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這個讓我魂牽夢繞的地方。
小時候低矮的毛坯房裡承載著父母為生活打拼的艱辛,記錄著我們兄弟姐妹五個的歡聲笑語。大哥的成年,正悄然改變著我們這個大家庭。我與大哥相差十四歲,和大姐二姐小哥分別差十一,八歲,五歲。巨大的年齡差,再加上兄弟姐妹的疼愛,都說農村的生活是艱難困苦的,對於我而言,我只記春天棗樹發芽了,滿院的綠芽,再過一陣子結出綠色的小棗子,七月十五半紅棗的時候,低矮的枝條上的棗子已經被我摘沒了。我印象中夏天也沒有現在這麼熱,編織的高粱杆的席子鋪在院子中間,左邊一堆從地裡採摘回來的玉米,右邊一大堆帶著泥土芬芳的落花生。皎潔的月光撒滿整個院子,老孃坐著低矮的板凳在經常不是在剝玉米就是在摘花生,我躺在席子上在找小哥哥告訴我的北東七星。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我總是在炕上,我每天都問來娘我是怎麼進的屋上的炕。炎熱的夏天與我而言是白天吃冰鎮西瓜(小哥哥拿小桶拎上來冰涼井水把西瓜泡進去),晚上數星星。老孃黝黑的臉龐,背上一層層的水泡,一到冬天乾枯皸裂的雙手她為生活打拼的艱辛。過了幾年大哥大姐二姐也都結婚了,每到秋上姐夫們都來幫著收麥子,收玉米,種麥子。那時候老孃在家烙餅,燒水。我負責把這些送到地裡去,穿過一塊快麥田,聞著麥苗割斷的清香走在溝溝坎坎的羊腸小道上(現在公園裡除草機作業的時候,我的腦海就會浮現小時候收割麥子的場景)。姐夫們的加入,給這個家注入新的力量,替父母分擔收秋的憂愁。
年,小時候的年是老孃油炸黃燜雞,沙土炒的落花生和瓜子,還有串鄉人帶著像大炮一樣物件蹦出來的爆米花。
還有印象最深的就是殺雞了,只見老爸一隻手從雞的後背抓起它的翅膀,把雞頭也180度一併折進左手裡,右手拿刀在雞的脖子上磨兩下,把雞血控進事先準備好的碗裡,再一扔,公雞撲閃著翅膀飛幾下,掉落在地上。老孃把雞放進大盆裡,將燒開的水澆在雞爪子上,雞身上。迅速將雞毛採淨,我拿著那黑紅油亮的雞毛去做毽子。
這個大家庭的愛一直包裹著我,這樣的成長經歷讓我與世無爭,不知生活是如何的愁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