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故事來自不停給女兒催婚的許女士,可無論她怎麼催,怎麼介紹,女兒都堅持單身。在許女士絕食相逼之下,女兒終於攤牌了……
2020年4月20日,那天風和日麗、春光明媚,我們卻像做賊一樣,把自己的寶貝女兒張茜偷偷地嫁了出去。沒有喜慶的鑼鼓鞭炮,沒有隆重的典禮儀式,就連一桌酒席都沒有。
我們一家三口都哭得跟淚人一樣,婚禮硬是辦出了葬禮的氣氛。你要問為什麼?這事說來就話長了。
我叫許清萍,今年52歲,家住湖南嶽陽,和老伴張義成都是一家國有工廠的退休工人。
操勞了大半輩子,終於盼到了退休,本以為能夠好好地享受晚年生活了,沒想到女兒的婚事,卻成了我們老兩口的一塊心病。
女兒從小就漂亮乖巧,是我們的驕傲。2013年,她從長沙的一所大學畢業後,在我們本地的一家國企做會計。前幾年,我從不催她找物件。她也說想把工作放在第一位,找男朋友的事,等過兩年再說。
就這樣,三年多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我們開始有點沉不住氣了。
2016年初,女兒拿到了駕照。加上我們的贊助,她用自己的積蓄買了一輛小車。每逢週末和節假日,她就開車出去到處玩。
我和她爸爸還有點吃醋,出去玩也不帶上我們?她卻說,是和同學同事一起出去的,我們跟著不方便。我一想,說不定這“同學同事”裡面就有未來的女婿,也就釋然了。
可她遲遲不帶男友回家,我們的心又被吊了起來。受電視劇的影響,我懷疑女兒是不是生理或者心理上有什麼難言之隱。
2017年春節剛過,我就逼著茜茜去做體檢,她被迫去了,結果心理和生理一切正常。
這倒讓我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眼見女兒的年齡一年一年的增加,別人給她介紹的相親物件的條件卻一個不如一個,看女兒依舊一副雲淡風輕、事不關己的樣子,有時我真恨不得和她大鬧一場,心裡又捨不得。
老伴看我天天著急上火,就說:“實在不行,就讓她一個人過吧,反正怎麼著也是一輩子。”我氣不打一處來,“你說的是人話嗎?我們活著她還有個家,要是我們死了呢?她一個人怎麼辦?”說著我的眼淚就下來了。
這句話也觸動了老伴的愁腸,他長嘆了一聲,紅著眼圈不說話了。
2019年國慶節,親戚給茜茜介紹了一個小夥子,和茜茜同歲,小夥子是教師,人長得精神,脾氣也溫和,家庭也好。
我沒經過茜茜同意,就讓小夥子來家裡了,小夥子對茜茜是一見鍾情,茜茜卻告訴人家,自己現在沒有結婚的打算,讓我們下不來臺。
這次我是真急眼了,我堅信,要是這一次錯過了,我的女兒這輩子都再也找不到這麼好的物件了。
為了給她施加壓力,我使出了最後一招——絕食,是真的絕食,除了喝水,我真的不吃任何東西。
絕食第一天,老伴一開始勸我,被我罵了個狗血噴頭,晚上女兒下班後,也端著飯進來勸我,我賭氣閉著眼睛不理她。她啜泣著出去了。
僵持了兩天,女兒先扛不住了,做了我喜歡吃的香菇雞蛋麵,喊我去吃飯,說:“媽,你吃飯吧!你吃了飯,我就告訴你我為什麼不找男朋友。”
我聽了精神一振,再一想又覺得害怕——女兒這麼多年堅持獨身果然是有原因的,難不成真的是性取向問題?還是被“有婦之夫”給纏上了?無論如何,這個謎底馬上就要揭開了。
我掙扎著起身,茜茜趕緊把我扶了起來,讓我坐到床沿上,又蹲下去給我把拖鞋穿上,我不禁鼻子一酸,流下淚來。
茜茜一抬頭,看到我在哭,她也跟著哭了,我們都沒說話,她扶著我,我依著她,慢慢往外走去。
我們一家三口圍著餐桌,默默無語地吃著早餐,每個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隨即,茜茜開口了:“媽,爸,其實我早就有男朋友了。”明明低著頭說,也沒敢看我們。
“是誰?你為什麼不早說?”我激動地質問她。女兒的臉變得通紅,她說:“其實……你們知道的,就是我以前跟你們說過的,叫周果的那個……”
女兒上大四的那年,曾經羞澀地跟我提起過,她交了一個本校同屆的男朋友,家是長沙本地的。當時我還說,等畢業了讓女兒帶他回來見個面。可畢業後,女兒有一段時間變得很沉默,再沒提起過他。
我還以為他們就跟那些校園戀人一樣,畢業之日就是分手之時。怕女兒傷心,我也沒敢再問。“那你有什麼好隱瞞的?為什麼不早說呢?”我狐疑地問道。
“因為……”茜茜的眼中突然充滿了淚水,她眨著眼,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最後還是失敗了,她說:“剛畢業他就出了車禍……”
我有點暈,思維也變遲鈍了——他出車禍了,這跟女兒獨身有什麼關係?他是死了還是植物人了?難道——我的女兒在為他守活寡?
