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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金山角舞廳的門外發現了蓮,蓮蹲在閃爍變幻的霓虹燈下,很孤單很寂寞的神情。我叫了蓮的名字。蓮抬起頭,很迷惑地望著我。我說,我是高老師那班的,我現在在師大中文系。蓮終於想起來了:我就是那個因寫詩而被保送進這所大學的翔吧?我點了點頭。

蓮那時低我們兩個年級,但蓮的歌喉和美麗讓我記住了她的名字。蓮是去年來到這個城市的一所藝術學院的。

能在這個離家萬里的異鄉城市邂逅昔時校友,我們都顯得異常驚喜。於是,我們一起走了很遠,不著邊際地談了許多關於中學時代的話題。

蓮的學院其實距我們很近,或許正是這個原因,蓮便常常來找我,我也樂於與蓮交往。

於是,枯燥乏味的週末開始因蓮的出現而鮮活與生動起來。室友們都把蓮當作了我的女友,並且羨慕得要死,便常常起我的哄。

那段時間,蓮總愛在週末的早晨來找我,幾個愛在週末睡大覺的室友,也因此變得像一隻只公雞般的很早就聒噪起來。只要蓮一走進我的寢室,室友們都一下子逃得無影無蹤。

我知道自己正在一步一步走進初戀甜蜜而備受煎熬的陷阱。許多難眠的夜晚,我都是枕著蓮深情的微笑進入溫柔的夢鄉。蓮該懂得我那初蔭的情感,但蓮似乎又總在逃避我眼裡的那團火焰。我對蓮的若即若離充滿了困惑。

蓮要過生日了。我用了一週的時間去策劃她的生日晚會,甚至還調動了我的幾個鐵哥們,在盈盈燭光裡,我把一份裝著我濃濃情意的生日禮物放在了蓮的手中。那一刻,我看見蓮的眼裡閃爍著淚光。

蓮有一週沒有來我這裡來玩了。大概是有什麼事情抑或功課太忙了吧。我想。

又一個週末到了,蓮的身影終未出現。我決定去找蓮。

好不容易敲開蓮的寢室。探出來一張燦爛的臉問我找誰。我說了蓮的名字。

女孩的眼裡裝著奇怪的內容,把我讓了進去。

蓮就蜷縮在床上,見是我忙招呼我坐。

寢室裡的幾個女孩悄悄地溜出了房門。

我知道你會來的,蓮說。蓮說這話的時候,頭垂著呆呆地扳弄著她那纖細的手指。我不明白,蓮為什麼突然間變得如此憔悴。蓮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很久以前,表演系的一個女孩子愛上了同校一個高大帥氣的男孩子,男孩不僅很帥也很有些才氣。男孩有一個特別的名字——紫簫。女孩與紫簫是在學院舉行的一次聯歡活動中認識的。紫簫很幽默很爽朗……總之,很討女孩喜歡。有一次,紫簫因故帶了女孩回家,那是嚴冬的夜晚。紫簫打了盆熱水,為女孩解開鞋帶,然後用他溫暖的手輕輕地搓洗著女孩冰冷的腳,待女孩的腳暖和起來,紫簫就抱起女孩,把女孩放到床上,併為女孩掖好被子之後才離開。蓮講到這裡,眼睛裡閃爍著淚光。

那個女孩至今仍忘不了躺在紫簫懷裡感受到的他胸口的溫暖,那溫暖足以將女孩融化。

一年後,紫簫畢業了,他要去北京圓他的畫家夢。而女孩還有兩年才能步出校門。送紫簫走的那天,女孩的眼裡淚雨滂沱。

但是,紫簫從此杳無訊息。傷心的女孩倍感孤獨,每到週末,她都去金三角舞廳外,聽風中飄散的憂傷或歡樂的歌,看街上閃爍變幻的燈火——那地方,紫簫常帶她去。

女孩後來又認識了一個男孩,男孩讓她暫時忘卻了傷痛。女孩便常常去找他——她害怕一個人的週末會將她窒息而死,她也想透過男孩來忘卻過去。

但女孩錯了,她發現這個男孩似乎喜歡上了她。起初她並不在意。或許,男孩是出自純粹的友情,而自己太過於敏感了吧,女孩就這麼想。後來,女孩知道男孩真的喜歡上了她。女孩承認自己欣賞男孩的才華與優秀,但她無法欺騙自己,她終究忘不了紫簫,忘不了紫簫胸口那足可以將她融化的溫暖……

天空一下子昏暗起來了,我的世界突然間坍塌下來……

很久,我才抬起頭來,發現我和蓮的臉上都已淚水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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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評論
  • 女子結婚三年被打四次,丈夫一次比一次狠,這次更是骨裂三根
  • 我和婆婆處不來,可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