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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因為在私立學校呆過十年,所以目睹了一些初中生對父母的愛的漠視、不理解,甚至嫌棄的現象。

他們煩父母嘮嘮叨叨、喋喋不休的叮嚀囑咐;父母的勢利、斤斤計較,讓他們覺得沒面子;父母辛辛苦苦從二十里之外送來餃子,可是得到的是他們一臉的嫌棄:怎麼也不換件衣裳啊!

青少年這樣對待父母的愛,還勉強可以用“少不更事”來原諒,但作為成人的我們,對父母付出的那些點點滴滴瑣瑣碎碎的愛,能真正地感知體察到嗎?又是怎麼來回報父母之愛的?

你或許會說,父母為我們付出了很多,我當然懂得。

——我很聽他們的話。

——我給他們買吃買穿,讓他們衣食無憂。

——我給他們買了健身器材,保健營養品一應俱全。

——我什麼都不用他們操勞,只負責安享晚年。

……

給出的這些答案,似乎很符合我們心目中對孝順的定義。

但是,真正的孝順絕不僅僅如此!父母真正想要的是什麼,你不一定懂。甚至有時候,你深為滿意的孝順,恰恰在傷害著他們,而你卻渾然不覺。

(一)被忽略的父愛

讀過一篇文章,頗有感觸。

由於從事寫作,所以每天晚上,作者都要熬夜伏案工作。

晚上十點已過,父親推開他的書房,探身說:“給你蒸點雞蛋羹吧,補補身子!”

作者回頭說:“不用了,爸,不早了,你先睡吧,我還要寫一會。”

父親退了出去,帶上了書房的門。

第二天,相同的時間,父親又推開了書房門,說:“這麼晚了,又要熬夜呀,我給你蒸點雞蛋羹吧!”

作者沒有回頭,一邊寫一邊說:“爸,你身體不好,早點睡吧!不用管我,我餓了自己找點吃的就行。”

父親沒有說什麼,退了出去。

以後每到這個點,父親都要進書房,還是同樣的話,還是類似的回答。

父親操勞一生,如今日漸衰老。作者打心裡感激父親,所以不忍再讓他受苦受累了。他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所以他一次又一次,毫不猶豫地拒絕了父親的好意,為的就是讓父親能早點休息。父親能安享晚年,就是對父親最好的報答,自己也覺得內心得到了慰藉。

然而,直到有一天,父親去世了。

在寂靜的夜晚十點鐘——那個父親每天推門要為他做雞蛋羹的十點鐘,他突然如夢初醒:父親每天晚上進書房,就是想為他做一碗雞蛋羹啊!

小時候,他可是最愛吃父親做的雞蛋羹了!每每自己吃完後,父親都會特別滿足,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彷彿剛剛享用雞蛋羹的不是兒子,而是他自己!

可是現在……

作者不斷地自責:為什麼自己竟然一點兒都沒有體察到父親當時的心意,沒有讓父親盡到心意!卻以愛父親的名義,將這沉甸甸的父愛拒之於冷冰冰的門外,絲毫沒有給他愛的機會,哪怕只是一個晚上也好!現在只有無盡的後悔、愧疚、自責、良心不安!

他很難想象,父親是怎樣在鐘錶的嘀嗒聲裡,滿懷期待,期待著十點鐘的到來!

他很難想象,父親退出書房後,是怎樣的難過、失望、落寞,又是怎樣悵然地蹣跚地走回自己房間的!

一想到這些,他便淚如泉湧……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可惜,再也沒有如果了…

原來,我們錯誤地解讀了“孝順”這兩個字的含義,以為孝順就是給他們吃穿,讓他們不受累。可這只是站在子女的角度的主觀判斷,卻沒有站在父母的角度去定義孝順,忽視了他們希望被重視、希望創造價值的願望,而沒有順從他們的意願,讓他們的愛無處可棲!

“孝”很容易,“順”卻很難!

或者說我們自以為的孝,不一定是父母內心真正願意接受的!

再從另一個角度看,我們的內心安排太滿,沒有給父母的愛騰出一個空間,而讓他們的愛無處安放。

把你的心裡清理一下,騰出一個小小的空間,讓父母的愛可以照進來!

(二)被埋怨的母愛

想起了我的母親。

她生命的最後兩年,眼睛已幾乎看不見了,也走不了路了,那麼瘦小。

我懂得,陪伴是最長情的告白,所以為了每天看看母親,給她洗涮,打掃房間,捶背撓癢癢,我每天中午都要騎腳踏車從兩裡地外的學校回來,風雨無阻。

可是緊張的生活,使本來體質較弱的我特別勞累。幫媽媽把一切做完,能擠出十來分鐘床上眯會兒,對我來說都是很奢侈的。

剛躺下不久,媽媽伸手摸摸我,說:“蓋上點,彆著涼!”我應了一聲。可剛過一會兒,她又問:“俺孩兒是不是不舒服?”又哆哆嗦嗦摸我的頭,我不耐煩了:“哎呀,媽你能不能讓我歇會呀?”

媽媽便一迭連聲地說:“奧,俺孩兒累了,睡吧,睡吧!”便不再做聲,睜著兩隻什麼也看不見的眼睛,靜靜地坐在那裡。

那句傷人的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我怎麼了?媽媽她每天在無盡的黑暗中盼我回來,想跟我多說兩句話,想撫摸我一下,這是她唯一能做到的愛我的方式了!我卻……

她那麼瘦,那麼小,那麼孤單!她看不見,她不能站立,更不能走路!就是這樣的情形,她依然倔強地做著力所能及的事。她把布條纏在癢癢撓的一端,每天把她可以夠得著的窗臺擦一擦,儘管擦不太乾淨,但她覺得這樣就可以減輕一點我的負擔,騰出一點時間讓我多休息會兒!

唉……

而今,我再想要她關切的詢問、慈愛的撫摸,是再也沒有機會了!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結語

父母的愛,不管怎樣細微,我們都應該細細體察。他們會老去,他們會變得邋遢,他們會變得絮叨,但唯一不變的是他們對子女的愛!所以,我們不要嫌棄他們,不要拒絕他們的愛!

請你時刻都把自己的心門開啟,騰出一個空間,來接納父母的愛——接納這看起來很細微實際上卻沉甸甸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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