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種幸福（6）好行政，就是把事做得讓人舒服

韓雪麗

另一種幸福—— 張素雅的作用

李一山放心了，他哪怕沒在財務，也不傻，這幾年的收入和費用，他心中有數，他相信，田鳴不是莽撞地接受田響的條件，也應該是有個大致的估算，畢竟他也是每個季度看報表的。

那當然，一下子撤走那麼大的現金流，當然會讓資金流運轉有難度，葉大姐的思量不是沒問題，可是如果因此讓大哥去抵押房子，他就不願意，他想了想，解鈴還須繫鈴人，問題在葉大姐身上，能對她有影響的，只有張素雅。

他在考慮，如何和張素雅談，如果知道老公揹著自己抵押房子，沒有老婆會樂意，這話還不能直接說。可是要讓張素雅明白，田鳴是一定要成全田響的。不是一般的成全。

他從櫃子裡拿出給田川的玩具，決定去找張素雅，張素雅是一個好媽媽，早上由婆婆送孩子，下午都是她開車去接。這樣，還能和老師聊聊孩子的事。她和田川的老師，關係都特別好，熱情大方，自然讓人有好感。

田川看見李一山，就撲了上來，張素雅搖頭，你這孩子，一身的土，弄髒了三叔的衣服。

李一山抱起田川，沒事沒事，小孩子都這樣，他抱抱，又沉了，個子也長高了，我們小川一天一個樣。

田川咯咯地笑著，拿走玩具，問東問西，這是最新的，他在動畫片裡剛見過，自然新鮮。張素雅皺眉，你又亂花錢，這種剛上市的玩具，太貴，過一段時間就便宜了。不能這麼寵孩子。

李一山笑笑。他在張素雅面前，一向話少，給人以忠厚的感覺。

張素雅更願意和老三打交道，哪怕這不是田鳴的親兄弟，可是對田鳴，可比田響好多了。而且，對田川是真的好，沒有人會討厭對自己孩子好的人。

她開口就說，我給你介紹的那個護士，怎麼見了幾面，就說不合適，你呀，不能這麼挑了，你知道嗎，媽一提你的事，就著急，你早點成家，她也放心呀。

李一山滿口道謝，讓嫂子費心了，不太合適，那個太孩子氣，我還是喜歡穩重賢惠的。

張素雅嘆氣，現在的小姑娘，哪裡有穩重賢惠的，都是家裡慣的，結婚就好了，一過日子，什麼都懂了。李一山搖頭，我看二嫂，沒什麼變化。

提到何梅，張素雅深有同感，還是老二慣的，把老婆供著，當花看嗎。

話題轉到了老二，李一山好接話了，他提了田鳴的焦慮，似乎想抵押房子幫田響，他馬上解釋，大哥是那麼講了一句，估計不是真的，不過大哥這個人，您知道，說一不二的，要真那樣，壓力多大呀。葉大姐也是，也要理解一下大哥呀。

張素雅的臉色變了。

她沒聽田鳴提過，估計只是動了念頭，可是田鳴要動了念頭，也是麻煩事，她不可能公開反對，婆婆偏心小叔子，她心中明白，只是裝作不知，畢竟老太太真疼愛田川，這也就行了。

她皺眉，你勸著你大哥， 這可不是小事，那利息多高呀，損失太大。她沒提葉大姐的事，不過李一山的任務完成了。

李一山點頭，我知道，您放心，肯定不讓大哥吃這個虧。

張素雅上了心。

李一山送她們母子上了車，看張素雅的車開走，這才鬆了口氣，他相信剩下的事，張素雅肯定能搞定，田鳴那先拖幾天。

就說手續正在打聽。

他想的是另一個問題，他知道，葉大姐欣賞莊文麗，有把莊文麗調過去的意思，含蓄地暗示了一次，他沒接話，他在想，要不要讓莊文麗過去。

另一種幸福—— 葉大姐的讓步

李一山也在關注著葉大姐的舉動，倒是挺見效果，他找了張素雅第三天，葉大姐下午來了公司，馬上找了莊文麗，幫著她準備相關的合同，她同意了按原來的約定簽字，而且，簽字後，三天之內，轉了第一筆款項，田響總算鬆了口氣，他也已經和何梅商量，如果久拖不決，怎麼辦。

他想到的和田鳴一樣，把房子抵押出去，只是有區別，他要和何梅商議，因為房本在何梅手裡，而且，上面有何梅的名字，何梅自然不情願，可是老闆娘不那麼好當，她算是上了第一課，她開始的意思是，如果不行，找媽去，讓媽給評理。

