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捂著下半部分的文字,一點一點地往下,看到了那個最終的數字:481。
這一秒鐘內高考成績塵埃落定。
那一霎那,還是無比慶幸,我從不懷疑這個時刻許許多多的人和我一樣是在忐忑不安中度過。
似乎,很多東西從那個時候逐漸走向了不一樣的方向,不,也許是更早的時候。
01
今天無意間看到自己在高考成績出來不久後的問答,也得到了他人善意的回答,這一點我永遠感激。
看著現在,想到了過去。
只是自己那個時候年少無知,和絕大多數普通人一樣,對大學一無所知,對未來茫然無措,沒有做到三思而後行。
是的,我來自一個小小的城鎮,鄉村裡孩童的幼年總是無憂無慮的。後來總覺得,那個時候無知的我作為一個小孩子很幸福。
當然,不可避免的是資訊閉塞,觀念守舊。
不過那個時候的我尚未意識到這一點,自由地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無憂無慮。
現在的我極其懷念那段時光。
02
只是可能有些人的努力僅是基於自身,受天賦、環境等因素影響,這一點是我在這些年求學的時光裡感受到的。
我的小學是在離家步行不到兩分鐘的村中心小學。按部就班地到初中,步行十五分鐘的路程依舊讓我的生活範圍鎖定在這個地方。
收到初中錄取通知書的我,那個時候我驚異地看著鋼筆墨水手寫的那張紙片,不知道初中是什麼學校。
好在大家都在繼續念初中,我就想:這應該是學習必經之路,所有人都可以繼續讀書的,我也太大驚小怪了點。
初中的我總是很困,我好像總是比其他人困很多,永遠睡不夠,那個時候我經常是不小心在課堂上睡著,只是課下我醒著的時候都在學習。
中考那一年壓力很大,滿分陷入了恐慌中,因是從小胖嘟嘟的娃娃,體育成績極差,這是計入中考總分的。
每天下午體育加訓一小時。我還記得那個初夏,楊花飛舞的操場上,混合著塵土,一切都朦朦朧朧的,堵塞著我的呼吸道,也使我看不清未來的路。
只是,我自己身上好像有一種神奇的魔力,總是去願意相信,矢志不渝地相信著事物會好起來。
訓練到虛脫的下午,在一次蛙跳裡一頭向前栽倒後沒爬起來,周圍鬨笑聲起。
總歸還是有好心的同學扶起我,坐在一邊的地上,摩挲著手掌心泥土混合的傷口,眼淚大概是出來了,看不到大家了,腦袋昏昏沉沉靠在樹幹上。
那個時候,一點點、慢慢地、毫不遲疑過來了。
03
如願以償,我考上了區裡最好的高中,家人欣喜若狂,我心裡也是有欣喜的吧。
懷著對未來的期待和茫然,我踏上了高中的臺階。
開學後去學校,因為陌生不認識路。我內心很恐慌,可能還是來自農村的我心裡沒有太多底氣、從小怯懦的性格,不敢大聲講話。
高一的存在感為零,永遠在教室的角落裡趴著。
高二分科後,堅定選擇了文科。不算擅長,只是不會有完全聽不懂的時刻,信心會多一點了。
那段時光,對我來說,極其難忘,有被同學排擠的不適、彆扭,也有後來認識了新朋友的開心,被依賴、被需要,我很開心。
直至現在,我也從不後悔經歷那段時光。
最初的開始,我分不清區裡和市裡的概念,對我來說,一切都很陌生,茫然、無措。
記得一次雨天,因為考完試早點下課,大概是下午三點半,和唯一來自同一個地方的同學回村裡的家。
那天雨很大,堵車,沒有公交車。很遠的路,我們走啊走,我不小心跌了一跤,人和手機一起飛了出去。
第一時間顧不上渾身泥水的自己,趕緊爬起來撿起手機檢視,幸好沒事,這個時候同學在旁邊笑著我的狼狽,我看了看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泥水拍不掉,稍微整理了一下就繼續奔向車站,可能還是因為大雨,車站遲遲沒有車來,大雨滂沱裡多行了一站路,繼續看著那個方向,暗沉裡看不到車的來向。
我在雨裡兩個來回奔波著,同學覺得回不去了,於是一個人又打算回學校的方向,我不願意放棄,選擇繼續等待。
後來她又回來,因為來時的路還在堵著,回去也沒有公交車。
那天,終於看到了車,車疾馳而過,我拉著她,傘握在手裡,雨水打溼了頭髮,用力跑著,記得當時我大聲告訴她:你要去相信,沒有到不了的明天。
現在這句話仍然會讓我眼眶溼潤不已。
是有點囉嗦了,我想表達的是,無論什麼時候,我們都要對未來有美好的期待。
04
大學開始了,認識了更多的人,看到了更多的世界。
在那之前我在回想:我出生長大的那個地方。
又小又擠的地方、公交車能去的地方有限、商鋪八九點關門、沒有書店、沒有醫院、沒有地方招人、也沒有多少人願意嫁進來……
現在,我即將大學畢業了,這中間,發生過很多很多事情。
我還是那個不太聰明的小孩,總是幻想著許許多多的東西,美好有希望的未來。
現在的我依然對未來有許許多多的迷茫,可我想告訴看到這些字的你、你們:只要你願意,我們過得已經比昨天好很多了。
今天一定比明天更好。
05
寫在這裡,不太美好的經歷。還是想要有人能看到並且有所思考。
成年後沒多久,遇到了一個自己認為最喜歡的人,總是在期待著未來,兩個人一起的未來。
閒暇之餘,總是在花著大量時間去訴說自己的生活,兩個描繪著對未來的憧憬。
後來啊,事情就是這樣。
第一次性行為之後的第二天被告知對方其實是有另一半的。天塌地陷的感覺不亞於此。
過程中有感覺到奇怪的地方,只是完全信任對方,從來沒有想過那些意味著什麼。
結果就是,在經期尚未結束髮生了關係,那個時候以為是愛、是犧牲,其實則不然。
無論什麼時候,最重要的永遠是自己,不以愛的名義去迎合他人,這是自我成長的必然
。
那件事情之後,自己的身體一塌糊塗。家人去世,整個人精神狀態到了一種難以言說的程度。
不規律飲食、晝夜顛倒,自己把自己鎖在屋裡癱著。後來更是瘋狂,覺得自己完蛋了。
接觸到陌生的、年長的人們。癲狂的狀態讓我很難抽離,我想結束自己,只是失敗了,我想,要努力活下去,因為只要有想要去變好的慾望,只要有這顆心,事情一定會越來越好。
後來,來到了醫院,在曾經見習過的醫院,見習的時候,醫院的嘈雜、擁擠使我想逃離,只後來,現在我也做到與它和平相處。
隨著時間推移,我也發現,人們能做到的事情大多有限,朝著自己喜歡的方向去就可以。
06
我決定變好起來。
首先是減重。
當時的我是身高160cm、75kg。一學期中飯後不吃任何東西,體重到了67左右。
經歷了很久的平臺期,後來又掉了一些,差不多有到60kg,儘管緩慢,可它在變好。
對於變好這件事,我從來不懷疑。
人的自信根源在於自己,學識、外貌、經濟等。
我也只是個普通人,一點一點去做。
現在的我,昨晚下了夜班回來後昏睡,醒來後在逼仄的小屋裡看不到太陽,但是隻要走出去,就能感受到陽光、空氣和風。
去心向往的地方。
以上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