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不去的傷痛》
文\\明月清風
記得我們認識的時候大概二十一二歲,你大我一歲,正是青春年少,你我都是隻想好好談戀愛的年紀。也開始知道自己要找什麼樣的人才可以談婚論嫁。
現在想來,你當年方方面面都很符合我的擇偶標準,有上進心,愛學習,為人處世正直善良,心思細膩,家裡田頭樣樣會做,踏實穩重,瞭解你之後我就越發動心了。
更讓我敬佩的是你的人品,記得你那時正經歷一場驚心動魄的失戀,整整七年的苦戀,最終輸在人們世俗的流言裡。你痛苦,你悲憤,可是你卻懦弱,不敢去抗爭,因為你是謙謙君子,你不想落人把柄,不想趁虛而入,不想傷女孩父母的心,但是你很難過,你很愛那個女孩,我們都看得出來。
還記得你在後來的日子裡經常來我家玩嗎?還經常幫我家幹活,中午我們一起擇菜,燒飯,下午一起去地裡幹活,我父母一直誇你能幹懂事,撒農藥,治溝渠你是全才,你不卑不亢,謙遜有禮。
還記得你喜歡穿一件淺白色夾克,梳一個七分頭,騎一輛腳踏車,能找各種理由來我家玩,笑得是那麼燦爛,那麼的有感染力,你那個笑聲是我這輩子聽過最美最有感召力的笑,有一種穿透力,心都能融化了一樣。
那時我們一起吃飯,一起勞動,甚至在一間屋子裡睡覺,因為我們是親戚,一頂蚊帳彼此隔開,其實我知道你沒有睡著,卻不好意思說話,更不好意思弄出聲響,其實我也是一樣睡不著,可是我多希望你能說說話,你就是不聲不響,我更不好意思了,假裝已經睡著了。
一大早我就起床了,對著鏡子左照右照,深深地理解‘女為悅己者容’的意思,騎著腳踏車一路飛奔,馬路兩邊高聳入雲的紅杉木不斷地往後退去,青青的草尖上露珠像剛剛下過雨似的,溼漉漉的,枝丫上的鳥兒唧唧啾啾,青蛙的鳴叫也有好幾種,咕咕叫個不停。我無心欣賞四月天的美景,飛快地騎著車,趕往你約好的地點,老遠我就看見你站在橋上,腳踏車斜靠在欄杆旁。我們並肩一起騎車去幾十裡外的縣城,路再遠,我心悅之,不累不怨不苦,開心得很,連眉毛都在笑。
我們在縣城卻巧碰見了你堂弟,於是你說一起吃飯,還拉著你堂弟一起看電影,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就在電影院裡我故意讓你堂弟坐在了我們中間,話一出口我就後悔了,
可惜人家不解風情,堂而皇之的坐下了,我懊悔我自責,卻不好意思說什麼。
後來回家臨分別時,你勸我跟你回家,說有話跟我說,失落的心一下子竊喜起來,心想你要表白嗎?肯定是的。我沒有猶豫立即和你一起回家了,唉,你家偏偏又來了親戚,而且也住在你家,結果你什麼話都沒有跟我說。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回家了,還是被父親狠狠地罵了一頓,可憐老父親暴跳如雷,生怕他女兒做出什麼事來,有辱門風。
其實,我們什麼都沒有,連一句想聽到的真心話都沒有,不知道你是不想說,還是沒有想好要怎麼說,亦或連你自己都不能確定要不要說。
再後來就聽說你父親花兩千塊錢替你從貴州買了一個女孩回來給你做老婆了,你死活不同意,和你父親狠狠地吵架了,可你就是再也不來我家玩了,我再也沒有看見過你。我很焦急很惶恐,有一次我鼓足勇氣,乘著趕集的機會特意拐彎去了你家,可是你偏偏不在家,真的是無緣對面不相逢。你家有木工在幹活,你母親說是打傢俱給你結婚的,我能說什麼呢,在你家默默的坐了幾分鐘,就失魂落魄地回家了。
再後來聽說你結婚的當晚嚎啕大哭,多少人勸都沒用,整整一個多月沒有圓房,可是又能改變什麼呢?那個花錢買來的女孩依然是你老婆,你已經算是結過婚的人了。
後來再看見你,你老婆已經挺著大肚子笑眯眯地坐在你腳踏車後面了你也很開心一副準備做父親的架勢。可我還沒有走出這份沒有開頭沒有了斷不明不白的失戀裡,我一直想問問你,當年我們算什麼?當年你想跟我說什麼?你是不是也喜歡過我?可是我沒有勇氣,我沒有底氣我沒有任何理由,我能怎麼開口?我能說什麼?
這樣的一份暗無天日的愛戀,一直糾纏了我很多年,即使在夢裡,我還是很喜歡你,還是和當年一樣痴痴地愛著你,每次想起你,心裡還是隱隱的痛,你永遠是那種若即若離,不置可否的樣子。
唉,若每個人心裡有一個人值得留念值得回憶也是人生最美的念想吧。(2021,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