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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過去,在我心裡一直有一個兒時玩伴的身影在漂浮著。

至今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一個正式的學名。自打小認識,我們都叫他“謝馬兒”,這一叫就叫到了成年以後。村裡的人都這樣叫也沒有什麼覺得不妥,大概就是習以為常吧。

謝馬兒和我家是緊緊挨著的鄰居。在實行工分制的年代,大家都很窮,勞動力多的家庭,可以掙很多工分,到了年底生產隊裡的會計,會把各家一年的工分進行統計,然後按工分分錢,錢分得多一點的,就可以把茅草房一間一間的換成瓦房。我家和謝馬兒家都是掙工分少的人家。他家就三個人,母親是個瘋子,整天跑到山頭哭唱一些語調悲哀的地方小曲。從早到晚的唱,只有等謝馬兒的爸爸收工時,才會去把她接回家去。

在山村寂靜的夜晚,我在煤油燈下寫作業,聽到隨夜風飄來的歌,心裡都有些莫名的害怕。

據說謝馬兒的母親,是一個外鄉人,不知咋的串到了我們這個小山村來乞討。

看到這個全身都是黑色的且散發著臭味的女人,村裡人大都嫌棄著躲避。謝馬兒的父親謝金海,是個孤身跛子,一隻腿在修水庫的時候受了傷,一直未好。40多歲的謝金海見到這個可憐的女人,跛著腳走過去給了乞討女人一個從生產隊食堂拿回準備自己吃的大饅頭,乞討女人狼吞虎嚥吃完後,沒有離去,而是慢慢跟著謝金海的後面,回到了只有兩間破草屋的謝家。

謝馬兒出生後,瘋子媽媽居然安安靜靜的抱著謝馬兒坐在門前的包穀杆上曬太陽、餵奶。

村裡人包括謝金海在內,誰也不知道這個乞討的瘋女人,姓什麼,哪裡人。

她從不與人交談,不會對人笑,唯一的表情就是蓬亂頭髮下一雙目光呆滯的眼睛死死盯著你,隨你的身影移動。

淘氣的我們在去找謝馬兒玩的時候,會朝他瘋子媽媽扔石子,瘋子媽媽不躲也不閃,任憑我們怎麼高興就怎麼玩。此刻,謝馬兒會護著他媽媽朝我們大喊:不要打我媽媽。謝金海在家的話會拿著一大掃帚揮著把我們趕走。謝馬兒8歲那年,村裡實行了包產到戶。謝馬兒的爸爸有時候會拉著他的瘋子媽媽一同去自家包產田幹活,她也會學著做一些簡單的活計。有時候,謝金海心疼這個苦命的女人,就把她留在家裡,喊謝馬兒看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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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女子結婚三年被打四次,丈夫一次比一次狠,這次更是骨裂三根
  • 我在他鄉,挺好的;一個人,也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