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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都說,黑夜完了不久光明就會來臨,所以當我們處於黑夜中要看到黑暗中的那一抹光亮,找到堅持下去的勇氣,等到太陽昇起的時候。她努力的讓自己在黑暗生活中找到那抹光亮,看到未來和希望,讓自己能夠不被打倒,但是慢慢地她發現那點希望之光在濃墨的黑夜中顯得是那麼微弱,甚至慢慢地在被黑暗吞噬掉,她漸漸地失去了堅持的勇氣,迷失了繼續活下去的理由。

高中三年因為住讀所以讓她遠離了家庭糾紛,因為要追求考上好大學的目標,所有的精力和情緒都放在了學習上,身體疾病、家庭矛盾她都儘量讓自己躲得遠遠的,小心的不去碰觸這一切,只是偶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這一切時,她會悄悄地躲在被子裡不發出聲音的哭泣,因為擔心寢室的人聽到她哭泣的聲音,在那個時候對自己的未來充滿了各種擔心和悲觀,想著母親說的她無法正常結婚生子,她以後的丈夫知道了她的曾經會拋棄自己,她以後會因為生病而窮困潦倒、、、、、、、各種不好的、悲觀的想法充斥著她的頭腦,那種惶惶不可終日的恐懼感就如同一雙大手狠狠的掐著她的脖子,讓她無法呼吸。只是慶幸的是每一天的天亮總給了她勇氣忽視這種恐懼和痛苦,為了博得一個好前程,為了學習她可以把這一切負面的情緒遮蔽掉,只專注於眼前的學習和生活,所以高中三年對很多人來看是很苦的,但是對她而言,相比於初中陷入的那種狂風暴,真的是歲月靜好!雖然有成績的困惱,但最起碼這是她能控制的東西,是她可以透過自己的努力來改變的東西,所以雖然高中住的是十人的寢室,雖然每天要5點50多起床,雖然整層樓寢室只有一個更像茅房的廁所,雖然沒所謂的空調熱水器,雖然每天都會因為複習晚上12點多才睡、、、、、、這些所有物質上的艱苦,環境的不舒適,她其實都覺得還好,甚至高中三年生活成為了她至今最美的回憶,她經常會和朋友、女兒聊著高中各種有苦有樂的生活。現在回過頭來看,之所以那時的回憶是如此美好,也許就是因為那是她唯一能把握的,是唯一她能握在手中的,她的家庭、父母之間的矛盾,她的疾病這一切對她而言真的超出了她的控制範圍,讓她感覺自己就如被戲弄於老天爺手掌中的玩具,無論她怎麼做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她想不通為什麼這一切會發生在她身上,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做才能改變這一切,所以初中與高中生活的對比,讓她對“我命由天,不由我”深信不疑,宿命論的觀點已經在她腦裡打下了深深的烙印,只等著以後某一時刻的巨大打擊將她徹底打入深淵。所以正如之前她說的那樣,作為人應有的幾次高光時刻她幾乎無一倖免的都遭到了打擊,唯一享受到的就是高考成績公佈的那個時刻,讓她真正體會到了所謂只要努力就能得到自己所想的幸福,至今她還常常回憶著那個幸福時刻,那個時候高考是先填志願,再參加考試,查成績的唯一工具就是電話查詢。在高考成績公佈的凌晨12點,她的同學告訴她可以查高考成績了,當時她緊張地撥打了查詢電話,感覺呼吸都快停止了般的,完全沒有意識地按照電話提示一步一步的操作著,當時她的腦子一片空白,沒有想過好與壞,只是機械地去做,當電話中傳來的一字一字的分數時,當她聽到超出預期的成績,那種喜悅讓她感覺到了幸福,她的母親聽到了她的成績也開心得跳起了舞,現在在她腦海中仍留著那樣的畫面,她傻笑著坐在沙發上,她母親開心得手舞足蹈,她家的小狗也在旁邊不停的又叫又跳,似乎也感染到了這種開心的氛圍。“久旱逢甘霖,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這古人說的人生四大喜事,那天晚上讓她體會到了“金榜題名”的高光時刻,但也只是這一次而已,此後她人生的其他高光時刻都沒有獲得到幸福了。所以當時的記憶對她而言特別深刻,當時的感受至今仍讓她久久回味。

