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把自己的經歷描述成重男輕女的我情形博取大家的同情與共性。我在我們村人眼裡已經是寵溺的女兒,一個女孩子已經得到的夠多了。
只是人相來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正是父母這種事事掩飾不住的偏心與我期望值的相差讓我覺得親情很溫暖只是不能有過高的期待。
話不多說我還是講一下具體的事情來解釋這種低於期待值的失落感。
我不是一個太聰明的孩子,小時候在那種抗生素氾濫的年代經常發燒的那種孩子,過不幾天就要打一次吊瓶,有時候還會得急性腸胃炎也是各種抗生素解決的。我在父親眼裡自然是浪費錢的,一個是愛生病另一個就是不是男孩。
儘管他是個受人尊敬的民辦老師,但是多子多福的思想依然牢牢種在他的心裡。在一個漆黑的秋夜我又感冒了打了吊瓶回到家依然頭昏腦漲,花錢不少又沒一針見效還開回來一大堆藥。這些藥在父親眼裡都是人民幣的化身。他終於忍不住怒火狠狠踹了我幾腳。這次的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第一次有了離家出走的衝動。
我直接和父親頂嘴了,我直接說我就是不想吃藥,難受,父親就說我你走啊,愛去哪裡去哪裡,寫到這裡淚水又一次迷上了我的雙眼,時過多年我依然不能忘記。
我開啟家裡的大門直接往東走了。我家東邊是一片荒地和一個因為蓋房子挖土搞出來的一個大深坑。我決然地往前走,父親在後面跟著我,走過荒地,爬過大坑我繼續往東跑。東邊是另外一個村了,我還是偷也不回。父親就說回家吃了藥再走吧。我瞅他一眼,不想回去吧又頭疼就跟著回去了。他餵我吃藥也不看劑量都一樣吃了兩個,一個膠囊是吃一個的也吃成兩個,我一下全塞嘴裡後母親發現不對,我直接嚥下去了,父親說了句吃吧,吃死活該!我放下水杯又往外走了,母親拉著我叫我去睡覺,我掙脫她堅決地走掉了。又忘懂也不知道走了幾個村莊,幾個荒地,只知道直線走,見田野就趟過去,見村莊也是直接走一路往東南方向,耳邊全是不同的犬吠聲,眼見全是別家院牆的稀落燈光還有偶爾母喚兒的呼喊聲,聲聲入耳,光光入眼沒有一個聲音是為了我,。沒有一個燈光和我有關,也沒想著去叩響任何一家的門。就這樣走啊走啊。我不記得自己到底走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我自己到底在哪個村莊找到了一個草垛我蜷縮在裡面,很快就睡著了。只能確定一點母親是沒有睡的她去尋我了,因為當時她還沒有受父親的影響還是覺得女兒兒子是一樣的。再醒來我已經回到我不想再待的家裡,外面太陽已經很高了,家裡沒人在就像我從沒有離開過一樣。
自從這件事情後我也離家出走了三次都被別人強行送了回來,我也知道我註定要和這個家繫結在一起了,只能在被父親打的時候怒吼我不養你老!
