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21年2月27日，星期六，農曆正月十六，天氣較冷，有微微細雨。

每年的正月十六對我們家來說都是一個隆重的日子，從小時候記事起就開始了——這一天，我們全家會一起到外婆家去，給外公過生日。母親有兄弟姐妹五個，所以不僅我們全家會去，其他舅舅們和小姨家的人也都會去，如今算是四世同堂了。

這一天，是極其熱鬧的，就連過年時，一大家子人都還難以湊的這麼齊。一大家人裡有大廚負責做一桌子豐盛的飯菜，也有舅舅家現成的桌凳碗筷，還有小舅每年的拍照攝影，以及從洛陽趕回來的表弟一家，還剛好都在開學前一天，所以每年的正月十六倒成了最熱鬧的時候。

今年是外公八十八歲生日，同往年一樣，母親他們兄妹幾個早早回去準備午餐，我們小輩們定了蛋糕，到不那麼趕著時間，加上妹妹上班，所以到的時候已經將近十一點了，不過還好，還不算晚，離開飯還有一個小時呢！

平時過節或者過年馬先生和我一起去外婆家的時候，總是他到外公外婆身邊坐坐，陪他們說說話，聊聊天，讓外婆念念不忘的，今天還不住誇他。不過十六這天，他總在上班，便很少有機會回來。

去之前就聽說外公外婆昨天鬧脾氣了，兩個人連飯都不吃。加上今天又沒看到外婆，詢問之下，才知道在屋裡睡呢。

我到屋裡問外婆的感受，是否有哪裡不舒服，外婆直流淚，說起昨天的事情，又說到平時的點滴生活，滿腹委屈。加上昨晚今早都沒好好吃飯，又在風中受凍許久，所以身體也不舒服，又是胃疼，又是頭暈。

我陪著外婆說了會話，提出倒水、拿吃的給她，都被她拒絕了，就只好聽她說說委屈，順勢勸慰幾句。

到了中午吃飯的時候，喊了老人家起床吃飯，外婆顧及所有人的感受起來了，陪著她洗了手，扶著她坐到餐桌前，我才安心，怕她頭暈摔了。但是，飯吃到一半的時候，就看到外婆已經起身回去睡了，想必沒有吃多少東西，心裡始終還是放不開。

上午吃飯前陪著外公在火爐旁坐了一會兒，問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況，然後問起外公的心情。外公也是一肚子委屈，說起外婆一輩子要強，自己也是很受氣。我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安慰了幾句，正好快到吃飯時間了，陪著外公取了用的東西，和他一起到吃飯的院子裡坐下。

後來，聽妹妹說，她幫外公剪了指甲。因為外公的手抖得厲害，給自己剪指甲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妹妹能夠注意到這樣的細節，也是極不容易的吧！

雖然下午走的時候，外公又在院子裡剁菜葉子，給雞吃，雖然外婆仍然有些不舒服，在床上休息，可是我們卻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老人最需要的可能真的不是滿屋的吃穿用度，而是陪伴和關懷吧，陪他們說說話，為他們做些小事情，可是這些又恰恰是我們晚輩很少做到的事情，也很難有時間和精力去做這些事情。

雖然今年的生日宴依然豐盛，外公依然在一群孩子們的生日歌中切了蛋糕，但是自己的心情卻又沉重許多。衷心希望，外婆外公身體健康，心情喜樂，多一些歡樂，少一些煩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