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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想象中的他

長大以後,求學、工作,而今也到了該談婚論嫁的年齡了,我這個凡事要求完美的人,無數次想象著我的那個他,應該是個什麼樣子。以爸爸為模板,他被我的想象打造的異常的完美,連我自己都懷疑現實社會中有這樣的一個他嗎?

我想象中的他應該是高高的個子,肩膀開闊,一身英氣,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至於他的臉型,五官則沒有清晰的想法。總之,不要太帥,但看上去五官一定是要協調,有男人味兒的,暫時留個空白也好,他一定是要有責任心,有才華的男子……

這是一個陽光明媚的週六上午,一早起來就被媽媽催,“年齡不小了,該成家了,你看你朋友美君都結婚了,快找物件吧!這一次次相親就沒一個看上,真不知道你要找個啥樣的。”媽媽的嘮叨,讓我不勝其擾,馬上帶上耳機聽音樂,隨著音樂聲搖頭晃腦,不亦樂乎。

“哈欠,好睏啊!”,翻身上床,我要小憩一會兒。對啦,我這個人有幾大愛好,一是睡覺和美食;二是讀書、看電影;三是愛幻想天馬行空、無拘無束;四是旅遊和上網。

說起睡覺,用死黨田美君的話,真叫一個“神奇”——我的能睡,是想睡就睡,“我睡了”,話音剛落就進入夢鄉,這是最讓美君羨慕嫉妒恨的地方,美君總是失眠,每每頂著兩個黑眼眶向我抱怨,“哎呀,又是半夜無眠啊!”每到這時,我就會調侃她,又想你的軍哥哥了吧!”

美君是一所高校的老師,兩年前嫁給了從小青梅竹馬的方曉軍,可謂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無奈身為軍人,方曉軍要在部隊帶兵,常常要外出訓練,兩人是聚少離多,所以美君就總和我這個死黨混在一起,我倆的關係可是達到了大紅大紫的境地,可謂是對方肚裡的蛔蟲,好的跟一個人似的,自然把彼此的脾氣秉性,興趣愛好摸得透透的,可謂瞭如指掌。

我的能睡覺,美君是能夠認可的,畢竟人就是要睡覺,睡多睡少而已。令美君深感恐怖的是,我常常在大白天的愛幻想,忽然地就迸出許多稀奇古怪的想法,並且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地向她描述,各種如電影片段的情節或橋段,常常聽得她時而開懷大笑,時而很是擔心的過來摸摸我的頭,彷彿看看我是不是發燒了;時而一聲不響含笑靜靜地聽我胡說八道;時而張大眼睛看著我突然一聲不吱,神遊天外……

有一天,在飯館,我和美君開心地聊天,這時邊上的男侍者舉著托盤上菜來,我一瞥,看到他右手拇指上套著一個寬大的綠瑩瑩的玉指環,忽然靈光一閃,馬上聯想到,我小說的那個男主角,應該做的一手好菜,應該吃過苦頭,應該端過盤子才好,應該手上也帶著一個如侍者戴的玉指環才好……

這時美君在我旁邊說了幾句話,說了什麼我就渾然不知了,“咔,收工!”美君如大導演般對著我的眼前就是一劈掌,只要我一愣神,一走神,馬上就會被美君的這一喊話拉回現實。

美君說我這個作家當的可真夠稱職的,彷彿活在小說主人翁的世界裡,連逛街吃飯都是在替主人翁行動,像個演員般賣力。為了讓我能活得正常些,她就委屈一下,多個兼職,擔任我的臨時導演,只要發現我一發呆或一托腮沉思,她就立馬說“咔,收工”,以幫助我快速收回思緒,專注的聽她講話。

你還別說時間久了,真的達成了一種默契,我倆在一起的時候,只要我一走神,美君馬上就能發現並制止。

瞧,這一次我又走神了。我連連點頭,應聲說,“好好好,我聽著呢!”