我的童年與少年時代就在父親的打罵與母親隨便找個由頭就罵我出氣中早早地結束了,那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長大,長大了離家出走就沒人可以送我回來了 ,長大了就不捱打了,父親每次都用大巴掌打我的偷造成我到現在我的頭頂和右邊頭側不能有任何觸碰,一碰到我就感覺耳鳴整個頭嗡嗡響,頭暈地站不住。及時是躺著只要有人或者物體碰到我的頭是就會一下彈開躲掉。
還好上蒼眷顧,我很快長到了十五歲,我去外婆家讀了一年中專因為理科知識不會又輾轉回去讀高中。這一年儘管文化課學的不好,至少我的計算機瞭解了很多學會了盲打字,再也不用感受家庭的壓抑 更不用看到父親陰翳的面孔,可以說是自由自在放飛自我的一年。我再會到家鄉父親也許終於知道父親不打蓬偷女的道理了,我再也沒有捱打總算是安全地度過了高中三年,那些捱打又被辱罵的日子我以為真正地遠離我了。
沒想到在我結婚的第二年春天。我和我物件剛回到濟南,我再一次高估了自己在父母心中的分量。此時的母親完全成了父親的擁躉者視我為眼中釘。他倆在我住家第三個早上向我發難了。先是父親假裝去上班 我剛擠上牙膏,母親就吼我別在這住了會仿的我兒子不生孫子,你別洗臉了走。我就半開玩笑地說你兒子生不生孫子管我什麼事情,這是基因決定的。母親立馬掏出手機給父親打電話說無法無天了,她罵我,說咱家斷子絕孫了。我看著母親的騷操作和樓下傳來的父親大聲接電話的聲音。父親馬上上樓回來了,當然還認為我會相信他是從上班點趕回來的。不容我說話,他直接狠狠推了一下我的肩膀,罵我你算什麼東西?今天上午十點前必須走不然我把你的東西全扔出去!那些苦難的歲月一下湧了上來 。我強忍住淚水,帶著我物件直接那東西走了,我八點五分離開家,馬上開始上網找房子,上午十一點就在北邊一個小區找到了一個群租隔斷房。
入住當晚我強忍情緒收拾好房間,第二天一早跟物件一起回老家拿其他東西 到他家汽車站後,到他家還有一段需要步行穿過的田野,四下無人。我終於可以哭了,眼淚多的眼鏡都掉了下來,實在忍不住乾脆拿掉眼鏡用紙巾擦眼淚。我物件沒看到我父親推我也不知道我曾經的過往他也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就詫異我的反應如此強烈直接說我你至於嗎?我就停下來,開始跟他講我的過去經歷,每次都離家出走,每天面對的父母。我一邊淚流不止一邊講也不是非講給他聽了,更像講給這片綠綠的麥田聽,之前我從未跟人提及的這些。我物件聽到一半直接說你為什麼不繼續離家出走我要是你我直接就走掉再也不回去。當我將到最後也就是我父親推我這次的時候他直接哭了。他恨我為什麼不早點離家出走這樣說不定能早點遇到他,他再也無法相信再我們結婚的時候不要彩禮的岳父岳母竟然是這樣的人,溫情的面紗下竟然是恨不得把我打死而出口氣的人。
從那之後我有整整三個月沒有和父母聯絡,是到了十月份我母親打聽著來我隔斷租房的小區來找我,說是父親給我做了排骨湯,我其實還是不想理她,我物件替我接下了母親送來的飯壺。
又過了一年不到的時間,我們的群租房子不租了我們搬到馬路對面一個一樓的房子裡去了,這裡有個單獨的小院子,這個時候我懷孕了,我給母親去送過一次我物件單位法的大包洗衣粉,我父親直接就轟我出來說他們不需要我都洗衣粉 他有的是錢,我又差不多三個多月沒去。在懷孕差不多六個月都時候我母親打電話叫我去吃一次晚飯,我父親回來看我們開了空調就故意開啟窗戶,讓空調不管事,孕婦是最不能受熱的。我汗流浹背底喝了點湯就走了,我一出門父親就啪關上了窗戶說了句晦氣。
很快到了懷孕八個月多了,我母親幫我買了點羊奶粉想讓我喝點,我剛到父母那裡,我父親就回來了,我就想走,他直接叫住我說,我不就該你兩萬塊錢嗎?我給你姐出嫁陪嫁了三萬,雖然覺得你不配這不是你一個勁的來嗎?我早晚還給你兩萬以後不要來了。我也沒說什麼,雖然那是夏天最熱的時候我還是因為強忍悲痛哆嗦著回到了自己是住處。沒有跟物件提及這件事情。