田響這個人平素對這個美麗活潑的小嬌妻千依百順，這時候卻拉了臉，不行，我媽本來不同意我出來了，我找她，證明我沒本事解決問題，她正好讓我甭出去了，找我媽不成。尤其是現在不成。再說了，我媽這個歲數了，我不能在她身邊照顧她，還給她找麻煩，不行。要不然，把媽接到這邊來，跟咱們一起住。

何梅有些傻眼，田響的話不無道理，老太太本來就看不上小兒子鬧什麼分裂，現在不正好有了口實，而且，和婆婆一起住，她一百個不願意，她自在慣了，現在二人世界，過年過節，兩邊轉轉，多輕鬆自在，她和父母住一起，還不情願呢，嫌他們管的多。

何梅只好放軟了聲調，好了呀，你不要生氣，多大的事，你就生氣了，吹鬍子瞪眼得嚇人，行了，我同意了，還不成，不過，她開始撒嬌，二哥，你再試試，再催催，我瞧著大哥不像有意難為你，要有辦法，咱們也別走這條路，那白扔了利息。

田響這才放緩了表情。寵女人是一回事，讓她們做主是另一回事，男人是做大事的，當舍則舍，大不了回去和媽一塊住。他倒是豪情滿滿。

沒想到，峰迴路轉，葉大姐突然多雲轉晴，放了一馬，可是葉大姐，卻有附加條件，田經理，你們什麼時候搬走呀，你們佔了那幾間屋子，我還有用途呢。她是毫不手軟。

田響想說馬上，倒是謝明遠上前，葉經理，我們那邊正裝修呢，您也知道，沒法辦公，這樣，他看看日曆，月底成不，還有二十來天，月底我們一準搬清。

葉大姐皺眉，好，你說的呀，你們月底搬清，說完了，她踩著高跟鞋，登登地走了。聲音清脆，讓謝明遠皺眉。

葉大姐的舉動，讓大家都鬆了口氣，李一山把房產證還給了田鳴，田鳴還驚訝，你做了什麼工作，怎麼葉大姐突然鬆了口。

李一山說，也沒什麼，葉大姐估計也沒真想難為老二，就是擔憂流動資金吧，聽莊文麗說，那塊地的手續辦得還算順利，要是這樣的話，可以談抵押的事了。

田鳴點頭，這樣最好。

他鬆了口氣，至於葉大姐會不會馬上攆人，他想，謝明遠有辦法和葉大姐打太極，他就不操心了。

他又恢復了正常的工作心態，放下這件事，他有些失落，可是天下的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能和田響一起幹五年，比當年他預期的要好些，本以為，不過三年呢。

可是財務部的人，卻發現，她們的主管葉大姐，這幾天情緒非常的急躁，動不動訓人，連莊文麗這個幫忙的，都讓葉大姐教訓了幾句，大家都小心謹慎的。

她訓莊文麗，讓沈輝撞見了，沈輝匆匆地叫走莊文麗，你幹什麼呢，法務部的人，等你蓋章呢，李主任找你半天了，他拉走了傻呆呆的莊文麗。

另一種幸福—— 葉大姐的脾氣

葉大姐雖然讓步了，卻是一肚子火氣，她是讓張素雅逼的，張素雅軟磨硬泡地勸她先讓步，哪怕日後，資金真的有問題，再商量，再找個理由扯皮好了。

這可不是葉大姐的風格，她是光明磊落型的，承諾的事，要做到，所以簽字的事，再去找理由賴，她不願意，所以寧可簽字前耗著，也不願意日後再耍什麼花招，所以壓力等於扛到了她身上，她惱火，等於把田響的壓力，扛到了自己身上。

所以她打發出納，天天去盯著田響那邊交接的事，其實田響那邊交接很配合，早已經弄清了，現在他們在這裡，沒什麼事，只是那邊不適合辦公，人家開始了相關工作的推進，比如人員的招聘。

出納回來把聽來的一一彙報，比如有人問，宏達和新晨有什麼關係，開始宏達的人還解釋，是兄弟二人的公司，後來發現，很多人認新晨的牌子，就乾脆說，是同一家公司。葉大姐生氣。

