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最歡喜的事就是過年。那個時候好像比現在冷,一入冬,刺骨的寒氣順著褲管嗖嗖的向上鑽,流著鼻涕,紅著小手,紅著鼻子到處亂竄。
雪下的很頻繁,池塘凍實常有的事,望著迷濛的天,望著枯枝上的白霜,奶奶拂著我的頭說:快過年了。我便欣喜期盼的望著奶奶說…要過年了。
七十年,農村很窮,大集體時代,按工分取酬,父母身體不好,奶奶裹著小腳,我和姐弟也只有五六七歲。每天都吃不飽,每天都喊餓。所謂過年就是把平時:省吃儉用的東西過年奢侈一回,每人分一小碗紅糖水,兩小片肥肉,外加一個煮熟的雞蛋。那是我渴望的聖歺。過完年,父親拜年時有時會帶我們中一個或兩個走親戚,那也是增加美食的機會。
而今幾十年過去,已近花甲,回想當時情景如在眼前,童年,童年,我一生的春天就那樣悄然而去,現在為生計奔波,但過年的心境亦如童年,見見久違的朋友,探望年高的父親,聚聚各奔東西的姐姐弟弟妹妹\,看著長大的侄子,外甥,外女兒,他們如春風的花兒在綻放。忽然感懷春天一直在跟隨著自己,生命不息,如影隨從。
過年了,春天的步伐鏗鏘有聲,跟隨他,我亦前行。
思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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