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墨是我的發小,現在在佛山一個外資企業做中層管理,一個月萬把塊錢,早幾年買了房,兩公婆上班,一個女兒正在上幼兒園,日子過得還算輕鬆。我們也很多年沒怎麼見面了,知道我現在在中山,週末約我過去敘舊。
我們在他的家裡喝茶,他老婆帶小孩上街去了。老墨遞給我一張紙,我接過來一看,上面寫著幾行字:
我問老墨這是怎麼回事,老墨點上一根菸,然後跟我說起他的一件往事。2009年,老墨還在深圳,透過老鄉群加了一個老鄉的QQ,然後這位老鄉的表妹又透過老鄉的空間加了老墨的QQ,就這樣他們建立了聯絡,那位老鄉的妹妹叫肉肉,在長沙工作。
2009年國慶前夕,老墨去了長沙見到了肉肉。肉肉和照片裡一樣的漂亮,開朗活潑,就像冬日暖陽一樣的溫暖了老墨。他們奔現了,後來肉肉告訴老墨,她一見老墨就覺得老墨清爽乾淨,不像她周圍的那些男生那麼油膩。老墨立馬回到深圳把工作辭了,來到長沙找了份工作開始了他的新生活。
他們租住在長沙馬王堆的沁園,每天下班了,他們都手牽著手去逛菜市場買菜回家,肉肉做飯,老墨洗碗。休息的時候就到瀏陽河邊溜達散步,小日子過得還算是怡然自得。小區裡有個小店叫半截人商店,老闆曾經出過車禍,下半身都被截掉了。冬天出太陽的時候,老闆娘都把老闆抱在一個大的水桶裡,給他搓澡。他們都說,如果以後老了,對方不能動了,另一個人也會像半截人的老闆娘一樣去照顧對方。
2009年過年前,肉肉和老墨說,她父母要過來。肉肉已經跟她父母說起過老墨,可是她媽媽不同意,要讓他們分手,所以為了不引起她媽媽生氣,就讓老墨早點回去過年。回家的幾天,他們兩個QQ聊天的時候,肉肉說她媽媽逼她相親。一過完年老墨一著急,就立馬趕到長沙,肉肉的媽媽還在,可是她媽媽不准他們見面,不讓肉肉出門。肉肉抽空偷偷的出來見到老墨就哭,眼淚嘩嘩嘩的流個不停。老墨和肉肉決定一起去見她媽媽,可是肉肉媽媽用很難聽的話說的老墨一無是處。肉肉跪在她媽媽面前,讓她媽媽給他們一年的時間,如果不行就一切聽她媽媽的。她媽媽說要十萬的彩禮,在長沙買房,不然免談。
老墨那個時候是真的很窮,而且長沙不比深圳,消費和深圳差不多,收入差很遠。十萬塊在那個時候對於老墨來說是個天文數字,還要在長沙買房!
半年以後老墨和肉肉商量,他還是回深圳去,等在深圳站穩了,再接肉肉過去。回深圳的這半年時間,每個月老墨都會抽空去長沙陪肉肉。第二年過完年後,肉肉來到了深圳。老墨在平湖上班,肉肉在羅湖上班,每個星期才會聚一次。
(“我很後悔接她來深圳”,老墨說)
可是,來深圳後,老墨覺得肉肉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回信息也不是那麼的迅速了,問起來就說剛才在忙,沒空回。只是兩個人週末聚會的時候還是那麼的親密熱烈,所以老墨覺得是自己想多了。直到有一個週六,肉肉發信息給他,說這周她有事,讓老墨不要去了。老墨給她打電話,半天了才接電話,電話聲裡好像有點不一樣的聲音。老墨覺得很奇怪,直接打車去了肉肉在布吉的租房。敲了半天門,肉肉才開門,後面還跟著一個男的。老墨問肉肉怎麼回事,肉肉冷冷的說:我們已經分手了,請你以後不要來打擾我。
老墨髮懵,怔怔的擋著門,就這樣盯著屋裡的兩個人,一片空白,老墨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
“那段時間,我真的很難過,我不知道事情怎麼是這樣的了,哎!”老墨一連抽了好幾根菸。“也許那個時候太年輕,只知道卿卿我我,沒有努力去賺錢。我也覺得自己不是那麼的窩囊,我一連好幾年都沒有緩過神。後來經人介紹結了婚,有了壓力現在才稍微好點。”那張紙條他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到他日記本里的,他前段時間整理舊物的時候看到的。
也許她現在過得也很好吧!這是我走的時候,老墨跟我說的。並且他把那張紙送給了我,我看得出來,他說出來後,現在才徹底放下十多年前的那往事。
我想也許老墨和肉肉的感情是真的,他們都曾深愛過對方,也許感情來的不是時候,如果晚一點點,如果他們再堅持一下下,也許他們就會有好的結果。我們往往都太著急,不是有希望才堅持,是堅持才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