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菜曾經在生活中陪伴了我很長時間——題記 提起鹹菜,對我來說是一段又愛又恨的生活經歷,在我的記憶裡久久無法抹去,也許以後也不會忘記,因為它地位的變化,記錄了這個社會的發展和人類返璞歸真的必然趨勢! 記憶回到童年時代,那時候農村生活水平很差,一到冬天,霜雪覆蓋,大地變得蕭條起來。一切的瓜果蔬菜好像與世隔絕了一樣,唯獨只有白菜依偎著人類。可是冬季是很漫長,僅有的白菜也不是每天都可以吃到的,因為還要熬到過年包餃子,這時候鹹菜就派上用場,一日三餐的拌飯菜就是它了,那時候每家每戶都有一個鹹菜甕,一入冬就要把鹹菜疙瘩,胡蘿蔔,還有豆角什麼的都扔到裡面,再加上一些粗鹽,蓋好甕蓋,就等著青黃不接的時候吃。哈哈,那時候的鹽不像現在這樣的細鹽,是像豆粒一樣的結晶體,有的在鹹菜水裡根本就化不了,因為鹹菜水的濃度太高了! 還有一種菜是下霜以後才能收割的叫雪裡紅,小名叫剌菜。那時每家每戶幾乎都種一些,到了初冬,母親把收來的剌菜洗得很乾淨,控幹水。趁我們都睡下以後開始醃製,其實也就是切碎以後加上鹽,那時候我躺在被窩裡,聽著母親有節奏的切菜聲音,慢慢睡著了,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一覺醒來,母親還沒有睡,還在昏黃的燈光下繼續切著,那時候的冬天真冷啊,屋子也好像被凍的縮水了一樣。顯得很狹窄,我縮在被窩裡,只露著一雙眼睛,看著燈光下的母親,把切好的菜放進桶裡,然後再撒上一層鹽,如此重複著,看著看著我又睡著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母親才睡下的。
漫長的鹹菜之旅開始了,每次吃飯以前都會舀上一碗,各式各樣的,切成小塊。誰想吃什麼自己拿,我們就圍著桌子吃鹹菜,蒜瓣,清湯粥就饅頭,如果趕上天氣好,或者是家裡要蒸饅頭,母親就會去存白菜的坑裡挖幾棵白菜,在地窖裡儲存白菜也是最傳統的儲存方式,經過嚴寒白菜似乎變得更加美味,多汁味濃,沒有肉,很少油燉出來的白菜湯,甜絲絲的,再加上一些醬油泡的蒜末味兒就更好了,有條件的再滴兩滴香油,那簡直是人間美味呀,吃了驅寒保暖,回味悠長。可是這種美味畢竟是有限的,大部分時間還是吃鹹菜,所以就恨透了鹹菜,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擺脫他它!
後來我慢慢的長大了,在外地上學也不經常回家,後來繼續上學,再後來參加工作,再後來結婚生子。不知什麼時候鹹菜漸漸的遠離了我,我還沒來得及慶幸就被生活各種各樣的事情佔據,也來不及考慮這些事,感覺每一天都很累,累的時候家人會做一些可口的飯菜來吃,起初我總是感嘆,這是過年才能吃的東西啊,後來我都不記得某些菜是什麼時候生長的,因為現在的好多科技改變了他們的生長規律,來滿足人們多樣化的需求,每當老公問我想吃什麼的時候,我總是想不出來,似乎什麼都好吃,又好像什麼都不好吃,只好“隨便”。有一天老公把買的一塊鹹菜疙瘩切成絲,然後放上蔥絲,香菜,辣椒絲,加上味達美,香油,味精,鹽,米醋等調料做成的拌三絲放在我面前時我竟然很有食慾,小時候從沒想過鹹菜疙瘩會受到這麼多調料的惠顧,吃過以後,那些曾經的恨也不是那麼強烈了,這樣的欣喜是不是愛我也說不清了!
現在工作的地方提供午餐,在集體食堂吃飯,不論是什麼菜?加了“食堂版”以後就變得不堪入味了,這時候那些心靈手巧的姐妹們,總是弄點自己的小鹹菜,主要以小黃瓜,胡蘿蔔白菜為原料或炒或涼拌,有時乾脆買現成的豆瓣醬,辣椒醬,辣條什麼的,真是五花八門,有一次吃飯的時候一個姐妹給我一塊現買的鹹菜疙瘩,就是很粗糙的那種,也沒有怎麼加工。我一嘗竟有七八分小時候自己鹹菜缸裡鹹菜的味道。我頓時呆住,思維像是停頓了一樣,兒時各種畫面都湧上了大腦,在短暫的發證以後,我竟然有種想流淚的感覺,好像是見了一位好久不見的好朋友一樣,真是百感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