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線
10歲那年,家裡發生了矛盾,我被同齡人孤立,被認為最好的玩伴背叛,被我從小以為比自己爺爺奶奶親的堂爺爺奶奶(爺爺弟弟)明目張膽的欺負,那時我是孤單的,是害怕的是渴望愛的,但是一直以來我假裝不在乎,用成績碾壓所有同村同齡人,我以為我很強大。
15歲,我上初三,那年姐姐和姐夫在一起(姐姐一直是媽媽心中的好女兒,學習成績好,人又勤快,輟學打工還貼補家裡,媽媽對她的期望很高,和姐夫的事情可能讓她失望了)媽媽不同意,但是不在身邊也沒辦法,然後把對她的憤怒都發洩在了我的身上,每個星期回家一次,每個星期都要罵我,放假在家也是一個不如意就罵我,很多是比較難聽的語言,那個時候我覺得學校是我最安全的地方,也是我最想呆的地方,好像也是我可以有寄託的地方。
初三下學期,學校對我的安全感被毀滅了。學校開始分班,所有成績好的學生都放在一個實驗班,當我知道這個訊息的時候心裡在害怕,人也覺得好像要垮掉了,一度找老師想回到自己的班級,但是都被拒絕了,因為老師覺得在那個優秀的班級對我才是最好的,可是所有人都不知道,那幾個月是我覺得在學校最難度過的時間。
三四個月的時間,我只有兩個記憶,一個是我常常坐在靠牆的位置掉眼淚,一個是老師讓我起來回答問題我問老師剛剛問的是什麼問題。其他的完全沒有記憶,中考從年級前3變成了15名。從此,我不再以為自己是優秀的,而是一個可憐卻害怕別人知道的人,所以時常能躲就躲起來,高中,平平淡淡,三年沒出過一次風頭,沒參加過一次活動,像隱形人一樣度過了三年。
19歲上大學,我像一隻脫韁的鳥,所有志願都是外省的,我只想擺脫那個懦弱可憐的樣子,我想一個人去遠方。大學學費是自己貸款的,生活費是自己兼職的,所以大學那幾年是我過得最輕鬆最富足的幾年,我以為自己終於可以活成自己想成為的樣子了。
25歲,男朋友那邊要拆遷,說先把婚結了,有一定的補償,對以後我們買房的壓力也會小一些,我想著反正也要結,要是以後因為買不起房男朋友肯定要怪我,我們都是農村出來的孩子,什麼都要自己努力,所以就稀裡糊塗的把證領了(在領證前我們也吵了幾次架,自己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是就還是去把證領了),在他們老家走了個流程,這個婚就算結了。對當時的我們來說也沒什麼不一樣,自己繼續上班工作就行了,至於婚禮以後再補就行了,但是婚後幾個月發現懷孕了,我的天感覺都塌了。
從知道開始,每天都是狂吐,從90多斤瘦到70多斤,公司知道後也是委婉的讓我辭職,我知道那個時候只要我自己不辭職他們也拿我沒辦法,但是我也不想這樣耗著,覺得自己去公司也沒幾個月,這樣對公司也不好,而且就算自己留下來,估計老闆也不待見,然後就辭職了。開始了辭職待產的狀態。對自己還沒好好成為自己就結婚生子一直愧疚自責,常常失眠焦慮。
26歲孩子出生,除了給我帶來的快樂,焦慮、自責、後悔、失眠,從來沒有減少過,還多加了一個對不起孩子的自責,要工作就只能把孩子放老家婆婆帶,孩子生出來,自己也明顯感覺有了經濟的壓力,要想著買房給孩子一個家,還要想著怎麼把她養好,和以前遇到的問題相比,感覺生活才剛剛開始。
遇上疫情,在家和孩子呆了六個月左右,我實在沒有辦法再一次把她扔下,於是又開始了全職帶娃的生活,現在遇到的問題才是人生的問題,以前那些都是自己可以解決的,只有現在自己一個人真的解決不了。但是所有人都能過去,我想我也能過去。這次,不同的是焦慮的程度沒有那麼深,對自己未來也有了信心和期待,不再陷入再也走不出來的死衚衕裡了,我在學著找方法了。很幸運遇見你們,我愛你們,我所有的遇見,以前我是從你們身上吸取能量,以後,希望我也能釋放自己的能量。
我的療愈之路就這樣開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