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年的春節註定不平凡,國家提倡“婚事緩辦,喪事簡辦,喜事不辦”,上門辦酒席業務本可以停下來,宅在家裡修生養息,與家人歡樂過新年。然而除夕凌晨5點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打破了這一切的寧靜與喜樂。舅弟(妻弟)肺積水呼吸困難需入院治療,妻排行老二,毫不猶豫扛起了照料的重擔。時至今日,我們仍然堅守中醫院,在愛心湧動的揪心和焦慮中度過。
舅弟已經記不清幾次病危入院了,按理讜47歲正值壯年,而他的身體卻病入膏肓。前後娶妻二人育二子,卻無人照料,親戚都避而遠之,這與他作弄自已、我行我素有直接關係。妻接到求救電話,不能棄之不管。放下家人的相聚,放下春晚和新年的團拜,一門心思馬不停蹄奔波在醫院中。舅弟可謂九死一生——顱內開刀、安裝心臟起搏器,這次肺積水。經過醫生治療,一直到大年初五才痊癒出院。我夫妻二人卻仍然不能鬆口氣停下來,因為母親在床上已癱瘓多日了,卻不肯住院治療,一直忍著病痛的折磨。在我的執意要求下,大年初七住進醫院。疫情尚未結束,住院也頗費周折,保安三步一崗,五步一哨。不僅是患者,連陪護也要做血清抗體、核酸檢測。而且不在同一個地方,掛號問診,拿結果,跑手續,樓上樓下不停的奔跑,雖是春天,卻汗流滿面。住院後也不敢半點鬆懈,我負責白天陪護,二妹則負責晚上照料,妻管一日三餐的營養調理,大妹和小妹則輪流看望。自大年初七住院以來,每天陪護內容就是針炙、藥敷、熱敷、打吊瓶、喂藥、餵飯、換尿不溼做衛生。
到正月十一,父親因為三高(高血壓、高血脂、高血糖)和腰椎盤突出疼痛也撐不住了,我好說歹說磨破嘴皮子,老父親才肯住院治療,因為腰椎間盤突出和腦萎縮,導致右腿疼的不能走路,全靠電動車代步。我掛了骨科專家門診,排了一個半小時隊,黃醫生問診後動員住院。父親這才點頭。拿著醫生開的處置單,攙扶著年邁的老父親查血,做抗體,上上下下,又過了兩個小時拿結果為陰性,隨後讓小妹夫擔保住院。中午接妻送了三處飯,剛剛想眯會,就被鄂鋼同事電話驚醒,再無睡意。坐了一會兒,從母親門診四樓病房跑到父親11樓病房,又是忙著換房間,又是讓醫生開檢查單。上下折騰了無數次,我那不爭氣的膝蓋骨疼得鑽心痛,可能是戶外登山損傷了的緣故吧,感覺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內衣不知溼了多少次。心裡卻不停的給自己鼓勁:忍忍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天下午陪父親做了CT和心電圖,預約了磁共振。做完後父親提出要去看看母親,還未進房間,遠遠聞著一股異味,母親便秘,因為喝了妻做的帶皮湯緣故吧,大便暢通了,拉在床上,被她摳出來丟在地上。我連忙蹲下來,用手抓起丟進垃圾桶。打掃完房間,出門開啟水轉來,母親又失禁了,再次拉了一床。顧不了許多,就像小時母親給我們換床一樣,我將尿不溼上的汙物全部拉出,又重新換上乾淨的。拿來腳盆打熱水幫母親擦洗,可母親不讓擦洗身子,嘴裡還不停的唸叨:“小榮(大妹)昨天這個時候和霞(小妹)都來了……”。我知道母親的心思,只得在一旁不停的搓洗毛巾遞給她。她每動一下,就鑽心地痛不欲生。看在眼裡,疼在我心裡。母親腰椎五處骨折,三處老傷二處新傷,每次起床扎針炙都痛不欲生,她不讓我們幫扶下床,只能靠自已手撐著床頭,腳慢慢滑下著地,孃親每一個動作,每一次生不如死的呻吟都讓她備受煎熬。作為兒女,只能看在眼裡,急在心頭。我們所能做的,只是在母親疼痛難受的時候送醫治療,減輕痛苦。
我現在無心思出門工作了,只想多花些時間和精力去陪陪父母,做力所能及的事,就像小時候父母照顧我們一樣去照顧父母。
希望父母親早日恢復健康,早日重現他們那溫和的笑容。爸爸媽媽一生很艱辛,生病讓我很心疼不已,我們一定好好照顧她,讓他們慢慢好起來。誰都是希望自己的家人不要生病,家人的健康就是幸福。生老病死都是人不能逃脫的難關,我們所要做的只有去面對,去接受。堅強些,多做積極的治療,多安慰和鼓勵父母,祝我們的父母早日康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