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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個同學,我爸有個好哥們兒。

我這個同學是小學同學,我爸這個好哥們兒是光屁股一起長大的發小兒。

我的同學是我爸的好哥們的親兒子。

我這個同學這小子打小上學就是個笨蛋。他笨到什麼程度呢?比我大三歲,我初中都讀完了他小學都沒讀完。開始他爹媽還能覥著臉說:俺兒年齡小,去鎮上上學俺不放心,在村裡多讀兩年小學大點再去鎮上讀初中!後來呢兩年又兩年,這貨也沒考上初中,他爹媽編也編不下去了,算是死了心,讓他回家幫著修理地球加做豆腐去了。

我這同學賣了兩年豆腐,到了農村結婚的年齡,十六歲定了婚,十七歲討了老婆。順理成章的結婚了。不是法定結婚的年齡哈!八十年代末,我老家農村還是早婚早育多生娃,誰家的兒子結婚越早誰家就越有面子,因為這說明你家經濟條件好,兒子好娶媳婦。我另一個同學的哥哥就是20歲抱仨娃。因為兒子十七歲結婚,我爸這個好哥們還在村子裡趾高氣揚的歪著脖子斜著眼睛的得瑟了二三年。

他為啥後來不得瑟了呢?因為我同學婚結的早,娃生的也早,就是生一個女兒,生一個女兒。就這樣給他一口氣生了三個孫女。這老三生了之後,他不幹了,死活鬧著把三孫女送給了兒媳姑姑家的表姐。又讓兒媳婦懷了第四胎。

那個年代,計劃生育多厲害啊!我同學生第一個第二個娃的時候還好,計生站的還沒怎麼為難他家,罰了點錢了事。到了第三個,就是躲起來生的。這第四個,不知道計生站工作人員是怎麼早早得到了訊息,找到家裡了。先是好言相勸,讓打胎。他家厲害了,趁計生站的人大意,讓大肚子連夜搭梯子爬牆逃走了!這下可惹毛了人家,先是牽走了他家的大牯牛,又抱走了他家的電視機。我爸這個同學不為所動,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愛咋咋地的做派。這下惹的計生站的人上了絕招,刨房挖屋,要拆了他家的房子!這下他不幹了,挖機下抱著軲轆一躺:殺人啦!殺人了!你們要弄死我呀!

計生站那些人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出來的時候派出所的跟著吶,誰怕你這個!立即上來兩個小夥子,把他三下五除二的拖上警車給帶走了。帶走前撂下話:讓他兒子兒媳婦到鎮政府去換人!帶到那去了呢,鎮政府一個偏僻的小屋一關。那個時候我爸正在管理鎮政府的食堂呢,第二天才聽說從我們村帶來了一個人,就悄摸的溜達過去,一看:呵,這不是我那哥們麼!

他看到我爸正要說話,我爸瞥了他一眼,對看管他的人,說:兩大哥,這都中午了,怎麼還不去吃飯呢?那兩說:一會兒就去!今天食堂弄的啥飯?我爸:食堂今天豬肉燉粉條子,還有燉魚,快去吃吧!涼了不好吃了!那兩互相看一眼,為難:他咋辦?站長讓俺倆看著呢!我爸:我先幫著看一會兒。看他倆走遠了,我爸趕快解開了綁在他手上的麻繩。我爸那哥們兒也嚇的慫了:你快救救我吧!我快餓死啦,打昨天就沒吃飯!就給點兒水喝!你說我這再不把豔豔喊回來,他倆吃飽了有勁兒回來了再打我!我爸:那倒不至於,也就嚇嚇你。我爸同學:那咋辦呢?我快餓死了,你能不能想想辦法把我弄出去?我爸:我想想辦法吧,先給你弄點吃的。然後他返回食堂給他好哥們兒弄了一碗豬肉燉粉條子,兩個大饅頭。這傢伙,估計是真餓夠嗆了,三下五除二的,一會兒就吃了個乾淨。

說話間那兩個看守的也回來了。一看這不對呀:小麻繩怎麼沒綁著呢?我爸:倆大哥,這人和我是一個村的。不看僧面看佛面,就別綁了。這窗戶門的都這麼嚴實,他跑不了。再說了,這不還你們兩位在這守著呢麼,跑不了他。那倆一看:你們一個村的?你勸勸他,讓他把他兒媳婦喊回來不就回家了嗎?我爸:哎,雖說一個村的,也不是太熟,再說了,這種事也不好勸…說著就瞥了一眼我同學他爸,又給那倆看守丟了個眼色溜達走了。

我爸回去了就開始琢磨,這咋辦呢,勸他讓他兒媳婦回來去做人流那也不現實啊,就怕他誤會你不想讓他有孫子呢!不管他吧,打小一起長大,又一個村子住著,又不忍心,哎,咋弄呢!這可把我爸給難住了。我爸這一邊琢磨著一邊洗著衣服,想著趕快洗完回家了。洗著洗著,他看著洗衣盆的白沫子突然靈光一閃:哈哈,有了!他撕了個小紙片,包了點洗衣粉,悄悄的來到了關押他好哥們的那間小房子的後窗戶下,輕輕的敲了一下窗子,然後順著窗戶縫把洗衣粉塞了進去。小聲的給他好哥們說:抽瘋!抽瘋!(抽瘋:癲癇)然後就回宿舍躺著啦。

我爸躺下大概四十多分鐘吧,就聽到外面有人喊:葉師傅!葉師傅!我爸推門一看,正是那倆看守的其中一個我,還跑的氣喘吁吁:葉師傅!我們站長找你!我爸問:咋了?那人說:嗨!別提了!就弄來的你們村的那個,好嘛,抽瘋了!我爸跟著他到了站長辦公室,站長正急的轉磨磨呢:葉師傅,快來!我問你個事!你們村的高黑寶他有癲癇麼?我爸裝模作樣的沉思了一下:好像有。我聽我老孃說他娘生他的時候難產,好像坐下了點病根。不過這些年早沒事兒了,壓根沒見犯過。站長臉黑的快要滴下水來:哼!剛剛犯病了!抽瘋抽的門都快讓他踢壞了!我爸:不會吧?…站長:你們倆趕快的,把他放了吧!別再犯病死這兒,那咱們事兒就大了!我爸跟著過去一看,呵!這倆大饅頭沒白吃啊!那門是給踹的有點慘,左邊一個大洞,右邊一個小洞,門栓也是歪歪扭扭,沒幾個釘子掛著了!

我爸這哥們兒後來去我家玩兒的時候我爸問他:你抽瘋就抽瘋唄,為啥使那麼大勁兒踹門?他說:我就在地上滾,吐沫沫,他倆都不管我,我只能躺地上一邊吐沫沫一邊滾一邊踹門了!

後來,讓他傷心的是,他兒媳婦生下的這個娃兒,還是個女寶寶。但是這次沒送人。就這樣我同學和他老婆又開始了他們的五胎之路,才算拼來了一個兒子。

這就是我爸用一小包洗衣粉救了他好哥們的故事。這個故事真實的發生在計劃生育時代的農村,荒誕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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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女子結婚三年被打四次,丈夫一次比一次狠,這次更是骨裂三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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