很快到了七月三十一日,我哥的媳婦突然生孩子了,其實也是知道她懷孕了,但是至於她到底什麼時候懷孕的,預產期一概不知,她生了一個後腦勺有塊骨頭往後凸著沒有頭髮的女孩。父親非常生氣,她又自己找了一家要四萬塊錢的月子中心。
父親一直到中午沒回來,母親才讓我來了,她跟我提及這些事情我才知道,原來她兒媳婦天天恬噪說自己一定懷都是男孩啥的,一直到預產期後的地十五天她才生了孩子是個女孩,我非常重男輕女,自然覺得臉上無光所以非常生氣。我也不像多說什麼只是假裝不知道 看著父母在那恨恨地說,小閨女 小妮子。
十三天後我也生了孩子,生了兒子,我沒有欣喜也沒有什麼過激表現。護士都說我你第一次生也不高興。我因為自己遭罪很多,只是一想就流淚不止沒有詳細地寫。
我怕我會變成我父母那樣的人,讓自己都孩子後悔成為他們的孩子,我看到孩子更多的不知所措。接著母親自己做主給我一萬塊錢,因為問生孩子花了一萬塊錢她覺得我沒錢。我不要,父親取成現金直接硬塞給我,說是母親給我的,不是他的錢。
很快出院回到家裡做月子我給兒子取名字把我自己的姓加進去了,我平時就叫他沒有他爸爸姓的名字,我母親問我為什麼要加我的姓,他兒子還沒生出男孩來我這樣屬於鳩佔鵲巢。我解釋說這不是姓這是名字的意思,名字的一部分。聲下孩子兩個月後我母親有要我們去他們那一趟 還用車子拉著我兒子。父親竟然橫著抱著孩子沾羊湯給孩子舔,結果孩子晚上憋得拉不出屎了,我揉了好幾千下才拉了出來,從哪之後到孩子一歲我沒再去過父母那裡。
也許一個連親生女兒都不能容下的人更不會容下不生孫子的兒媳。再加上她兒媳婦佔便宜沒夠,總想著盤算我父親的工資卡自然一直沒得逞。他們的兒媳婦原來的個欠了信用卡好幾十萬的老賴,他們更是不能容忍。整天的雞飛狗跳底吵架,母親經常黃著臉色突然出現在我住處的門口使勁砸門。進來候各種找我的事情,一會水不好喝一會我的心慌不舒服,我還要自己看孩子,我都是儘量滿足她的要求後抱著孩子去院子裡站著,她躺上一上午就自己走了,我雖然能猜到是和她兒媳婦打架了,但是畢竟沒抓到現行,她即使不給兒媳婦看孩子也不會給我看我也就裝作不知道。
在兒子一歲的時候父母唯一一次來給我過生日,我許願後本來不想說出來的,父親非問我許都什麼願望,我只好如實回答,我許願你們來生不要做我的父母,我和你們來生不咬再見了。父親楞然一下沒說什麼使勁喝了幾口酒就走了。我物件去送他,說是父親喝醉了。
現在孩子兩歲半了,偶爾會去父母那裡。父親也不再反對不再提他兒子沒生孫子的事情。這期間並不是我做了什麼特別的努力,而是他們和她們的兒媳婦鬧翻了。中間他們兒媳婦被我撞見直接罵我母親,我拿著菜刀在樓下罵了她一個多小時,至此徹底翻臉。
母親會偶爾來看看我,或者讓我去她們那裡一次。我物件還覺得關係好了,也許他依然覺得父母是愛自己的,是無心傷害的。只是那些只屬於我的記憶始終忘不掉,想起來就哭,我實在邁不過去這個坎,我還是決定遠離讓我流淚的這一切。打算回物件的家鄉去,回到一個沒有人會讓我想起這些的地方從新開始。不讓我的孩子經歷這些,讓我的孩子擁有一個快樂的童年是我最大的心願。母親就等她老了去我婆家那邊找我養老吧。
對於父親提出的他來供我兒子讀書聊以安慰他沒有孫子的心境,至少我兒子的名字裡帶著他的姓。我不假思索地拒絕了,我對他的情緒雖然是痛恨的,我也不可能原諒他還是想著算了,我離開這裡,他就和我沒有瓜葛了還是讓我兒子有個外公的形象吧。
父親跟著誰養老我都不關心,儘管他民辦老師轉正了也退休了,但是他和他的一切我只會沉論在兒時苦難中,我只想遠離他。誰稀罕他的錢誰去養他老吧,我不取分毫。
只願我的兒子不需要高估我的親情。為人父母者能讓孩子想到父母是可以完全信任才是真正的幸福。我惟願我的孩子不要經歷我的人生苦難。
只因這苦難來自父母格外地苦。實在是抱歉一想寫父親打我的細節就會手發抖眼淚一下湧上來,根本寫不下去。只能簡單敘述了,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