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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有味之事,包括詩,酒,哲學,愛情,往往無用。吟無用之詩,醉無用之酒,讀無用之書,鍾無用之情,終於成一無用之人。”

前段時間剛讀完李誕的《冷場》。其實也就是上週的事兒,但寫在書裡的故事已經隱約有些記不住了。“...日料店隔板後好看的喉結、爺爺腦子裡的龍、衣櫃裡的雪地..."仔細想想好像也記起來了。但記得和忘記又有什麼區別,終歸是沒讀懂。

沒讀懂的書就沒用。

不是書沒用,是這本書對沒領悟她的人來說,沒用。

我有些懊惱自己花了不短的時間卻一無所獲,那人生哲學我沒悟出來。

如果把晦澀難懂而沒有領悟的書歸為無用之書,那對於那些連我自己打心眼兒裡都承認是真的毫無深度的網路言情小文章又算什麼。

寫到這兒,我不禁更懊悔了些,畢竟知乎上類似於以“皇上賜我一碗避子湯”為開頭寫的萬字小說我也是看得孜孜不倦、樂不思蜀。一篇接一篇,無縫銜接,HE是一次性的快樂,BE也只不過是幾分鐘的意難平。

再說回《冷場》。不知是哪裡細微的共性引發出的聯想,可能是故事總髮生在日料店,也或許因為一點點文風的相近,我突然回憶起一位日本作家寫的小說,《冰紋》。故事大概是講一位身為外科醫生的丈夫在得知妻子出軌前男友後,借割闌尾之由順便給妻子做了絕育手術,並讓前男友作為助理醫生觀看全程。

書是當年還執著於紙質書的時候,買其他書附贈的。我是在活動接近尾聲時才下的單,贈書單裡就剩兩本了,另一本是《道德經》。

我並不喜歡這本書的文風,實話實話,味同嚼蠟。這也並不是一個很深刻的故事。不夠驚悚不夠絕望。若非要說什麼人生道理,可能是要遠離變態。而這個道理我想也不是從書中悟出來的,更像一句評價,或者是為了道理而道理,一個為了說服自己這本書對自己有用的道理。

何必這麼為難自己,就承認它沒用好了。故事太深刻沒讀懂,承認自己沒用就好了;故事太簡單但讀起來一時爽,也承認它們沒用好了。單單就是因了偷懶,為了解悶;故事太無趣很失望,更要承認讀它沒用了,不用非得找個道理的藉口來假裝意外的收穫。

攝於西班牙龍達

--是娛樂縱容了無用,還是無用更容易被娛樂。

看電影是我的日常。我喜歡看電影,並且動機不純。有時候是為了打發時間,但又忌憚電視劇的冗長,不想做一個始亂終棄的渣女;偶爾是為了哪位演員抑或導演;也冷不丁是為了追尋藝術。最後一點有待發掘。

我大概不算一個有天賦的觀影者。這週一看了《潘神的迷宮》,看的時候還不忿地吐槽了幾處看似不合理的情節,結果再查電影解析,才意識到自己是被降維度打擊了。在潘神的幾番告誡下小女孩忍不住饕餮盛宴的誘惑而偷吃的兩顆葡萄,不是葡萄,是誘惑革命者的財富啊。不是小女孩嘴饞,是革命組織“萬花叢中過”,沒能“片花不沾身”。思考的角度決定了情節的合理化。

是我沒用,沒看懂這披著童話故事羊皮的理想主義革命之狼。

但我好像能夠更坦然地接受我在觀影上的無用。諾蘭的《盜夢空間》我看了三遍。第一遍是上映時在電影院看的,只記得女主好美,知道她死了後好傷心。小李子他們一會夢裡一會兒另一層夢裡的沒看懂,還是美女死了更讓人傷心。第二遍是今年看的,時隔十年,注意到了很多細節,但最後也沒太記住。第三遍是看過影評解析後再看的。現在再回憶起這部片子,很多記憶都模糊了,對於夢境、空間的設定我也無法聰明地解釋出來。但我好像並沒有太多失落感,那種“別人看懂了我卻什麼也沒悟出來”的爭強好勝帶來的自我否定的慌張也好像從未在看電影這件事上發生過。

攝於倫敦Mornington Station附近--尚在裝修的夜店koko

是因為從一開始就沒有期待嗎?

從按下播放按鈕的那一刻,也可能更早,在要看電影簡介的時候,就好像沒有抱著這部片子要對我“有用”的心態去看。先入為主的娛樂觀念,讓我把看電影當作一種放鬆的途徑。看了是一回事,看懂了是另一回事。沒想著從電影裡收穫什麼道理,也沒期望用看懂什麼玄妙的劇情來證明自己有用,那自然看不懂的時候,也不會覺得自己真的無用,也就承認了自己無用。

聽起來彷彿繞口令,其實也就是出發點的問題。那我們不妨再換一個出發點:

就像看電影,是我們用“娛樂”作自己懶惰的藉口,縱容自己看不懂更深含義的無用,還是一開始便抱著無用的心態,娛樂化一些東西呢。

攝於西班牙龍達小鎮鬥牛場

無論是承認無用,抑或定義無用,最終都是一個主觀的問題。定義無用及有用,或許可以靠此劃分出生活的重心。而承認無用,不僅僅是不再難為自己,也是看清自己,這需要不小的勇氣。

開頭的那句話出自周國平的《風中的紙屑》。其實後面還有一句,終成一無用之人,卻因此活得有滋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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