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六下午,我和妻子、孩子開車回到紅光的鄉下住宅來。我此行的目的主要是想拜訪一下祖父祖母,順便看望一下我的二叔二嬸。因為我二叔一家人住在鄉村,祖父祖母也住在他們隔壁。農村的變化真大,不但村村鋪水泥路,也整潔乾淨,垃圾桶都集中固定放在某個地方,到時候會有人來收集拉走處理。甚至村村都用上了自來水。最明顯的就是清新的空氣,這在城市是完全享受不到的待遇。在城市裡居住過的人都知道:無論你睡覺時間多充足,但早上醒來,都有一種懨懨欲睡的感覺,好像永遠都睡不醒的樣子。這就是都市的空氣太渾濁的原因。但在鄉村,無論你睡得多晚,只要天一亮,便自然醒過來,而且精神也很不錯哦。然而鄉下惟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人口太少了,一路上也沒有看見過幾個人。現在是農村包圍城市,幾乎百分之九十八的農村人都跑到城市居住了。30分鐘後,我們便回到鄉下。這次回來沒有見到二叔二嬸,聽祖父說他們昨天上佛山了,說是同學的兒子結婚,要去喝喜酒。祖父今年92歲了,但腰板硬朗,很有精神,看上去跟一個60歲的老人並無分別。聽說老頭現在還能用扁擔挑100多斤的稻穀呢?真不錯。也可以想像得到:這身材矮小的老人自幼習武,強身健體。經常煅煉身體的人,體質肯定比一般的人好得多。祖母雖然現在只有85歲,但彎腰駝背,而且耳聾得很厲害。這也給她的生活帶來了很多不便,很多時候都是丈夫在照顧著妻子。老頭經常說:“夫妻能夠慢慢地變老,是人一生之中最快樂的事情。”可以看得出來,兩老還是挺恩愛的。
傍晚時分,我們圍著橢圓形的餐桌吃了一頓家常便飯。吃罷飯,我們坐在屋子前面的荔枝樹下隨便聊聊。我有點好奇,忍不住問祖父:“阿公,當初你是怎樣認識阿婆的?可以講一講你們的戀愛事嗎?”“我們哪有什麼戀愛史”這性格開朗的老人被他調皮的孫子搞笑了,“講句不好聽的,就好像去市場上買頭母豬回來,只要它能生崽就可以了。當然我不是說你祖母是頭母豬,我只是打個比喻而已。當然我也知道我老婆不會生氣。因為她知道我喜歡開玩笑。更何況她現在耳聾了。那時候我們是透過媒人介紹認識的,也只是見一面而已,大家同意了,便給你祖母的父親一些錢,選個好日子就娶媳婦。這根本就毫無愛情可言,那像現代的人動不動就分手,甚至是離婚。其實剛結婚的時候,你祖母也是很不習慣。每當日落西山的時候,她都會突然害怕起來,很想回孃家,我也不知道安慰了多少回。”哎,老頭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你自己可以想象一下:一個女人晚上睡覺,忽然身邊多了一個陌生男人,能睡得安穩嗎?儘管那個是她的法律上的丈夫,但角色轉換太快了吧,可能一下子適應不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們才慢慢地習慣了生活在一起。那時候我們也年輕,也經常吵架,但從來都沒有說到過離婚。兩公婆動不動就講離婚,是很傷感情的。所以這句話絕對不能說,一講就是錯了。兩個人既然結婚了,那就是過日子,這世上無完人,生活難免磕磕碰碰,有時候忍一忍就過去了。人生在世,其實很短暫,應該學會珍惜,懂得感恩。
是啊!這世間沒有真正的愛情,只有永恆的婚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