高中生活的付出對她而言是有回報的,當她踏進了大學後,她以為她的人生會不一樣了,過去的終究會過去,她進入了新的人生階段了,但是現在想來還是太天真,這一切都是短暫的暫停鍵而已。因為她所遭遇的這一切,所以對愛情、對婚姻她是恐懼的,放棄的,她從沒想過找到一個人能包容她的一切,更沒有奢望過她能擁有家庭,所以大學生活對她而言,除了正常學習外,剩下的就是和同學、朋友享受生活。但是也許人生就是如此戲劇性的吧,越放棄的上天越會給你,越想要的上天越不會給你。有一個男孩子闖入了她的生活中,那個男孩子是農村出生的,那個男孩子的生活觀、價值觀和她完全不一樣,但是那個男孩子喜歡上了她,開始的時候她在猶豫,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這個資格獲得愛情,是否這個男孩能接受她的家庭,她的過去,她的殘缺,但愛情、婚姻是每個人都渴望的,所以她就在這種糾結中被動的跟著那個男孩子的腳步走著走著,慢慢地她覺得自己也許有那麼一點兒幸運會過上正常人的生活,能找到一個人包容她,所以當她確定了這段關係後她做了兩件事,一件事告訴那個男生她所遭遇的一切,並且告訴他也許她無法生子,如果他能接受這一切他們就繼續走下去,如果不行就及時結束;另一件事就是她必須正視她的疾病,她去看了醫生,不過不是公立醫院,因為她實在怕及了公立醫院的排隊以及醫生毫不掩飾地驚訝,她去了私立醫院,第一次去看的時候正趕上非典,所有高校都是封閉式的不能出校,如果要出校就必須請假並在規定時間內回校,所以她連續一週向學校請假三個小時,從學校坐車40分鐘到那個醫院,然後就是四瓶最大毫升的消炎藥等著她,為了趕時間在規定時間到校,每次輸液都是開著全速在輸液,看著那一瓶瓶藥水進入到自己的身體裡,她很害怕這樣做會不會讓自己身體被破壞殆盡,害怕自己的器官會不會被損害得很嚴重,就這樣持續奔波學校、醫院,輸液一週後她去檢查還是呈陽性,所以輸液對她治療效果真的很差,很差。為了給自己掙得未來,擺脫這疾病,她又去了另一家類似於莆系的民辦醫院,在那兒花了很多錢,做了各種所謂的物理治療,當然還是包括了輸液,進行了一個療程的治療後再去檢查最終由陽轉陰。她和那個男孩子的關係也漸漸穩定,對方接受了她的一切,更心疼她所遭遇的一切,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原本對這場戀愛她是沒有信心的,從頭到尾都是以一種悲觀的心態在對待,做好隨時會結束的心理準備,畢竟在她和他之間還有一個很大的不確定因素存在,因為那個男生是外地的,能不能留在在本地,找到好的工作是一個未知數,不過幸運的是那個男孩子在本地找到了一個好的單位,有了一份體面的工作,所以她帶著他見了她的父母,這意味著她對他們之間未來的關係第一次有了樂觀的預期,也是她對過去的第一次的釋懷,也許現在應該是苦盡甘來的時候了。只是她的父親對她找的結婚物件不是很滿意,覺得他們兩個的成長環境不同,會有很多的分歧,只是她父親並沒有明確提出反對,只是對她提出了這個問題,不過也許人生經歷的淺薄吧,對於父親的話她並沒有真的懂,只是覺得兩個人感情好,很多事情可以協調商量的,而且當時那個男孩子對她很有耐心,什麼都聽她的,所以她並沒有覺得這是一個問題,而她母親卻贊同她的選擇,因為她母親覺得對方的家庭條件沒有她好,這樣就不會被欺負,在家裡就可以做主。現在想來母親的這個考量真的既現實又天真,家庭關係裡沒有誰主誰次,沒有誰一定聽誰的,家庭關係中兩個人都是平等的,都應獲得對方的尊重,不過這一個認識是在她後來婚姻出現問題後她才意識到的,只是當時對母親的觀點她是認同的。