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修逞口舌之快喪命
不論是兩個人也好,幾個人也好,在一起嘮嗑的時候,總有一種人好搶話,你正在說著,他(她)突然插進話來,打斷了你的思路,可是他說的和你說的並不是一回事,甚至差距挺大,這說明他說的不是對你說的話的補充和延伸,那說明什麼呢?一是你說的他也許就根本不感興趣,也就談不上什麼有感而發;二是他並沒有聽進去;三是他就是想說自己想說的話。
你說他錯了嗎?他也並無惡意,並不是說你說的錯了,他就想講講自己的一些想法或看法。你說他沒錯嗎?你正在談興正濃,為何要打斷?等你說完了再談不好嗎?是性急、有話憋不住,還是對你不尊重,抑或是修養不夠?你說對你不尊重,還真是冤枉他;你說他修養不夠,他書也真沒少看,也是個自己獨當一面的人物,走南闖北見了不少世面;你說他性急,也許有這方面的原因。啊呀,人真是個多面體,有時真是很難悟清楚。
我無意於指責別人,特別是朋友,我也知道一篇文章、幾句批評話也改變不了什麼。也許這不算什麼了不得的毛病,也可能是他們從小養成的習慣。我現在想的是,趁我還能寫動的時候,把我遇到的人生問題儘可能地探討一番,能引起別人的注意自然更好,能有所矯正那更求之不得。別說咱們,毛澤東的著作,魯迅的文章都在那,要是都聽了那還了得,那還不得“靈魂深處鬧革命”,把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當然這是不現實的,文章也沒那麼大的作用。
我們來看看孔夫子是怎樣說的?他說,人說話愛犯三種錯誤:言未及之而言謂之躁 ;言及之而不言謂之隱;未見顏色而言謂之瞽 。第一種: 搶話說。還不到或者不該我說話的時候, 我就開始說, 這是急;第二種: 有話不說。該我說話的時候, 我不肯說出來, 這是隱 ;第三種: 自顧自說。我不注意聽眾的反應, 就在那裡一個勁地說, 這是瞽。
看來我們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孔子早就遇到了,而且講得還非常深刻。
事實上,不僅僅與尊者說話時要避免上述“三種”錯誤,即使在日常言談中,人們也應該避免急躁、隱晦和盲目。現代社會中,人們之間的交往、交談和交流更加頻繁,無論是與上級還是同事,也無論是朋友還是客戶,都應當把握好說話的時機和氛圍,既不能逞能搶話,也不能萎縮不言,更不能無視現場情形而自話自說。
曹操邀請劉備煮酒論英雄時,用龍比喻他心目中真正的英雄:“龍能大能小,能升能隱:大則吐霧興雲,翻江攪海;小則埋頭伏爪,隱介藏身;升則飛騰於宇宙之間,隱則潛伏於秋波之內。此龍陽物也,隨時變化。”這說明曹操心目中的英雄,不是頂天立地的漢子,亦不是光明磊落的君子,而是能屈能伸,翻江倒海的梟雄。曹操就是這種梟雄,而梟雄最忌諱的就是自己沒有秘密,他們的內心當中隱藏著許多不願意別人知道的事情以及想法,而這些就是他們的逆鱗。可是楊修卻屢次觸犯曹操的逆鱗。事實上曹操手下的謀士能揣摩曹操心思的不在少數,荀彧、郭嘉、賈詡,他們都是才智近妖之人,想猜到曹操的心思不難。然而荀彧等人知道收斂,他們不會主動炫耀自己的小聰明,讓曹操難堪。可是楊修不同,他在《三國演義》當中堪稱作死,明明被曹操委以重任,卻輕浮驕傲,屢次讓曹操下不來臺,搞得曹操十分不爽。
在曹操與劉備相持不下,進退兩難時,曹操嘆息道:“雞肋而已。”沒有人知道曹操這句話的意思,然而楊修卻說道:“夫雞肋,食之則無所得,棄之則如可惜,公歸計決矣。”楊修讓大家準備退軍,當曹操得知以後震怒,隨即以擾亂軍心為由將楊修斬殺。不該說的時候說了,不該你先說的話你說了,這就是犯忌。
俗話說:病從口入,禍從口出。“敏於事而慎於言”,才能左右逢源,遊刃有餘。
1970年夏在廬山召開的九屆二中全會,原有三項議程,討論修改憲法的草案、經濟工作和戰備工作。8月23日,全會開幕。就在會議開始前一刻,林彪突然向毛澤東和其他常委提出要講點意見。本來,毛、林事先都表示不在開幕會上講話。林彪卻來了個突然襲擊,事先也不打招呼,突然提出要講話。林彪拿著講稿講了一個多小時,主要就修改憲法問題談毛澤東的領導地位。與此同時,根據林彪、葉群在會前的佈置,陳伯達與吳法憲還準備了一份設國家主席的憲法草案條文。林彪集團利用“天才論”和設國家主席兩個問題挑起事端,製造混亂,這一切活動都是瞞著毛澤東和周恩來的。實際上這是不符合規矩的,是一種不正常行為。聯絡後來發生的事情,自然引起了毛澤東的警覺。毛澤東採取果斷措施,隨即挫敗了林彪的陰謀活動。摘自《黨的文獻》2006年第2期)
可見,不論古今,搶話是容易出問題的。當然日常生活中朋友間的搶話,沒有這麼嚴重,屬於修養的問題,但也應該引起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