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特有的季節,悶熱乾燥。空氣中夾雜著的呼吸難受。而一到冬日,所有人便早早的披上了厚重笨拙的外衣,裹緊了一整個的季節。
時年,二零XX年的七月。小A結束了自己曾經南下打工的日子。
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回過頭,遙望著它們所處的方向,與它們作長久的告別。當淚如雨下的時刻,他才明白曾經的年華與年少輕狂,從那一刻起便已經不復存在。
家裡的父母託人找關係的想方設法向讓他進入一個好一點的單位,去從事一些比較輕鬆的工作。可都被小A一一的一口回絕了。以往的年月讓他理解了父母的勤苦勞作,他不願意父母再為了他的著落而再去向他人低三下四。他已經成年了,他完全可以用自己的雙手去面對一切,承載一切。
小A在極力停留了半個多月的時間。這期間他有去過超市、酒店,還有縣城裡那家最大的星級的KTV梨工作,都是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他覺得自己被那樣的環境氣氛所束縛著,一待進那樣的似曾相識的環境裡,他就會覺得胸口堵塞,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在逼近。
母親知道,他總能為自己找到合適的理由來開拖,從小到大不一直都是這樣子過來的麼?
小A與母親那天買好了東西,準備去在城郊的小姨家看望小姨,在路過那家名為“陽城飯店”的酒樓時,他與母親都看到了貼在門口告示欄那一處醒目的招牌,上面寫著“XXX廠招收人力”報名處。母親問他說,這個場子挺有名氣,娃,要不你就進這個廠子裡上班吧。小A看到老實巴交的母親,那些斑駁了年月的白髮,走路時蹣跚的身影,他的眼眶久久的都擎著淚花。
僅有的陽光透過厚層的門板照射進來,幫母親拎著東西,她們一前一後的走進了裡面。太陽光能照到的位置在一樓的臺階處就戛然而止了,又陷入了幽暗的環境中。早上的十點鐘左右的樣子,來來往往的人並不是太多。順著樓梯口走至二樓的樓梯口處,拐角的邊上,有一處貼著告示的字條,箭頭指著向右邊的樓梯通道。
母親的背影顯得佝僂,小A就跟著在母親身後。他是不是的會抬起頭望向母親臃腫的身軀,他很想哭,是的,此刻的他真的很想哭。眼前的母親的身形,在童年的時光裡,是那麼的高大厚實。那個時候,他才會長至母親的膝蓋處,剛學會走路的時候,就會屁顛屁顛的在母親的身後跟著她的步伐,每次小A摔倒在地上,母親都會很心疼的蹲下身子把他抱在懷裡,哄著他,知道他不哭為止。那還是他很小的時候,每天晚上都習慣在母親的懷裡,他不知道那就是世界最乾淨最純粹的母愛。
而今,他已經長大,個子已高出了母親許多。母親看著他的時候,不得不略微仰起頭才能看到他的樣子。
小A跟著母親的腳步,走向通道盡頭的那個門牌號為203的酒店房間。他鄉要上前去直接進門而問及一些事情,卻被母親制止了。母親輕輕的走到門口,探頭先看了看房間裡有沒有人,然後才輕聲的敲了敲房間的門。
標準的酒店式的單人房間,小A看到了負責招聘的人聽到了敲門聲,抬起頭看向門口處。母親微笑著向房間裡走了幾步,輕聲的問著:“你們這是不是XXX廠在陽城招人了?”小A依然能夠記得母親說這話時的輕聲細語。他並不責怪母親,他也沒有要去責怪母親的意思。
母親問了下入廠的費用,臉上的表情就瞬間凝固了。小A看到了母親那樣的神情。而他曾經也不止一次的看到過母親的這種表情。他內心裡是真的想進這家企業的。再說自己當初不也是在深圳有試過,卻最後沒有被錄取麼?
“你兒子是要來進廠的麼?”那個負責招聘的人在看著母親問著。
“還不知道,還沒有想好,我只是跟他過來看一看……”母親含糊其辭,小A亦沒有做聲。他知道母親的心裡的想的一切,正如母親知道他心裡所想的一切一樣。
跟著母親又穿過冗長的二樓樓梯的通道,順著出口處走了下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