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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的地方沒有家,有家的地方沒有工作,他鄉容納不了我的靈魂,故鄉安置不了我的肉身。

回家,才是離家的初衷;團圓,才是打拼的意義。

春節,是一個節日,但又不同於一般的一個節日,在這個節日裡,全家團圓是大家最大的心願。

家,家在哪裡?家就在那遙遠的地方。回家,回到哪裡?該回到父母住的地方。

父母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故,人生只剩歸途。

趁父母在,回家多陪他們幾天,是我在外打工以來最深切的感受。

我的家鄉,在一千多公里外,山東半島的濰坊。

世界上最美的路,就是那條回家的路。

自駕,一輛車,一個人,一顆心。內蒙到山東,2300裡,13個小時,從早上的星光點點,一直到晚上更深夜靜。山東到江蘇,1000裡,6個小時,花費了從上午到下午的時光。江蘇到內蒙,2500裡,15個小時,再一次地從早上的黑濛濛到晚上的黑濛濛。週週轉轉,加上在家裡出門的里程,總共6000里路。從家,到父母家,到岳父母家,再回到家。回家的路再遠也不嫌長,再難也不嫌苦。

每年回家兩次探望父母和姐妹以及親戚朋友們,今年的春節,由於疫情的原因,為了減少傳染風險,不便坐火車,只能開車回家。孩子和學校簽了責任狀,不能離開本市,由媳婦陪著她在內蒙過年。

父母在增長的年齡是擋不住的,回家的願望是迫切的,儘管路途漫漫,還是鼓起勇氣,開始回家的征程。

2月9日,早上5點鐘起床,簡單吃點早飯,把小件的行李裝在車上,望一望這兒的家,駛出小區的大門,到兩公里外的加油站把油箱灌滿,剛好6點鐘,正式踏上了回家的路。

2016年買的昂科威,效能不錯,特別是高速上的加速還是挺快的。後備箱裡,裝了滿滿的年貨:1整隻草原羊,20斤草原牛肉,2箱烏蘭情白酒,1箱朔漠王白酒,1箱裝2瓶巴波爾紅酒,2瓶2010年左右的飛天茅臺,2條呼倫貝爾香菸,還有陝西大棗、核桃、來伊份的小吃、糖果若干。

歸心似箭,汽車在清晨的高速上飛馳,榮烏高速內蒙段,幾乎見不到任何車輛,跑了三四百公里,總共也見不到幾輛車,還是大貨車,我想,高速公路被我買斷了,包場。

車是落寞的,路是灰色的,植被是灰色的,隔離欄都是灰色的,昂科威的車燈是蠟燭色的,然而,我什麼都不要管,只想一心向家奔。

榮烏高速,G18,從內蒙烏海到山東榮成,全長1820公里,我幾乎跑過全程,因為我曾經去過銀川,也去過煙臺。今天的路,只跑了中間的1100多公里。之前,我也曾經單車自駕回家走過一次。這條路,也是我到內蒙打工後才修通的,嗯,是為方便我回家才修的。

回家,是父母的企朌,算起來,一年和父母在一起的時間只有15天左右,如果除去喝酒、串門、睡覺時間,真正和父母在一起的時間可能只有短短的五、六十個小時。在他們有生之年,還能陪他們有多久呢?

來到內蒙打工已10年有餘,之前回家,曾經坐過25小時火車加4小時汽車,多次坐過飛機加火車共計10個多小時到家,近幾年,為了方便,儘可能的開車回家,免去了訂不上票的麻煩,三口之家成本上也差不多。無論如何,想方設法,春節回家,已成為不二選擇。

山東的春節,是很有特色的,年三十,貼對聯,給祖先上墳。年初一,早早起來放鞭炮,然後去長輩家拜年,還要去家堂給祖先嗑頭。從年初二開始,便是串親戚,一般初二是招待女婿,此後幾天姐妹家、姑姨家比較親地走起來,再往後朋友們再喝起來。

感覺到還沒過幾天,又到了與父母分別的時間,分別總是難免的,分別也是悲傷的,為了掙幾個錢,背井離鄉的滋味,只有外出打工人才懂。

工作地承載著我的肉身,我就象一隻風箏,雖然在千里之外漂泊,但線始終拉在父母手裡。

大年初六,再起程,先到江蘇徐州,去看望岳父母。

臨行前,父母親又把車箱給裝滿了。後備箱、後座、副駕駛座,填得滿滿的,象搬家。帶了一部分從內蒙帶回來的牛肉、羊肉總共20來斤,2箱家鄉的白酒,父母又給裝了一梱大蔥、一袋子拉瓜、青蘿蔔,還有10只屠宰好的雞。妹妹給裝了一大箱黃瓜,兩大袋子餎餅,姐姐給裝了一大箱辣椒,外甥給裝了16盒共480枚鴿子蛋,……

父母對你的愛,是出行的車箱還能不能塞。

姐姐和妹妹家,多年來以養豬和大棚種植為職業,由於這兩年豬病多,養豬風險太大,從去年起基本上空欄了。姐姐家轉行養起了鴿子,我才知道,老鴿子一個月才下一隻蛋,營養豐富,有需要的親們可以聯絡我哦。

去徐州,走長深高速、省道,跨越微山湖,500公里的路,大約6個小時。

岳父母家,只待了兩天的時間,與姐夫們喝了酒,把帶去的東西給他們留下。便是回程。

回程高速,穿越江蘇、山東、河北、山西、陝西、內蒙等省份,1200多公里的路,也可以朝發夕至,不再細說。

家鄉寄託著我的靈魂,不管我走到哪裡,那兒永遠是我的家鄉,存在著我的記憶。小時候,鄉愁就象一枚枚糖果,它在櫃子裡頭,我在櫃子外頭;工作後,鄉愁就象風箏的線,我在他鄉的城市,父母在農村的家裡頭。雖然我已不在家鄉生活,但是我的心從未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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