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一種特別的相識。把兩個完全陌生的人牽在一起的一根紅線。也正應了那句俗語“千里姻緣一線牽”。也正是因為你是特別的你,才需要這樣一種特別的方式來認識。
和老公相識是彼此的朋友牽線的。那年他二十一歲,我二十歲。第一次見面是在朋友的家裡。當時也沒有當回事,所以那天我穿著隨意,甚至連近視眼鏡都沒有帶在眼上。說實話,心裡是緊張的,雙手不停地揉搓著,腿在桌子底下不聽使喚的抖著,眼睛根本不敢看對方的樣子,面子上還裝的若無其事的樣子。總感覺這樣的相識有點赤裸裸和尷尬,畢竟身邊還有我的父母和他的朋友們。
在朋友家吃完午飯,我回去和爸爸媽媽打聲招呼,因為飯後要和朋友們一起出去玩。老媽當時問我,你覺得男孩子怎麼樣?(說實話,即使吃完一頓飯,我都沒有看清他長啥樣)。我就隨嘴一說,還行吧!嬸嬸說了一句,男孩子長的還可以,就是個子有點矮。老媽也來一句:以後估計是個大鬍子。老爸來一句,你自己看著辦。我索性不去管他們。下午直接出去和他們一起去市裡玩了。
幾個人一起在街道上逛著,走著。女孩子忙著逛商場,買衣服。男孩子們只是跟在後面提東西。他們兩對都是情侶關係,所以走路時,總是牽著手一起走,我和他剛相識不久,所以我們一前一後的走著。逛到傍晚的時候,我們幾個人又一起坐車回家。他坐到我旁邊,突然緊緊的拉著我的手,剎那間我有點懵圈,他直勾勾的看著我,想說些什麼,又沒有說出來,只是他的掌心冒著汗。或許顧慮到大家都是朋友,而且他明顯的很緊張,所以拉著我的手,我也就沒有說什麼。
第二天中午,他直接買了菜,來我家。我煮飯時,他直接拿過去自己弄,我成了個打下手的。做事的時候乾脆,果斷,利落。我媽看到他,笑的那樣開心,再聽說他父母過世早,更是心疼的不行,當時就差叫他直接住在我們家了。午飯後,一起出去走走。他當時問我:“你想象中的愛人是什麼樣子的?”
“想象和現實永遠是有差距的,況且過日子不是光靠想象的。那你想象中的愛人是什麼樣子的?”
他立馬將我說的話拋給我:就如你說的想象和現實是有差距的。這話弄得我當時沒法接,也讓我暗罵自己的嘴巴比腦子快。
或許正是這樣匆忙的相識,匆忙的結合。在母親過世後,我們相處的並不融洽,也曾一度讓我們的婚姻走到最後,也讓我對婚姻產生了深深的懷疑。我開始思考,開始反省自己。我以為吵過架,把一些事情寫到紙上,讓他看到,他就會反省,就會理解我。我忘了我寫的字裡行間都是挑剔,控訴,指責。除了惡言惡語,還把自己扮演成了一個無辜的婚姻受害者。
我不知道他當時是以怎樣的心情去看我寫的那些的。我只知道當時自己是一吐為快。看見他淚流滿面時,我知道是我錯了,錯的很離譜。我不該輕易否定一個人的感情,更不該口不擇言(雖然是寫出來的)來傷害一個對你好的人。記得當時一個老人對我說的一句話:當婚姻出現問題時,不是相互指責,更不要說“離婚”兩個字,這兩個字對伴侶的傷害是你難以想象的,要學會想對方對你的好,不要總想他的不足,這樣婚姻才能走到最後。聽了這些話,我開始反省自己。當時我問了自己三個問題:你還愛這個男人嗎?他對你好嗎?你真的希望你們從此成為陌路人嗎?答案顯而易見:還愛著,對我真的很好,不想成為陌路人。
那一天上海的天氣下著毛毛細雨,他騎著車,我坐在車座後面,那是我們吵架以後,他第一次主動接我回家,一路上我們都很沉默。直到看見一家超市,他問我餓不餓?我低聲說道不餓。他扭頭看了我一眼,直接停下車,跑進超市,買了麵包和水,還有一把雨傘。然後低聲說道,下次他脾氣上來,讓我可不可以讓讓他?我帶著哭腔說道,那我脾氣上來了,你可不可以也讓讓我?他笑道,好。只是一份口頭協議,我們沒有刻意要求遵守。但是我們好像都遵守了。後來我們深談時,他問我:“你有沒有發現我們經過那次吵架,感情反而更好,更深了”我:“是的,反而更融洽,更和諧了。”
或許這樣的遇見不是最美的,但是卻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