“來來來,我的大作家,快趁熱吃這水煮魚,鮮香麻辣有滋味”。

常去的這家“小四川”是我倆的美食據點之一。美君最愛吃辣,我倆常一起到這兒吃水煮魚,用美君的話說,那叫一個地道。

美君個頭一米六七,比我矮些,面板白白的,有些微胖,圓圓的娃娃臉,一字眉,眼睛大而有神,蒜頭鼻,紅紅的小嘴,一笑,嘴角就露出一對調皮可愛的小酒窩。

“我說親愛的,你的那部言情小說該收尾了吧?”美君剛剛美美的嚥下一口水煮魚,看向我問道。

“還早著呢,我的男主角還需要摔打,還需要生活的歷練,才能給我的女主角承諾的未來和幸福,他要戴著如剛才侍者的玉手環,女主角送她的定情之物,去接受生活的磨礪,他的愛情長跑才剛剛開始!”

“夠狠實的,我看你什麼時候收尾!都快成大齡剩女了,還不找物件,難不成要跟你書中的男主角談戀愛?我可告訴你,你媽可給我打電話了,讓我勸勸你,她老人家可是急得夠嗆!你別天天的不著急不上火的,真成了老姑娘嫁不出去,到時哭都沒地兒,可別說我沒提醒你!”

“哎呀,知道啦!你怎麼跟我媽一樣嘮叨!我不是已經去相親了嗎?沒有合適的,我有什麼辦法?我的心裡早有一標準模子矗立在那裡,沒感覺就是沒感覺,你總不能讓我挖到筐裡就是菜吧?我可是寧願單身也不願將就!”

“你呀,當作家的神經又用到這兒了吧?還標準模子都打造好了,我看你怎麼把想象和現實完美結合?真是夠理想化的,還真對得起你這愛做夢的嗜好。”

“都說女人天生愛做夢,每次聽我講我的夢,你不是也聽得津津有味的嗎”?我強詞奪理道。

“你呀,這個人就是一個愛做夢的人,不光睡覺愛做夢,更愛大白天,有事沒事做你那稀奇古怪的白日夢,還真的對得起你這個作家的身份。”

沒辦法,我的思維就是這麼活躍,講故事是我的職業,更是注入我血液裡,天生的讓我喜歡,讓我有信心,有能力去做好的事情。

我的作品,就如同我的親生骨肉般。我與作品中的主人翁同呼吸共命運,我為他們痴,為他(她)們狂,為他(她)們悲傷,為他(她)們欣喜……

美君雖然常常調侃我,但作為死黨也常常對我作品中人物的走向提出不同的建議,表示深切地關心。她常常說,有我這個死黨,生活豐富多彩,異常有趣,而我也因為有她的聆聽、陪伴而倍感溫暖和幸福。

每週的週一至週五,我的寫作時間安排的滿滿的,但週末的時間我基本上會空出來,邀朋會友,體驗生活,不會休息就不會工作,寫作的靈感往往在與好友的促膝談心,歡歌笑語中迸發。這當中,與美君的聚會聊天也最多,我常常跟她談起小說中人物的故事。

有時在某個週六或週日美君休息的時候,我們一同逛街購物,買東買西;有時我們會相約到“貓咪咪咖啡與茶”品著咖啡,漫談人生;偶爾也在華燈初上時,躲進“藍月亮酒吧”那個我們去過N回的音樂酒吧,開懷暢飲,盡情釋放,讓壓力消解,讓快樂包圍。

隨著樂隊的彈奏,歌手們的情緒時而高亢,時而低沉;聲音時而明亮、時而沙啞;一會兒,樂隊成員逐個單曲,一會兒,又一同合作,共同吟唱;有悠遠的老歌,有時尚的心曲,有沸騰的旋律,有低緩的呢喃……