她吩咐出納，你在那是幹什麼的，下次你就澄清一下。

出納哪裡敢，田響做事風格直來直去，可不是田鳴總是和和氣氣的，從不發脾氣，那田響訓人比葉大姐的嗓門還大。她哪裡敢。

葉大姐說，你不會背後告訴他們嗎，比如他們面試完了，你追下樓去說明白。

出納深深的後悔了。自己多嘴，惹的麻煩。

她和莊文麗商量，莊文麗對於葉大姐的脾氣，真有些驚歎。她心想，田鳴未必不知情，可是卻沒有制止，說明，他願意幫幫田響。

出納發愁，怎麼辦呀，文麗，你想個辦法。

莊文麗想了想，你把營業執照影印一下，上面有法人的名字，讓他們自己琢磨吧，你乾脆在他們面試時，就別在會議室了，他們出來了，你在電梯那，讓他們看兩眼，如果聰明人就知道了。

出納是說不出口，能接受莊文麗這個建議，於是，她真的照此辦理，卻讓謝明遠撞見一回。

他面試完，去衛生間，看見出納和一個面試者說了幾句話，還出示了一張紙，面試者有些疑惑地回頭看了看會議室的方向。

這個出納，是田鳴的一個朋友介紹的，整個財務，無一是招聘來的員工，都有些特別關係，謝明遠皺眉，控制著情緒，沒有上前。

他找了個理由，給那個應聘者打電話，人家說了詳情，然後說，你們那個員工，什麼意思，讓我們看新晨的營業執照，還說了句，不是一個公司。

謝明遠好言解釋，怎麼不是，是親兄弟呀，你看那個法人不是田鳴嗎，是我們老闆田響的大哥，要不然，我們為什麼在這裡招聘。

對方半信半疑，這可不能說是一個公司吧。

謝明遠放下電話。有些感嘆，葉大姐你可真狠。什麼光不讓借，幹嘛呀，誰得罪你了，他和田響抱怨，田響說，你就沒必要非搭新晨的光，我們招聘的人員，和他們招聘的人員，就是兩類，再說，他們來上班，管我們有沒有靠山幹什麼。不欠他們工資就成了。

田響不屑於欠田鳴的人情，他現在真想搬走，可是看了看火鍋城的裝修，謝明遠要求先弄大堂，辦公室那邊，還沒動工，也實在沒法辦工，別的不講，施工的噪音，就讓人煩。

他唯一的進展，是把那個財務經理介紹到了會計事務所，掛名一個顧問，答應公司以後有業務，照應那家事務所。他在考慮，去哪裡找個財務經理，他其實站在管理者的角度，倒是挺欣賞葉經理。可惜葉經理和他八字不合，對他一百個看不上。

另一種幸福——招聘也有學問

這時候田響發現，原來，他一直低估的行政管理，是門學問，而且行政的工作，繁瑣細緻，是需要極大的耐心。

就說招聘吧，從釋出招聘啟示，到電話邀約，都是策略，來了之後，如何面試，如何安排相關的節奏，他是沒耐心，謝明遠也沒什麼耐心，和他們一起走的員工，都是業務型的拓展人員，真還沒什麼行政人員。他心裡想，難道我要去招聘行政人員嗎，那不太傻了，又不知道招來的合用不合用，萬一不好用，還浪費了時間，為什麼不從新晨帶人呢。

他和謝明遠說，謝明遠也深有同感，他以前也輕視行政人員，現在發現一個好用的行政人員，能省不少事，他點頭，這倒是真的，起碼有一兩個吧。

二人意見一致了，謝明遠去找李一山。李一山說，這事不好辦吧，當時大哥可是說，願意走的他放人，可是沒人主動提出來，我們不可能讓人走吧。

謝明遠說，行政人員，都歸你管，你不說話，他們當然不好意思說什麼，我們帶走的人，都是原來我們的直接下屬，這和隸屬關係有一定的作用吧。

李一山心想，知道你還問，這不是挖我的牆角嗎，這些人，哪個不是我挑進來的，我面試的，幾年下來，都是資深人員，我憑什麼給你們呀，一個蘿蔔一個坑，這樣的公司，也不養閒人，你們把人用了，我再招聘，我圖什麼。

他有些驚訝，謝明遠怎麼這麼理直氣壯，他心中不悅，面上不顯，只是呵呵笑了笑。然後解釋，你想呀，行政人員，是做熟不做生，他們都是圖穩定的，別的不提，就沈輝這樣的，都懶得換工作了，何況別人，再說，你們是餐飲，這界跨的有些遠了。

