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情感>
遇見 · 在書中遇見未知的自己。各位書友晚上好,歡迎來讀好書欄目《遇見》

余光中曾說:“上海是張愛玲的,而北京是林海音的。”

今天給大家分享臺灣作家林海音的傳世之作——《城南舊事》

舊事同花落,人情逐流水。

願你歷經滄桑,內心安然無恙。

1960年,林海音42歲。

在經歷家國離亂、顛沛流離、生離死別後,她越發想念生活了25年的北京。

為了讓實際的童年過去,心靈的童年永存下來,她執筆寫下了《城南舊事》。

年少時看《城南舊事》,看到的是北京城裡樹影斑駁下的舊房子,聽到的是城南邊上駱駝清脆的鈴鐺聲,想到的是充滿樂趣的童年時光。

年長後看《城南舊事》,才發現林海音把半生的人生哲學,都通過英子的童眸,一一說給我們聽。

故事中的人們,出身不同,經歷不同,面對人生的態度也不同。

同樣是面對苦難,弱者毫無還擊意識,困於原地,一直等待被救;強者迎難而上,在苦難中成熟與成長;聖者不但自渡,更能渡人。

弱者自困在《驢打滾兒》中, 宋媽的丈夫黃板兒牙,好吃懶做,嗜賭成性,沒有做丈夫的責任感,更沒有做父親的擔當。家裡經濟困難,他沒有挺身而出。宋媽只好在自家女兒出生不久,還需要母乳餵養時,就去英子家做奶媽,務工賺錢,以維持一家人的生計。可黃板兒牙,剛剛與宋媽分別,轉身就把女兒賣了換錢。就連唯一的兒子,他也未曾悉心照料,導致孩子不慎溺水身亡。家中發生如此變故,他也從未主動提及,仍是一年兩次,跑去找宋媽,將她的工錢悉數拿走。而自己則可以繼續在家,遊手好閒,賭錢取樂。在宋媽得知真相後,他不解釋,也不認錯,只是照常回了老家。任宋媽一個人,在北京城找尋被他賣了的女兒。最後,還是英子爸媽拿了主意,讓宋媽回家和他再生個孩子,把家重新組建起來。整個故事中,黃板兒牙幾乎沒說過話,最多就是默不作聲地,蹲在門道兒裡,抽著旱菸袋。作為家中唯一的男人,無論是生活拮据,還是突發變故,他從未曾努力改變過什麼。反倒是像寄生蟲一般,依附在妻子、兒女的身上,不停地索取。妻子可以外出賺錢,幫他解決一家人的生計問題。女兒可以被賣換錢,讓他多了點收入,少了點照料的麻煩。兒子不幸夭折,更是讓他的生活,沒了任何負擔。問題攤開後,還要靠英子的爸媽想辦法、拿主意,幫他解決家庭問題。對黃板兒牙來說,只要遇到困難,就習慣伸手找人幫忙,等待他人的解救。可最終不過是誤了自己,拖累了宋媽,更毀了孩子與家。所謂弱者大抵如此,他們一旦遇到難處,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自救,而是求救。