而父親的考量最後也一語成箴,她和他之間的各種觀念的不同成了後面彼此爭吵的導火索,所以中國講的結婚要“面當戶對”真的是最真理的真理,這兒的“面當戶對”不是講的經濟水平,更多的是兩個人有相似的家庭背景,有著相似的人生經歷,和相同的人生觀、價值觀、消費觀、生活觀,只有這樣才能在面對生活中各種選擇時站在同一戰線上,彼此同心協力,相互信任扶持,而婚姻也不是簡單的兩個人的事情,應該是兩個家庭的結合,所以“面當戶對”的選擇不僅關係到個人的生活也關係到自己父母的生活,只是這個觀點在當時的她看來是不對的。因為她對自身的不肯定,對自己情況的自卑,所以在愛情關係中她更看重的是對方是否關心她,是否聽從她,她是否在這段關係中掌握有主動權,所以她選擇了和那個男孩子繼續走下去,即使她也意識到了在很多生活習慣和觀念方面兩者有很多的不同,但是因為那個男孩子的關心、聽話、包容,她覺得這不是問題。現在回過頭去看,就是這些她認為沒什麼的最後成為了她婚姻生活異化的因素,她也終將自己困在了自己造的圍城裡,進退不能。不過這一切都是十年後才會發生的,當時的她還是對生活充滿了信心和期望,有了一個踏實可靠的男朋友,她也因為成績優秀被推薦直升研究生,父母為了她以後生活能輕鬆,給她準備好了房子和車子、、、、、、可以說在2000年時候,她的這種家庭條件是不錯的,只是、、、、只是、、、、生活對她而言真的就如同戲劇般的存在,在大四那年她的月經卻開始莫名其妙的出血,基本上一個月都在不停的出血,曾經因為疾病所造成的那種恐懼又一次的向她襲來,每一天都在不停的出血,雖然不多但就是不停的有,吃了止血片就好了,一停藥就又出現了,當時她很害怕,擔心是不是就是因為之前的感染,加上大劑量的消炎,造成了嚴重的後遺症,會不會這意味著她的生命正在進入了倒計時,當時為了查明原因,她跑了所有的大小醫院,看了無數的專家,為了看某三甲專家號,她凌晨五點起床去排隊就為了能掛上一個號,有次因為沒有掛上某個專家號,她不得不從中午一點等到六點,只為等專家看完能幫她看一下,找出原因,但是所有專家都看了,所有檢查都做了,就是找不出為什麼會這樣,吃藥就能控制,停藥就又開始,甚至為此她連續喝了三個月的中藥,但效果還是沒有。慢慢地她也累了,父親說實在不行就上北京去看,但是她拒絕了,因為她實在不想再折騰自己了,實在不想讓自己在求醫中輾轉往復!又一次她做出了忽視這一切的選擇,她儘量不讓自己想,每次看著那些血漬,她總是告訴自己就當它不存在,當她又一次開啟遮蔽功能後,她似乎又一次的讓自己的生活迴歸到了正常軌道上,但這只是似乎,因為內心的恐懼又一次在心裡留下了更深的印子,她時不時的處於一種即將死亡的恐懼中,總覺得老天爺對她更大的懲罰和責難將在後面繼續發生,加上曾經的治療讓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是破敗不堪了,她的器官一定會出現問題,尤其是對肝臟的破壞,因為她的母親告訴她,以前的治療對肝腎的傷害很大,所以當身體再一次出現問題的時候,曾經的焦慮、恐懼又一次回來了而且進一步的產生了疊加效應,終於她的精神出現了問題,她不斷的幻想身體一定出現了大問題,她未來的生活將跌入無以復加的劫難中,於是她每一週都會不受控制的跑到醫院抽血查肝腎功,一週一次,看到結果一切正常她就會放鬆一段時間,但是超過三天她就又會開始產生恐懼和幻想,於是又一次的跑醫院抽血做檢查,這樣反反覆覆兩個多月,她的精神徹底處在了崩潰的邊緣,她知道再這樣下去是不行的,身邊的人都告訴她要學會自己調節、放鬆,她也試著這麼去做,但是看著褲子上的血漬,就如同一根刺般不斷刺激著她脆弱的神經,讓她意識到她身體出問題了,這是她即使迴避也無法抹殺的事實,所以她自己根本無法讓自己放鬆下來,她感覺在她頭腦中有兩個人,一個是正常的人,它不停的告訴她要調節、放鬆,客觀看待這一切,而另外一人卻是惡魔一般,不斷告訴她以後的生活會更慘,她還會遇到更麻煩的問題,她的生命很短,她會因為疾病陷入無限的痛苦中,所以她的情緒始終處在平靜和恐懼中,在“六道輪迴”中不斷迴圈,最後她發現自己根本無力再控制自己的情緒了,情緒已經成為了她的主人,她只能無助地隨著恐懼、痛苦、焦慮各種情緒被動的接受,煎熬,所以她決定向心理醫生求助,這次的求助為她後來心理諮詢打開了大門,只是在那個時候、那個時代心理諮詢仍被認為是騙人的把戲,所謂的心理問題只是自己多想引起的,自己注意調節就可以了!