我茫然地望著默默流淚的女兒,盼著她趕快給我一個答案。
女兒擦了擦眼淚,抬起頭來,眼神堅定地看著我們說:“周果的左腿被軋斷了,我知道要是說出來,你們肯定不會同意我們的事,就一直沒敢告訴你們。
“爸,媽,我們的感情真的很好,周果也很努力,他考了教師資格證,自己辦了一個輔導班,收入也很好,已經買了房子了,媽,求求你,一定要成全我們……”
“你別說了,你是不是瘋了?”我狂暴地把面前的餐具一把掃到地上,發洩著自己被女兒欺騙、辜負的憤怒。
老伴也動了怒氣,他用力拍著桌子說:“茜茜你太傻了,他要是個真男人,就絕對不會拖累你一輩子,這種男人根本不值得相信!”
沒想到平時老實巴交的老伴也能說出這種道理來,我不禁對他刮目相看,“就是啊!這麼自私的男人,根本就配不上你。”我指著女兒說,恨不得用指頭戳醒這個傻乎乎的女兒。
“他沒有!周果他早就說要跟我分手,是我堅決不同意!”女兒激動地大喊。
看她這樣維護周果,我真是又急又怒:“他要是真在乎你,他就應該躲得遠遠的,別跟你有任何來往!”
“你還講不講理了?他都那樣了,還怎麼躲?是我一直纏著他的,我跟你們明說吧,週末和放假的時候,我根本就沒出去玩,我就是去長沙找他去了!”
我被女兒的話氣得渾身哆嗦,指著老伴喊道:“張義成,你現在就跟我去長沙,我去問問那個男人,憑啥這麼欺負人!”
女兒一下子就炸了,她跳起來說道:“你們要敢去鬧人家,我就敢死給你們看!”這句話激怒了老伴,他抬手就要打女兒。女兒毫無畏懼地瞪著他,老伴的手在空中晃了幾下,終究沒捨得落下來。
“你給我聽著,除非我死了,只要我還有口氣,就不會讓你嫁給一個殘廢!”老伴憤怒地說。“除了周果,我誰也不嫁!”女兒毫不示弱。
我的胸口疼得厲害,真懷疑自己會被茜茜氣死,“那你老死在家裡算了,你要敢嫁給他,我就拉著你爸一起跳樓,你看著辦吧!”說完這句話,我轉身回了臥室。
過了一會兒,老伴也推開門進來了,坐在床邊喘粗氣,我躺在床上默默地流眼淚,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兒會這樣對待我們。
“你沒事吧?”老伴關心地問我。藉著這句話,我突然放聲大哭。我再也壓抑不住了,只想把這些年的壓力、失望和委屈,透過眼淚痛痛快快地釋放出來。我的老伴無力安慰我,只有陪著我一起流淚。
突然,門聲一響,茜茜衝了進來,哭著說:“媽,你別哭了,是我不好,我不嫁周果了,我誰也不嫁了,你們放心吧!”說完她就跑了出去。
這句話讓我更加心痛了,這不是我想要的結果啊!我想要的,是讓我的女兒能夠像別人家的女兒那樣,成家立業,結婚生子,順順當當、有滋有味地過完自己的人生,作為一個母親,這個願望過分嗎?