而這種根植於骨子裡的依賴,只會讓自己困在泥淖中,越陷越深,直至吞沒。這個世界上,能困住你的人,從來就不是突如其來的意外,也不是橫亙在你面前的大山,而是你的思維意識。弱者習慣遇事直接躺平,或是寄希望於他人,甚至心安理得以弱者自居,把他人的付出與幫助看做理所應當。被弱者思維困住的人,也終將失去獨立行走的本事。正如那句話說的:“總有一天你會發現,自己就得是那個屋簷,再也無法另找地方躲雨了。”強者自救路遙在《平凡的世界》裡寫到:“人的生命力就是在煎熬中才能強大起來。”這句話用在蘭姨娘身上,頗為應景。她的前半生,過得太慘了。三歲那年,母親為了給哥哥籌錢看病,不惜把蘭姨娘賣了。人家的三歲,還在父母跟前撒嬌,而蘭姨娘的三歲卻要靠自己討生活。轉眼間,蘭姨娘長成了14歲的大姑娘,本想日子會越來越好。沒想到又遭人販子毒手,被賣到北京成了青樓女,暗無天日。十六歲那年,蘭姨娘開始接客,每天過著人前笑人後哭的日子。終於遇上了一個肯替她贖身的施大爺,可一看卻比她大將近40歲。走與留,蘭姨娘陷入了兩難。多番權衡後,她決定與其在青樓裡惶惶不可終日,不如藉此機會逃出去再想新的法子。就這樣,她成了施大爺的姨奶奶。可大門大戶的姨奶奶不好做,因為出身卑微,蘭姨娘在施家,未得半分尊重。加上施大爺對她也是一時興起,沒多久就把蘭姨娘晾一邊了,甚至還對她拳打腳踢。生性好強的蘭姨娘,咽不下這口氣,一怒之下脫掉“姨奶奶”的身份,逃離施家,投奔英子家。而她的人生,就在這一次的逃難中,發生了轉機。在英子家,蘭姨娘遇見了有為青年德先叔,在英子的撮合下,他兩走到一起了。故事的最後,是蘭姨娘剪掉了長髮,留個齊耳的短髮,像個女學生。她還把旗袍接上袖子做成了嚴嚴實實的上衣,也從蘭姨娘變成了“密斯黃”,和德先叔共赴新人生。縱觀蘭姨娘的人生境遇,曲折不堪,但她從未想過放棄,而是挺直腰板與生活斡旋。而往往這種生命力極強的人,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能牢牢掌握自己的命運。沒有哪個人的人生一帆風順,眾人皆苦。難了、累了,誰不希望能有個靠山?可老話說得好:“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人生海海,只有自己最可靠。人生中的苦,終要自己品;生活中的難,還得自己扛。那些吃過的苦,熬過的夜,流過的淚,終究會過去。當一個人懂得了自救,所有的苦難與揹負盡頭,都是行雲流水般的此世光陰。聖者救人《孟子》有言:“大人者,不失其赤子之心也。”一個人的心,如果能像孩童般清澈天真,是最接近聖人的狀態。書中的英子,正是帶著一顆純粹、沒有評判的孩童之心,溫暖與撫慰著所遇見的可憐之人。在《惠安館》的故事中,秀貞年少時輕信人言,沒有結婚就生了孩子。在那個年代,這是件極不光彩的事情。就連她的父母也嫌這事丟人,便在她生下孩子後,偷偷將孩子遺棄。失去了愛人和孩子的雙重打擊,想要找回他們的執念,都將秀貞推入了一個有些瘋癲的狀態。在旁人眼裡,她就是個十足的瘋子,見了她總要繞著走。可唯有英子,可以不帶成見之心,去親近她、瞭解她。也只有英子,不僅相信她說的話,還真心地幫她去找尋丟失的孩子,最終把小桂子帶回到她的身邊。對於人人避之不及的“瘋子”來說,有人願意傾聽,已是一種心靈上的慰藉。

能夠母女團員,更是莫大的成全。《我們去看海》中,英子撿球時,遇到了在草地裡藏東西的小哥。為了養活瞎眼的母親,和正在讀書的弟弟,沒什麼本事的他,做了賊子。他自知偷盜的行為可恥,也遭受著內心的譴責,卻又不得不為之。在偷盜行為暴露前,世人眼裡,他只是個收廢銅爛鐵的,沒人願意靠近他。在偷盜行為暴露後,他變成了被人唾棄的賊子,沒人會關心他為什麼成了賊,更沒有人願意瞭解他的無奈與糾結。唯有英子,沒有給他貼上任何標籤,願意陪他蹲在草地裡,願意聽他講自己的故事,即便知道他可能是賊後,依然願意和他相約去看海。是英子的存在,讓他那無處訴說的苦悶有了一個出口。對一個無法在陽光下行走的賊子來說,有人可傾訴,有人願傾聽,便是苦難生活中的最大安慰。這世間最高級的善良,是懂得共情。用一顆真誠的心,去感知他人的情緒,想他人之所想。所謂的聖者救人,不一定非要為他人做多少事,幫多大的忙,心靈上的撫慰,便已足夠。當我們能放下成見,帶著一顆聖人之心,真誠地接納他人時,無形中也能救人於苦海之中。寫在最後著名導演吳貽弓曾說:“金色的童年、玫瑰色的少年,青春年華總不會輕易忘記,常常在創作過程中表現出來。”電影如此,文學創作也不例外。所以林海音在人到中年時,把自己對北京童年那份眷念寫進了《城南舊事》。這本不到10萬字的自傳體小說,表層是寫對北京城南的懷念,深層則是坦誠人生哲學的思考。故事裡的人性格迥異,做事的方法自然也大相徑庭。一個習慣求救的人,一旦人生出現缺口,就只能慌里慌張地找人搭救,只能依靠他人作為立世之本,別人一旦倒下,他的人生也跟著毀了。

一個遇事懂得自救的人,不管人生遇到什麼難題,都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活出自己的一片天。而一個時刻抱有救人之心的人,不但會靠自己渡過漫漫長夜,還會幫助他人脫離苦海,這樣的人,人生也就越走越寬闊。
5
最新評論
  • 女子結婚三年被打四次,丈夫一次比一次狠,這次更是骨裂三根
  • 吉格勒定理:遭遇背叛的人們,若沒有人生目標,難以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