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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今天去看《如果聲音不記得》,沒看預告片,只是朋友硬拉著。我沒報什麼期望,以為就是個愛情繫列電影,一開始坐在那裡我甚至沒找到主角。

我看著吉澤,那個一直在笑的女孩,她好像一直很開心。後來劇情推進,男主質問她一直這樣演有必要嗎?你其實並不開心。那一瞬間是有一點感同身受的,

我有點能理解吉澤,我能明白她每天在笑的原因,明白她是怎樣在內心毫無波動的同時露出恰到好處地微笑,如果不是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我似乎都要把自己騙過去了。

吉澤是個重度抑鬱症患者,家庭貧窮,母親喜歡唱歌,尤其愛鄧麗君的歌,她靠唱歌養家,父親是個酒鬼,喝醉了會家暴。

有一次,那個男人把吉澤的媽媽按在地上扇耳光,硬生生把人打聾了。

吉澤一天天長大,出落得越發美麗,一天她在洗澡,聽到了門口傳來腳步聲,她拿起浴袍,有些緊張的護住身子,低下頭一看,是她爸,在洗手間門下的空隙,趴在地上向裡面看,她嚇慘了,跌落在地上。

腦子裡只剩下了空白,依稀聽見母親衝過來大罵,我殺了你這個畜生,後來警察來了,媽媽成了殺人犯,進了監獄,而她成了殺人犯的女兒。

終究沒能扛過流言蜚語和世俗的打擊,她重度抑鬱。

02

我也曾是一名抑鬱症患者,我也曾每天重複的笑,每天假裝開心,我感受不到外界的任何資訊,體會不到他們的情感,卻又不得不裝作合群。我怕讓別人知道我不一樣,這種事情是沒辦法說出來的。

我出生在一個十八線小城市,很小的時候爸媽就出去工作,我跟著奶奶,奶奶重男輕女,她總是罵我。

我沒有童年,我對童年唯一的記憶就是我站在棚子裡,穿著媽媽走前給我穿的棉襖,看著媽媽和奶奶吵架,罵人。

我就站在那裡,站在她們旁邊,不哭不鬧,什麼感覺也沒有,但那幅畫面,我硬生生記到現在。

奶奶總是訓斥我,很兇的樣子。一點點的事都要被罵,我記不清楚了。只知道哪怕到初三我都沒敢對任何欺負我的人說一句不,因為我不敢。一直以來被罵,我甚至不敢張嘴。

我沒感受過愛,無論在什麼時候,那顆心都是空的,誰也填不滿的那種。我忘了眼睛是什麼時候徹底沒光的,記得大人們總說我,死眼。

小學的時候,大晚上,家裡來了警察,還有親戚朋友,爸媽打架了。

小的時候,家裡的碗總是被摔,盤子也是。還會拿起凳子打。

我一開始還會害怕,後來見怪不怪了。我就站在那裡,不哭不鬧,沒有表情。卻把每一次打架刻在心裡。

初中我沒交朋友,因為我不相信他們。初中三年,太多人嘲諷或者欺負過我,我沒說過一次不。有個男生摸我的腰,我覺得羞恥,但我不敢罵他,或者說,我沒這樣做過。所以我只是逃開了,什麼也沒說。我漸漸自卑,一切都是我不夠好,都是我的錯,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生活,才會這樣活著,或許我就不該出生,就是個錯誤。

03

高中我喜歡上了一個男孩子,他很溫柔,很成熟,很可靠,我很信任他,他是照進塔中的一縷光,我是塔裡被掩埋在黑暗中的苟且。我把他看作一切,他是我的天使,來拯救我。

我藉著這縷光,努力的向上飛,想逃離那片深淵地獄,可是突然光消失了,翅膀斷了,我掉了回去,狠狠的摔進沼澤。

我們結束了,因為他玩夠了。沒有心動,沒有愛情,只是我自己一廂情願的自以為是。

我記得當時拼盡全身力氣去挽留他,每天哭著給他打電話,跑到他們班級門口去看他,用一個新的身份重新接近認識他,每天都在想他,我拋棄所有的尊嚴和驕傲,放手一搏,只是希望他能陪陪我,看我一眼,甚至可以跪下來求他別走。

唯一的光消散,我漸漸被吞噬,感到窒息,喘不過氣來。黑暗籠罩著我,恐懼,害怕。我想大喊,卻發現發不出聲音,我拼命的叫著,我的視線開始恍惚,腦海中一團亂麻在晃動。

我叫累了,停下來,一動不動。眼睛也不眨一下,就那樣躺著,行屍走肉般。我開始尋找玻璃片。

我聽說人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的,成了鬼就是什麼樣子的,我決心成為一隻漂亮的鬼。我開始仔細規劃,像規劃旅遊一般,踴踴躍試。

我寫好了遺書,洗好了頭髮,穿著最喜歡的衣服,躺在床上,緩緩拿出藏好的玻璃片…

04

我現在在床上敲打著鍵盤,努力的回想當時的情感。所幸的是,我現在沒事了。我的天空從灰色變成彩色。

我自己說服了自己,沒靠別人。我記得當時在能看到的所有地方寫滿了“活著”。我靠自己飛了出去,哪怕跌跌撞撞,哪怕無數次碰壁,好在,一切都結束了。

不是沒想過求助,但朋友永遠都是認為你矯情,沒用。所以這種事是沒法說出來的,懂的自懂。

我看著那個電影,一點點勾起回憶,無數次感同身受。我又很羨慕她,有人幫助她走出去。希望每一個勇敢的女孩都有人疼。

我現在活潑愛笑,直到因為心理測評成績被輔導員叫去心理輔導,我笑著跟輔導員說我沒事,都是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他們誰都不信,我曾經是個抑鬱症患者。或許是我笑得太燦爛了。

最後,願所有的黑暗都能被光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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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評論
  • 女子結婚三年被打四次,丈夫一次比一次狠,這次更是骨裂三根
  • 你的注意力正在被消耗,你卻一無所獲,只因為掉進這3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