置身其中,有時,恍惚間你會覺得周圍的一切都不復存在。

有時你的思緒會隨著音樂飄的無比遙遠。

有時你會突然發現這個地方此刻就是你的地盤,想唱就唱,想跳就跳,跟隨音樂的節奏,舞動腰肢,搖動手臂,晃動頭腦,彈跳腳步,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嗨起來,躍動著的你,是釋放的你、自然的你,沒有扭捏,沒有做作。

有時你會被歌手的情緒所感染,在如泣如訴的歌聲中感懷憂傷。

有時你會被周圍人的叫好聲拉扯,投身到大聲鼓躁,拍桌撞瓶的互動中,這一時刻,如何少得了酒,啤酒的豐富的泡沫滋潤著你的口腔,勾引著你的舌頭,為你賣力的吶喊狂叫所引發的口乾舌燥,為你火燒火燎般的嘶吼,輸送著清涼和綿柔的液體面包。

在這個我和美君十分鐘愛的音樂酒吧裡,有一個長髮飄飄的女歌手。

一頭烏黑的秀髮,梳成中分自然飄散在如牛奶般白皙的脖勁兩側。近似完美的鴨蛋臉上,如寶石般綴著兩隻忽閃閃的大眼睛。彎彎的柳葉眉,那低眉一蹙,眼波流轉之際,似有淡淡愁思,萬種風情飄逸而出。長長的黑睫毛彎曲上翹,薄薄的櫻桃小口上塗著淡粉色的唇彩。

瘦削的身體卻凹凸有致,一抹淡藍的曳地長裙,恰到好處的將她的優美曲線勾勒出來。溫柔的手臂,纖細的手指,左手玉指攫著無線麥克,湊在嘴邊,深情吟唱,右手五指分開,高高舉過頭頂,輕輕左右擺動,小手指上一枚鑽戒熠熠發光。

在忽明忽暗的燈光變幻中,儼然一個江南美女,氣質脫俗,聲情並茂地演繹著心曲,怎一個“美”字了得?

據說這個小美女,是藝術學院的在校生,是這個音樂酒吧的駐唱,在這裡已經兩年了。作為僅有的一名女歌手,她恰到好處地點綴在四個高矮胖瘦的男歌手中間,如眾星捧月般讓人傾慕。她的唱功也是其中數一數二的,更是獨樹一幟,用情演繹的高手。她的聲音明亮、空靈、悠遠,讓人感覺欣喜、縹緲、令人沉醉。

有時我會想,我要是她有多好,用美妙的聲音去詮釋這個多彩的世界,用發自心靈深處的歌唱去傳達自己的心聲,去與他人產生共鳴。

她那可愛的模樣,舉手投足間透著清新脫俗,讓人忍不住要多看幾眼。她那嬌小瘦弱的身軀,讓人不自覺的想要去呵護。

如果她是我小說裡的人物,我一定要讓她擁有一個高大、強壯、帥氣,有責任心的男朋友,珍惜她,照顧她,欣賞他,能給她幸福。

每次來聽歌,她都是最先獻唱兩曲,然後是一或兩個男歌手獻唱預熱,之後才是樂隊的正式演出。

難忘春節剛剛過後的那個週六傍晚,我和美君坐在樂隊正前方的靠前的一張方桌旁,慢慢啜著啤酒,吃著鴨掌,欣賞著小美女的深情演唱,那英在2013年春晚演唱的“春暖花開”。