為什麼這麼渺小的願望都難以實現?想到這裡,我哭得更加大聲,這時候,從隔壁的臥室裡,也傳來了女兒痛苦的哭聲……
從那天開始,我們家就籠罩著愁雲慘霧,我和老伴都陷入了深深的自責,責備自己不是一個合格的父母,沒有盡到監護的責任,讓女兒在人生道路上“誤入歧途”。
茜茜的臉上也失去了往日的笑容,多少次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臉龐,看著她紅腫著眼睛去上班,看著她枕頭上的淚痕,我心如刀絞卻又無計可施。
週末她也不再出去,一天到晚都窩在自己的房間裡,吃飯的時候才露個面,這一日三餐我們一家三口也吃得味同嚼蠟。
直到半個月以後,茜茜在上班的路上,因為分神,開車撞到了護欄上,萬幸的是她只受了一點皮外傷。
我和老伴都意識到,我們必須做出那個痛苦的決定了,不然我們真的會永遠失去自己的寶貝女兒。
“茜茜,我們想見見……周果。”當我艱難地把這句話吐了出來,竟覺得心情輕鬆了不少,也許潛意識裡,我自己也在等待這一刻。
女兒的眼神瞬間被點亮,看著她眼眸中的光彩,我知道,我的女兒是真的在戀愛,我也只能無奈地承認,和女兒的堅持比起來,我們那點可憐的自尊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我第一次和女兒用平和的心態,談起了她愛的那個男人。
女兒說,周果截肢後,曾經一度失去了繼續生活下去的勇氣,是她的不離不棄讓他重新振作起來。女兒還說,振作起來的周果卻失去了繼續愛她的勇氣,主動提出分手。
她卻從沒答應,反倒鼓勵他,如果他能憑自己的本事自立,她就有把握說服我們同意他們的婚事。
周果透過努力,辦起了輔導班。經過幾年的發展,口碑很好,收益也不錯。
去年,周果就在他父母家的小區買了一套二手房,房產證上也寫上了女兒的名字,而且都是按照女兒的喜好裝修的,他的父母人也很好。
女兒最後還說,上一次的事情發生後,她在電話裡告訴周果,為了我們,她沒辦法嫁給他,周果不但不怪她,還支援她這麼做。
“茜茜,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真的不後悔?”我對女兒說。女兒堅定地看著我說:“媽,我真的不後悔。”我心頭一痛,又忍不住說道:“就是後悔了,我們也不怪你,你一定要對我們說。”
說完這句話我先後悔了,我這是在幹什麼?在詛咒女兒嗎?還好女兒並沒有往心裡去,只是微笑著搖了搖頭。
那個週末,我們一家三口趕到了長沙,周果的父母用近乎謙卑的態度來迎接我們,讓我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到拄著柺杖的周果的那一刻,我幾乎要流淚,我拼命地剋制著自己的感情,不想讓女兒為難。周果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夥子,見到我們他也是一臉的歉意和不安,他的心情我們能理解,對他的印象也變好了。
我們先去看了周果買的房子,這是一套三室兩廳的電梯房,裡面的傢俱電器都早已佈置好,想到這裡就是女兒將來的家,我們也有點激動,周果父母搶著給我們介紹客房,說這就是給我們準備的。
在周果父母家裡,我們一起吃了頓飯。
席間,周果主動說道:“叔叔,阿姨,我知道我跟茜茜的事讓你們為難了,我也知道自己配不上茜茜,希望你們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給你們看,我發誓我會一輩子對明明好,如果我辜負了她,就讓我不得好死。”
說著他就激動地落下淚來,他爸媽和我們一家三口都跟著哭了,我哭著說:“以前我們不同意你們的事,是不願意讓茜茜吃苦,既然她自己願意,我們也不說別的了,就希望你們能對茜茜好,我們也就放心了。”
周果的媽媽一邊抹眼淚一邊搶著說:“茜茜媽你放心,周果這條命就是茜茜給的,以後茜茜就是我們的女兒。”我哭得說不出話來。
茜茜抱著我說:“媽,你放心,我們會好好的。”於是我們兩家人在哭哭啼啼中吃完了這頓飯。
當天晚上,回到家以後,躺在床上我跟老伴都是一肚子心事,卻又說不出來,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後來,老伴突然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這樣也好,最起碼茜茜以後在那個家不會受欺負。”——他終於認可這門親事了,“嗯!”我答應了一聲,就睡了過去,自從國慶節以來,我還是第一次睡得這麼香。
2020年4月中,我們的女兒要出嫁了。
按照我們當地的風俗,女兒出嫁前一天,女家就要張燈結綵,大宴賓客。第二天一早,新郎帶著鑼鼓隊來迎親,在小區外面就開始敲鑼打鼓,放鞭炮禮花,左鄰右舍都要圍在門前看新郎。
我多少還是有點私心,還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挺重,尤其是我們這個小區都是廠裡的老同事,一想到眾目睽睽之下,周果拄著柺杖的那個樣子,我就覺得臉上無光。