她特意去了當地最有名的心理門診,醫生聽了她的描述就判斷她得了焦慮症,而這個病是不能僅靠自己調節就改善的,必須服藥從生理上進行調節。透過半個月的藥物調節她的幻想慢慢得到了改善,當恐懼的念頭突襲而來的時候她能夠不用那麼緊張、多想,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了,所以她自己把藥停了,因為擔心這種藥對身體有壞處,不過這次治療讓她意識到原來心理問題不僅僅是自己怎麼想而造成的,長期的偏激、壓抑就會形成思維慣性,最終改變神經生理,最終從生理和心理上形成不正常的反射途徑。只是那個時候的她還是認為自我暗示更為重要,藥物只是輔助而已。從大四開始不間斷出血到研一一年多,她已經慢慢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狀態,情緒也只是偶爾會因為看見那一抹血而刺痛一下,然後又歸於平靜之中,只是這次的身體疾病對她造成的影響已比上次更深,只是那時的她還不自知罷了!

研二的時候,她在一次偶然的就醫中一個醫生建議她再做一次檢查,結果這次查出了一年多不斷出血的原因是因為她的垂體上長了一個腫瘤,至今她還記得當時的情景,她和男朋友一起去拿腦部核磁共振結果,結果她男朋友看到了上面“腫瘤”二字的結論,這讓她男朋友一下緊張起來,而她當時只記得腦中一片空白,也許是她一直都有著最壞結果的打算,所以沒有感到什麼緊張,也許是她已經被嚇傻了所以腦子不知道該怎麼想,只是機械地由著男朋友牽著手看了醫生,結果還好,醫生說這種“垂體瘤”一般是良性的,只是影響內分泌,比如月經不調,最嚴重的就是不育,聽著醫生的結論她長長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不用死亡那就不錯,沒有小孩從她第一次得病就意識到了,同時這個結果也解釋了為什麼一年多月經出血,當時的她只是覺得這個“垂體瘤”並沒有影響她的生活,她可以完全遮蔽它,當它不存在,醫生認為“垂體瘤”太小沒有手術的指標,所以此後的幾十年她就一直帶著這個她認為無害的“瘤”生活著。現在回想過來,當時認為最無害的沒想到會成為今天致命的要素,當初認為無所謂的現在成為了關係到她生死的因素,“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這句話在她身上得到了很好的印證。

有人認為人生都是公平的,柳暗花明又一村,所以苦盡了就該甘來了,但是她的人生在那個時候看起來則是在苦與苦之間,甘就如同絢麗的煙花那麼短暫,她從一種疾病中慢慢爬出來卻又進入了另一種疾病中,她的心態慢慢地從正常的軌跡中走向了錯誤的小徑中,她總是疲於奔命的應付生活中的突發狀況,喘息的時間是那麼短,她把家庭、愛情、學業所有的期望都調得很低,只希望自己能平靜地過生活,但是健康卻成為了她永遠無法解決的問題,因為健康的最低標準就只有放棄生命,這是她無法面對也無法做到的。現在她也常常在想,到底是因為疾病改變了她的思想,還是思想本身發生了錯誤所以導致她面對疾病採取了錯誤的態度和方式,這就像到底是雞生蛋還是蛋生雞,她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到底她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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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評論
  • 女子結婚三年被打四次,丈夫一次比一次狠,這次更是骨裂三根
  • 讓你驚鴻一瞥的醒人語錄,或溫柔或治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