如果你是一滴水

我願傾其一片海

如果你要摘一片紅葉

我給你整個楓林和雲彩

如果你要一個微笑

我敞開火熱的胸懷

如果你需要有人同行

我陪你走到未來

春暖花開

這是我的世界

每次怒放

都是心中噴發的愛

風兒吹來

是我和天空的對白

其實幸福

一直與我們同在

如果你要一個微笑

我敞開火熱的胸懷

如果你需要有人同行

我陪你走到未來

春暖花開

這是我的世界

每次怒放

都是心中噴發的愛

風兒吹來

是我和天空的對白

微弱的聲音

唱出最善良的期待

春暖花開

這是我的世界

生命如水

有時平靜

有時澎湃

穿越陰霾

陽光灑滿你的窗臺

其實幸福

一直與我們同在

我的世界

春暖花開

……

一曲唱罷,我突然心中升騰起一股熱浪,我忽然覺得自己好想好想談戀愛。春暖花開了,我要談戀愛了,腦海中迸發出這樣的深深的渴望,再也抑制不住那強烈的情愫,我撲向美君的耳朵,大聲的跟她喊到,“美君,我要談戀愛了”。美君哈哈大笑,“好,祝你早日找到自己的斑馬王子,乾杯。”

兩支啤酒,瓶頸上下交錯,“哐當”碰撞在一處後,我們各自一飲而盡。

此時那個聲音酷似陳奕迅的瘦瘦的男歌手,應景地唱起了陳奕迅的穩穩的幸福。

有一天

我發現自憐資格都已沒有

只剩下不知疲倦的肩膀

擔負著簡單的滿足

有一天

開始從平淡日子感受快樂

看到了

明明白白的遠方

我要的幸福

我要穩穩的幸福

能抵擋末日的殘酷

在不安的深夜

能有個歸宿

我要穩穩的幸福

能用雙手去觸碰

每次伸手入懷中

有你的溫度

有一天

我發現自憐資格都已沒有

只剩下不知疲倦的肩膀

擔負著簡單的滿足

有一天

……

我要穩穩的幸福

能用生命做長度

無論我身在何處

都不會迷途

我要穩穩的幸福

這是我想要的幸福

……

從酒吧回來的那天晚上,我又一次做起了長長的夢,夢中我再次見到了他——我的男朋友,只是依舊如每一次那樣,並沒有能看清他的臉。

也不知道是言情小說讀的太多,還是愛情影片看的夠多,或者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我竟然一睡著就能夢到他,我想象中的那個他,總是以各種形式出現在我的夢裡。

只是多數時候都是以後背背對著我,偶爾的正面也是離得好遠,看不清他的臉。

這一次夢到的是:看到他高大的後背,身著黑色的風衣,迎向朝陽,在大路上酷酷的前行,行走中風衣下襬獵獵作響,那英姿勃發的勁頭,令人心馳神往。

“轟隆隆”船的馬達聲,他是在上海的黃浦江邊啊,這是要到哪裡去?這是個黑社會大哥嗎?

是的,他的黑色禮帽壓的很低,右手插在風衣口袋裡,手中攥著的那是什麼啊?那是一把黑色手槍。這黑社會老大要去幹嘛?

這時,一高一矮兩個小混混用槍頂著一個女人的頭走了過來。越走越近,越來越清晰。看清了,那個女人的臉,那不是我嗎?

口中塞著破布,雙手背在身後,被用繩子緊緊捆住。

高個小混混,用骯髒的右手從左後邊推搡著我,左手則拿著一把鋒利無比的匕首,在早晨的晨光中,閃著絲絲寒光。

矮個小混混,則左手抓著我的右肩頭,右手用手槍指著我的頭,“別亂動,亂動,打爆你的頭”,破鑼般沙啞的聲音,從他的喉嚨中發出來,手如鷹鷲般的爪子,長長尖銳的指甲已經深深嵌入我的右肩頭的肉裡,血已經斑斑駁駁的從白色襯衫衣袖中滲了出來。

“停!”高個小混混用尖細的嗓音喊到,“大哥,別怪兄弟們無情,把貨的地點告訴我們,我們立馬放了這個女人,否則……”。

一米開外,他挺拔矗立,帽簷擋住了大半邊臉,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喊到,“放了她,她與我們的恩怨無關。只要放了她,貨的地點馬上告訴你們”。說罷,從右口袋中掏出手槍,,一步步慢慢向我們移過來。