我和茜茜商量,去市區的賓館包個套房,讓她從那裡出閣。沉浸在喜悅中的茜茜一點都沒覺得為難,一口答應。看到女兒這麼善解人意,我又覺得對不起她,心裡也更加難過。
對於我們的決定,周果那邊也表示理解。至於目前時興的結婚的那一天,由新郎家安排車隊把女方家的父母家人和賓客都一起接到男方家中,先參觀新房,再去酒店舉行典禮的流程,我們也決定不去了。
我怕在婚禮現場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另外,我們要求迎親的車隊要六輛車,而不是平時為了圖個好口彩的十輛車的車隊。
因為十全十美的人生,我們已經不敢奢望,只要自己的女兒這一生能順順利利,我們做父母的就別無所求了。
距離茜茜出嫁的日子還有一個星期的時候,看看實在不能再拖了,我們把茜茜的伯父、姑媽、舅舅和姨媽等幾家至親請來,把這個訊息告訴了他們。
大家一聽就炸了,紛紛責備我們身為父母,不負責任,沒有主見,坑了茜茜一生。
面對大家的指責,我們也覺得無話可說,唯有默默垂淚,還是茜茜主動給我們解圍,把她和周果的情況詳細地說了一遍,請長輩們理解她,理解我們。
聽了茜茜的話,幾個男爺們只好悶著頭抽菸,茜茜的姑姑和姨媽坐在她身邊,拉著她的手,哭著勸她改變主意,她們甚至還舉了一些例子,試圖證明這樣的婚姻將來會多麼艱難。
那一刻,我甚至偷偷期盼,茜茜會聽了長輩們的勸說,回心轉意。
我的女兒感動卻堅決地拒絕了長輩們的好意,“我知道,你們說的這些我也都考慮過了,可我還是願意嫁給他,他除了腿不好,哪裡也不比別人差,他愛我,我愛他,這就夠了。”
說到這裡,茜茜看著我說:“媽,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不讓你和爸為我們操心。”
我心痛得厲害,一邊拼命地點頭,一邊捂著臉,“嗚嗚”地哭出聲來……
茜茜出嫁前一天,我們三口就住進了賓館的包間,當天晚上,我和女兒睡在一個房間,老伴自己睡一個房間。
“茜茜,如果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訴我們。”我不放心地囑咐女兒。女兒笑著說,“媽,我知道了。”顯然沒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明天上車的時候,你可別哭,要不不吉利。”我又叮囑她。“嗯,我不哭,你也別哭。”女兒說。
我強忍著流淚的衝動,在二十年以後,再一次把女兒抱在懷裡。
第二天一早,茜茜早早地起床,化妝師開始給她化妝盤頭。
當女兒穿上那身大紅色的中式嫁衣的時候,散發出了驚人的美麗,這種美麗如同一把雙刃劍,讓我和老伴在無比自豪的同時,也感受到了滿腔的心酸,我們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
“媽,你不是不哭嘛?爸,你別哭!”女兒一邊哭,一邊勸我們。
我抱著女兒哭成了淚人,幾個親友圍著我們,也哭成了一片,去他的不吉利,這時候誰能忍得住?除非是一塊石頭。
七點整,迎親的車隊準時到達,周果也穿著一身吉服,在幾個伴郎的簇擁下,腋下的柺杖也沒有那麼明顯了。
“爸,媽,我們走了,你們放心,我會對茜茜好的。”周果再次向我們保證,我和老伴哭得不能回答他。
因為疫情的關係,街上的行人稀少,雖然我們不是有意選擇這個時候讓女兒出嫁,但心裡還是有那麼一絲絲慶幸。
看著女兒上了車,真是覺得好像自己的心肝被摘走了似的,女兒在車窗後面,笑中帶淚地和我揮了揮手,就這麼離開了我們的呵護。
看著遠去的車隊,我哭倒在老伴的身上。
在熬過了最初一星期的牽腸掛肚以後,我和老伴去長沙看望女兒,看到女兒女婿臉上幸福的笑容,我們懸著的心終於放到了肚子裡。
周果雖然拄著柺杖行動不方便,也湊在茜茜身邊,給她遞盤子,拿調料的瞎忙,我和他媽媽都攆他去客廳坐著,可是他在客廳裡也閒不住,和他爸搶著照顧我老伴,倒茶遞煙,拿飲料拿水果的一刻不停。
我心裡不安,就對茜茜說:“你去讓周果坐著吧,別忙了。”女兒笑著看我一眼,說:“讓他幹吧,他能行,不讓他幹他才不高興呢!”
比起上一次,這頓飯我們吃得歡歡喜喜。飯後,女兒開車載著我們和周果去他的輔導班參觀。
女兒告訴我們,她正在抓緊學習,準備報考教師資格證,以後要和周果一起把事業做大。
那天,茜茜偷著問我:“媽,現在你總該放心了吧?”
我心裡高興,嘴上卻不服軟,說:“這才幾天?你們的日子還長著呢!”
如今四個多月過去了,我們時常去女兒家小住幾天,看著兩個年輕人在一起和和睦睦,甜甜蜜蜜的幸福模樣,我經常會想象,要是女兒當初早一點坦白,是不是我們大家就會少受那麼多的煎熬了?
無論如何,他們最終走到了一起,一靠茜茜的堅持,二靠周果的努力,但願上天能多眷顧他們一點,讓兩個受盡折磨的孩子能再多一點幸福。
而我們,也已經籌劃著在老家這邊再舉行一次典禮,正式宣佈對這樁來之不易的婚姻的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