他說完了。一臉理所應當的樣子。

謝明遠眼珠一轉，主任，你就幫幫忙，這樣你開會和他們講，你支援人員合理流動，我們那的工資，比這加百分之十。

李一山皺眉。這不合適吧，要是有人想流動，早就主動找你了，我這麼講，好似我對他們有意見，這不好。

謝明遠碰了軟釘子，只好覆命，不行，李一山不願意配合，主動放人，他是不肯的。

田響說，你看上哪個人，我們私下做工作，人家同意了，人去不中留，到時候，老三不就得放行了嗎。

謝明遠心想，合適的自然是莊文麗，那是葉大姐都讚歎過幾回，想要過去的，要不是財務沒有用人指標，她早動手了，可是莊文麗是李一山的直屬下級，說她暗戀沈輝，又是沈輝帶過來的，估計不肯走。

而沈輝和田鳴有關係，是不可能跳槽的，沈輝有些少爺作風，不願意吃苦，要不然，早做拓展和業務了。

餘下的，還有幾個招生部的人，也不錯，電腦用得好，脾氣也好，有耐心，只是吧，他不熟悉，和莊文麗熟悉，還是要莊文麗幫著列印資料和合同。他對莊文麗，暫時先放棄了，決定從招生部下手。

他跑了幾天招生部，找了個理由，請他們吃飯，發出了邀約。沒想到招生部的主管和葉大姐是親戚，馬上告訴了葉大姐，葉大姐怒氣衝衝地來了，大為不滿意，指著田響說，田總，宏達的田總經理，我們當時可有約定，是人家主動走的，公司放行，可不是你們去挖人，兔子不吃窩邊草，你們太過份了吧。

田響有些尷尬，謝明遠馬上說，葉經理，這事和老闆沒關係，是我的事，我感覺，還是自己人合作起來方便。

另一種幸福——這是警告

葉大姐似笑非笑，看看葉明遠，葉經理，你不是頭一天上班了，不要做這種事，給你的老總找麻煩，凡事講規矩，不要以為別人都是好欺負的。

葉大姐說完了揚長而去，葉明遠憤怒，這個老女人，怎麼這樣，更年期更成這樣了，怎麼敢對你這麼不客氣，再怎麼說，你也是田鳴的親兄弟呀。

田響也感覺沒面子，可是到底，扯到了田鳴，他冷靜了些，他看看葉明遠，行了，她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我倒是想，我要是有個這樣的財務經理，才是我的福氣。這一點讓我羨慕那個大哥，也沒見他拉攏什麼人，你看行政鐵板一塊。

這話一說，葉明遠是沒得講了，對於田鳴來說，有如此的財務經理，自然是好事，可是，他有些不是滋味，大哥，那怎麼辦，招聘行政更麻煩，我們都不知道，怎麼考核。

他倒是知道自己的弱點。

田響說，葉經理既然說，我們這樣不光明磊落，那要是田鳴同意呢，那不就沒了問題嗎。

他去找田鳴，田鳴愣了一下，隨口說，一個行政，又不是什麼高階人才，還用從這裡帶人。他有些不以為然。主要是，行政沒有人提出要走，他也有些小得意。而且，行政的人，都是李一山的下屬，如果他隨口答應了，李一山肯定不樂意。

田響卻換了懇求的口吻，大哥，這有些事吧，不到經過不知難，你看，我現在發現，別的不提，就是整理材料，都有學問，我看過莊文麗的資料，還分了什麼類別，分門別類，現在才明白，大有道理。這行政，可不是那麼簡單，可能不直接創造效益，所以被忽略了，可是好行政，就是把事做得讓人舒服。

他一臉的誠懇。

田鳴倒了有些驚訝，士別三日，讓人刮目相看。田響有這個認知，是管理的進步。

不過，他想了想，我給個警告，莊文麗你就不要動腦子了，莊文麗和沈輝是一山的直接下屬，動不得。這個面子，他不會給。這樣吧，我和招生處的人打個招呼，要是他們願意，公司沒意見。

他指點田響，你們火鍋城的那個位置，有兩個員工住得離那近，你和他們聊聊，待遇加點，職務給個頭銜，可能有效果。

對於田鳴來講，這已經是滿滿的讓步了，他是有些無奈，從小到大，田響對他總是不好好說話，現在又是大哥，又是懇求的樣子，他到底有些不忍心。他想，總不能讓老二為難吧。他是真願意替老二解決所有的麻煩事。

田鳴的話，讓田響有些佩服了，他大哥，看著什麼都不怎麼管，可是招生辦的員工，住哪裡都一清二楚，想到李一山的話，細節決定成敗，是有些道理。

他馬上道謝，大哥，謝了，我索性再得寸進尺一回吧，莊文麗我是不敢打主意，那您和一山說說，讓他同意把莊文麗借我們幾天，幫我們把招聘的事做了，成不成，頂多兩週，行不行。