儘管我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心想當黑社會老大的女人,不能太遜吧。這樣想著,當下一個鷂子翻身,騰空躍起,一腳將小個踢翻在地,他手中的槍扔出好遠。

大個還來不及反應,已被飛奔過來的他一個擒拿手,反剪雙手,摁倒在地。手中的刀“哐啷”一聲掉到地上。

小個混混想迅速爬起,又被我一腳踹在胸口,痛的只有咧嘴的份。

頓時警笛大作,原來四周早就埋伏了警察,高個和矮個兩個小混混迅速被警察帶走了。

我望向他,“我知道了,原來你不是黑社會老大,你是臥底”。他卻迅疾一轉身,還沒等我看清他的臉,他就隨著一個警察坐上警車絕塵而去。

“哎,等等我……”,撒開長腿,我就向他消失的地方奔去。只聽“啪啪”兩聲,左腿好疼。

“醒醒,又在做你的愛人美夢了”,媽媽拍著我的左腿吵醒了我。

“哎呀媽,我馬上就要看到他的臉了,你一嚷又沒看到。”

“呵呵,是嗎?你這恨嫁的姑娘,又做白日夢啦?這一回的他,是幹什麼的呀”?媽媽面帶微笑,右手拍我的臉蛋調侃地問道。

“是一個臥底警察”,我揉揉雙眼,伸伸胳膊,一翻身就坐了起來,“故事的場景是上海外灘。”

“你呀,說你什麼好,真是痴人說夢。不過你這旅遊還真沒白去啊,做夢還都夢到了,哈哈哈哈……”,媽媽拉著我的手,“走,陪媽買菜去,成天睡,真怕你睡傻了”。

“好嘞,走著。只是媽,下次叫我時,一定要慢慢慢,讓我看看他的臉”,我比劃著自己的臉衝著媽媽說道。

我已經不止一次在夢中與我杜撰的想象的那個他相遇了,媽媽說我犯花痴了,電影看多了,小說看多了,寫作寫傻了,整日天馬行空的胡思亂想,不是病了吧?

睡覺,睡著就去與他相會了,每次一個場景都是我旅行去過的地方,每一次一個故事,他的聲音,他的身材都如我的想象與感覺。

有時他身著大俠喬峰的裝扮,騎著高頭大馬,遠遠的賓士而來,彷彿是來見我這個久未晤面的愛人。

有時它是全副武裝的特警,潛入罪犯的老巢,一舉將匪首擒獲,與敵人鬥智鬥勇,身手不凡,槍法極準,最終將受綁架的女主角救出。

有時,他是高階酒店的大廚,在灶間晃著炒勺,勺內的菜上下翻滾,香氣四溢,紅紅的火光映著他有力的大手,依舊看不清他的臉。

女主角吃了他炒的菜,頓感幸福圍繞,非要看看做菜的他,當他從後廚走來,走向她時,正待看清他的臉時,“翠翠,醒醒”每每,我就在這樣關鍵的時刻,被媽媽叫醒。

睿智、專注,舉手投足都顯示出成竹在胸,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之外的大將風度。

這時手機震動,他拿起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最愛的翠翠”的名字,連忙走到會議室外接起電話,用充滿磁性的聲音說著,“翠翠晚上六點半,老地方見”。

“老地方”是一個浪漫的西餐廳,我和美君只去過一次,就對那裡念念不忘,心裡渴盼著將來的某一刻與我的他到“老地方”約會去,感受二人間的甜美時刻。

那裡經常是一對對的情侶的光顧之地。

經常看到打扮光鮮的一對對男女,互相對望的眼神裡充滿著濃情蜜意,慢條斯理地品著紅酒,用刀叉吃著牛排,低聲的說著悄悄話,徜徉在愛河中,在曼妙的鋼琴聲中沉醉。

瞧,他定好與我的約會,我們要一同去老地方了。他結束通話電話,高興地轉過身來要返回會議室,快,快讓我看看他的臉。

“懶豬起床,懶豬起床”,天啊,可惡的鬧鐘也這樣無情的攪了我的美夢!

