我說:“我們不是催你,你總不能讓鄰居說我們家沒規矩,大的還沒著落,小的先出嫁。你再看看你的同學、朋友,人家的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聽了我爸的這些埋怨,我把頭埋在雙臂裡,感覺身上穿了一件鐵絲網衫,且越勒越緊,感覺勒到心臟裡,還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直到我使勁在胸口捶了幾拳,才把心臟給解救出來。

回到平臺上的那個小房間,我看著外面的月亮,眼淚怎麼也擦不幹。月亮何其無辜,即使不想面對,我這個悲傷逆流成河的傢伙,也無處可逃。月亮如此,我又何嘗不是呢?

我很想逃,逃得遠遠的。卻又不知如何逃?逃到哪裡?我被困住了,做慣了“月光族”的我,沒想過有一天,我會因為沒錢,而無法解救自己出困局。

我以為人生的意義在於四處遊蕩流亡,其實只是掩飾至今沒有找到願意駐足的地方。

這時,我對自己又有了一個新的發現:心煩意亂的時候,看書能讓自己很快就沉靜下來。我爸郵訂的《故事會》,我一本接一本的看。那段時間,把我們家閣樓堆積了幾年的《故事會》全看完了。

我開始在《故事會》裡一點點的看懂了自己,那個心裡隱性的自己一點點清晰起來。我這個表面看起來是一個“四無人員”,我那有趣的靈魂及不安份的心,絕不甘心自己像個被人挑中的物品,就這樣被人以低估的姿態過一輩子的。

家裡《故事會》看完了,我找爸媽要了一千塊錢去城裡,我爸媽還以為我要去城裡找那個男孩。

我在新華書店裡,買了幾本書和一盒蘇芮的磁帶。那盒磁帶當時正在店內播放,《親愛的小孩》的歌詞一下就擊中了我,我在書店內淚如泉湧,慌亂地找了個角落抽噎著。

我有家,卻又無家可回。我弄亂了自己的生活,卻無人可以傾訴。風吹熄了我的人生路上的蠟燭,我只能獨自在黑夜裡漫步。

我暗自咬著牙告訴自己:往後餘生,再也不能讓生活逼得自己像現在這樣狼狽不堪,卻毫無還手之力,我要讓自己找到那個安放我心的地方。”

愛情和婚姻就像拾貝殼,不要撿最大、最漂亮的,要撿自己最喜歡、最適合的。

那個男孩,主業:市立醫院藥劑師,副主任。副業:2間鮮花店、一間藥店、商品房若干套。他無疑是那個漂亮的且亮眼的貝殼。

我面對自己的生命需要許諾的時刻,我有一個堅持,那就是可以平視對方,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藉助婚姻的途徑去解前途茫然的困境。

接觸了幾次,他對我愈加殷勤,我對他愈加無感。我家在鄉下,他在城裡,每當他打電話告訴我,第二天來看我,我晚上就睡不著,不是高興的睡不著,而是很難過:我對那個人完全無感,卻要強迫自己努力地與他發展戀情。這對我而言,不亞於出賣了自己的靈魂。我怕自己最終會成為一個“空心人”。

有一天,我看到書中有一句關於勵志的一句話,大意是:在沒有遇到愛情之前,修煉自己,讓自己變得足夠優秀,相信在不久之後的將來,自己也一定會轉角遇到愛。

我不禁啞然失笑。我不知道我現在遇到的應該如何定義?說這話的人,預設的這個人設,肯定不是我這樣的。

那個男孩跟我交往了三個月,既沒有共同的話題,也沒有共同的興趣愛好。經常是他唱獨角戲,我常常會跳戲,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尬聊加尬聊,就是我們約會的全部內容。

我說:“你很好,就是時間不對。我不願意在我一無所有的時候,談一場脫困的戀愛。我做不到平視你,見得越多我越尷尬。所以,我們還是不要再見了。”

男孩回去後,他姐姐打電話給我,把他弟弟對我的一片真心和家底,跟我說了好久。我還是那句:時間不對,……。”

時光終要翻過,未來歲月值得期待。

還有十多天就過年了,我意外地找到一個工作,去北京的一個還未開張的茶藝館上班。

這個工作機會說來也頗為曲折。

堂妹彤麗在政府接待處的分配下,接待了一對夫妻,是北京來的武警後勤部的領導。這對夫妻與堂妹相談甚歡,聊天的過程中,得知這對夫妻正在尋找一個管理茶館的茶藝師。就推薦了妹妹彤琴。

但彤琴不想去,她正與男友熱戀,且談婚論嫁了,要不是顧忌被人非議“大的還沒著落,小的先出嫁。”她的結婚日子早就提上議程了。

彤琴回絕了彤麗的推薦,彤麗問我願不願意去?我說我不會茶藝表演,管理倒是會。彤麗說:“你懂茶呀!你們家的茶廠,對了,還有大姐夫跟陳教授她們切磋的時候,你蹭了那麼多課,你怕什麼?茶藝表演練幾天就會了,你面試一下吧。”

就這樣,老天毫無預兆地把我從南方一個小山村,帶到祖國的首都。我的貴人一個接著一個來到我的生命裡。

古人說: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很多時候,那些無法跨越的坎,可能是為將來的某件事做鋪墊。事情沒有絕對的好壞,全看你的心態。每一次的曲折,每一次的挫折,其實給自己的心境都有加持,那種力量上的加持。

彤茗,這個南方的女子。身上有著如她家鄉的特產——茶葉一般的精神,無論是被烈火百灼,還是在水中溫柔舒展。都不忘散發出或烈或幽的香氣,纏繞著自己與身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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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女子結婚三年被打四次,丈夫一次比一次狠,這次更是骨裂三根
  • 避免陷入執念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