田鳴看看他有些賴皮的樣子，你還知道得寸進尺呀，莊文麗沒事幹，就等著給你幫忙，別的不提，葉大姐這幾天脾氣大得很，連莊文麗都捱了批，可葉大姐還把給銀行提交材料的事給了她，你說，她有時間嗎。

田響繼續，那半天呢，就半天，行不行，下午半天，他考慮到下午，比上午合適，上午的時間是固定的，下午就好說了，可以加班呀。

另一種幸福——沈輝是媒人

莊文麗現在正有一個為難的事，沈輝和他的女友分手，倒不介意，本來嘛，他以為，合合分分都是正常，只是這個女孩子分手後，跑到沈輝老家告了一狀，是有些不捨的意思，不過，沈輝的父母，不喜歡這個女孩子，分手就分手，他們煩的是，沈輝總沒定性，這什麼時候，才能結婚，一晃眼沈輝也到了成家的年紀，不能再拖下去了。

沈輝的母親，放下家裡的生意，親自跑來給沈輝安排相親的事，她找了所有的關係，給沈輝安排了五個，有一個是沈輝滿意的，而這個女孩子，對沈輝也有好感，二人很快如膠似漆起來，小姑娘有個哥哥，家裡一直催婚，她就讓沈輝幫忙介紹，條件是女孩子一定要穩重大方型的，模樣不能太漂亮，要老實過日子，沈輝為了討好女友，想到了莊文麗。

他感覺，女友所謂的合適，莊文麗比較合適，莊文麗就是那類人，於是安排相親，他替莊文麗答應了下來。

莊文麗當然不樂意，我哪裡有時間，天天加班，還有一大堆的功課要做。

沈輝說，文麗，你幫幫忙，好歹見見，不管成不成，都行，我算是給女友交差了。

他誇讚女友的哥哥，不要看不起人，我家苗苗的哥哥，是老師，條件蠻好的，個子是個子，模樣是模樣，就是人太嚴肅，有些古板，不討女孩子喜歡，就是那種直男型的，不過人家條件蠻好的。你不虧。

莊文麗不解，什麼叫我不虧，我見一面，還沾光不成，我真沒時間，而且，莊文麗對於相親，興趣不大，她不是外貌協會的，架不住現在的男人都是外貌協會的，她這樣算不上漂亮的女孩子，在相親裡不佔主動。

無奈沈輝左勸右勸，你看苗苗給我安排的任務，我必須完成，要不然，她不好和家裡交待，你見見怎麼了，不過一頓飯的時間，成就繼續，不成拉倒，其實是吧，我是感覺，苗苗的哥哥何壯不錯。

莊文麗心想，何壯，這個名字，倒是夠土氣。

她不太情願，可又不好直接拒絕沈輝，沈輝一向挺幫她的忙，用車極方便，人家是司機，可不是她的司機，不過遇了加班，沈輝都開車繞一程送她回家，又是同學，真拉不下臉。她勉強點頭。

她懶得打扮，沈輝不情願了，莊文麗，你不能這樣敷衍了事，這樣顯得不尊重人家，你好歹要化化妝，打扮得精神一些，而且，化妝是對相親物件的禮貌，這是起碼的尊重。

沈輝說，我家苗苗常去一家美容院，護膚蠻好的，也有美髮，都不錯，苗苗常去，我辦了會員卡，打個八折，我大方一次，我出錢好不好。

莊文麗這一天，正好不加班，就只好進了美容院，只是修剪了一下頭髮，做了簡單的護膚，就大幾百出去了，她感覺不值，沈輝說話算話，付了帳。

他一直叮嚀，你明天中午見面，不能穿職業裝，好歹找件休閒的衣服，我記得你有件卡其色的風衣，還算應季。還有，要配絲巾。

無可無不可，莊文麗見了何壯，何壯果然是直男型的，理工科的，教物理的老師，舉止也還大方，只是說話挺直接，他說，我妹妹讓我來，其實我本人對相親不感興趣，有些急於結婚的意思，你這個年紀，恨嫁是可以理解的。我只好來了。

莊文麗端了咖啡，打量了兩眼何壯，何老師，您今年貴庚。

何壯說，二十九。

莊文麗點頭，我比你小五歲，不恨嫁，你想多了。

她真想揚長而去，想到沈輝的叮嚀，相親也要講究修養，於是看了看錶，決定呆夠十五分鐘，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