有時,他是一個計程車司機,剛剛開了一整天計程車,交了車,就迫不及待的來到我家樓下,手裡拿著我最愛吃的糖葫蘆。

去看電影去,我飛奔到樓下,剛要挽起他的手,看向他的臉,忽然一道強光刺過來。

原來,天亮了,媽媽開啟窗簾,“鬧鐘都響了幾遍了,還不起床”。

一次又一次,我與他近在咫尺,又遠在天涯。他或者很Man,很強壯,很酷,或者他是能幹、專注;或者浪漫、多金,或者樸素、真誠。

有時,我會一本正經地跟媽媽講,我今天又與他未來的女婿見面了,媽媽就調侃的問我,她未來的女婿是否讓我看到了他的臉。

我遺憾無比地說,沒有。

媽媽出主意說,記得下次睡覺前,先想象出他的臉,說不定夢中我就能看見他的真面目了,媽媽說我是犯花痴了,傻了,總愛痴人說夢,病的不輕。

跟死黨美君談起我的這些夢,說起與媽媽的對話,美軍大笑著說,“讓我摸摸你的頭,怕是真如你媽說的,病的不輕啊,你這痴人說夢的病症,何時才能痊癒呢?”

哎呀,心裡著急,日思夜想的,能不做夢嗎?再者,我的小說創作也進入了關鍵時刻,有時寫著寫著就累的睡著了。

白天還是黑夜,小說還是現實,已經分不清了。很辛苦、很累,但我很享受這樣的生活。怕這樣累壞了,我會偶爾到QQ上去扔瓶子,讓漂流瓶到處漂盪,帶來有關他人的訊息。

你知道嗎美君,那天我扔了一個普通瓶子:

“瓶來瓶去,緣起緣滅;

扔來扔去,你來我往;

是好是壞,任己判斷;

浩瀚海洋,遼闊無邊;

瓶起瓶落,眾人捕捉;

資訊交流,無限廣闊”。

不一會兒,就有人回,“真有才,幹什麼的?”

我說,“扔瓶子的,找朋友呢!”

我又扔了個瓶子,“我想談戀愛了。”

瓶子剛扔出去,就有人回覆,“哥來了,妹你在哪兒?誠信交友同城找我!”

我說,“你幹嘛的”?對方說,“尋花問柳的,我是空虛哥。”

我發過去一個錘子砸腦袋的表情,“自己玩兒吧!”

這時另一個瓶友的回覆迸出來,“戀愛很美,快開始吧!”

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各類人等,形形色色,找尋著自己,也迷失著自己。

於是我又扔了個提問瓶,“你相信愛情嗎?”

馬上,有很多人回答:

“相信!”

“不相信!”

“無聊!”

“你相不相信?”

“這還用問嗎?誰相信就是傻瓜!”

“信不信愛情都存在千古一愛為哪般?今生來世情線牽。”

“怎一個愛字了得!”

……

於是,我又扔了一個祝福瓶,“祝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祝所有的已婚人士圍城快樂,婚姻幸福!”

馬上又有人七嘴八舌回覆:

“同祝!”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愛情是個球,婚姻是個屁!”

“愛情甜蜜!婚姻幸福!”

……

忽然,我突發奇想,“我的他,你的臉是什麼樣子?”我發了個提問瓶。

又是多人回覆:

“?”

“腫麼個意思?”

“想談戀愛了?”

“我很酷,很帥,你要嫁給我嗎?”

“我很醜,但我很溫柔!”

……

一個個瓶友熱烈地迴應,可我的心突然間空蕩蕩的,對他的想象也變得索然無味,於是關閉電腦,QQ下線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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