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節回家原本還指望和他再續前緣,沒想到現實我們中間隔了一個太平洋,我們早已不是一路人,所有的一切只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罷了。
除夕早上剛回到家,顧不上疲憊就和父親趕去燒年紙,在路上碰巧遇到他和弟弟迎面而來,當時的我心花怒放,既緊張又羞澀,真恨不得上前給他一個大大擁抱。強裝淡定的我遞給他和弟弟一根香菸,並再三囑咐他要來找我玩,他只是面帶微笑,已經好幾年沒有見過他了。
儘管如今他早已為人夫,還是兩個孩子的父親,但歷經滄桑閱人無數的我,始終忘不了和他的第一次。儘管當初是懵懂的羞澀的難以啟齒的,可現在對於我來說,這一切都是美好刻苦銘心的。去年一年內,他的父母先後去世,弟弟早已遠在他鄉成家了,只剩下他和妻兒,以往礙於他父母在家,每次難得回老家一次又不敢上門去找他,得知他父母雙亡,我既悲傷又竊喜,尤其他父親兇巴巴的,全村人都不敢惹,我就更不敢前去招惹是非。現在機會來了,我立馬變得春心蕩漾起來。
我在家裡呆了好幾天都不敢出門見人,心怕別人刨根問底,因為我是村裡唯一一個未婚的大年齡男青年,內心多麼渴望前去找他,去他家裡和他談談心,一直找不到合適的藉口和立場,再說他弟弟湊巧又回老家過年。全村人都形容我是一個不串門不閒聊的大家閨秀,若是冒然前往和我家無關聯的人家串門一定會引起猜疑。就這樣直到我回城的前一天,正好村裡有戶人家辦喜酒,我在家裡很好地將自己打扮一番,瞧準時機力壓全場出現在眾目睽睽之下,我先挨個和小夥伴們打招呼,然後慢慢的找機會向他靠近。
我很大方地向他表示關心和慰問,噓寒問暖後,我直接切入主題問他想不想外出打工,他說目前孩子要上學,每天要一邊幹活一邊接送孩子,他的語氣顯得沉重,滄桑的臉頰早已不是當年的陽光少年,可我就是喜歡那種歷經磨難有故事的男人。其實只要他想出去打工,我會竭盡全力協助他,面對他的冷靜和沉著,我狂熱的心像是被人潑了涼水,自己日思夜想的人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無奈之下我只好心灰意冷的離開了。
事實上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拒我於千里之外,早在十多年前,我來到他打工的城市想重溫舊夢,兩次都沒能如願,事到如今我依舊記憶猶新。那天晚上我們一起去找老鄉玩,老鄉把床讓給我倆睡,我激動興奮了一個晚上,等他等到天明,他徹夜不歸,看別人打了一個晚上麻將,眼睜睜看著大好時光從眼前錯過,第二天晚上,心有不甘的我故意邀他喝酒,最後他沒醉倒是把我自己灌醉了,他扶我來到他的住處,我吐了一個晚上什麼事都沒有幹成,自那一別就是如今這尷尬得不能再尷尬的局面。
或許他早已忘記我們之間的事,要不然也不會結婚生子,只留下我一個人頂著巨大壓力被全村人恥笑,又有誰知道,導致我如今這般下場的罪魁禍首,原來就是同村的那個他。難道你在面對現在我這個尷尬的年紀未婚,你沒有一絲絲的愧疚嗎?你變了,變得太徹底,太麻木不仁,只留下我一個人痛苦面對世人的流言蜚語,我們再也回不到從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