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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名字就是潘多。"潘多"在藏語裡的含義是做一個有用的人,父母給她起這個名字,就是希望她做一個有用的人。

可每一個光鮮亮麗的背後,都有人不知道的九九八十一難。

潘多1939年出生在西藏昌都地區江達縣的一戶貧困家庭。

6歲起,她便與牛羊為伴,頭頂藍天白雲放牧,日子雖然苦,但有父母的關愛。

可生活就是這樣無情,給你一顆糖哄著你,再狠狠地抽你一巴掌。

八歲,父親的不幸離世,讓這個本來就貧苦的家庭雪上加霜,為了生活,潘多不得不跟著母親一路乞討去到了父親的老家――日喀則地區。

到了日喀則地區以後,潘多隻能和母親依靠織氆氌貼補家用,生活捉襟見肘。

12歲,母親病倒,這讓潘多早早就扛起生活的重擔,給人放牧,做背夫,待母親身體好轉,她和母親揹著沉重的箱子,佝僂著背脊,翻山越嶺。

苦難還是沒對這個家庭手下留情。多年的勞累,加上之前傷病,帶走了母親,孤苦無依的潘多隻能去投奔母親的朋友。1958年,在拉薩西郊七一農場成為一名種菜工人。

8歲喪父,和母親一路乞討一年到父親家鄉,12歲做背夫,13歲成孤兒,這就是潘多的童年,沒有錦衣玉食,沒有趁東風,放紙鳶的童年生活。有的只是為了生存,不得不一直奔跑的無奈。

不久前讀到一段話:我對這世間唯一的不滿就是,這世間總是讓更懂事的人,承受更多。

所有發生的這一切,就像一座山,死死壓在潘多身上,沒顧慮到她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可潘多沒對此妥協。

同年,登山隊隊長許競帶人來七一農場挑選登山隊員。據潘多回憶:"當時教練披著軍大衣,著軍靴。

我和其他藏族女孩子,都以為這是招兵,就去試了試。"進入登山集訓後。潘多抗住了艱苦的訓練,順利通過選拔,成為中國登山隊員。

1961年,潘多與隊友向海拔7595米的公格爾九別峰發起挑戰,

他們4人一小組,結繩相連,而這次的攀登也給潘多留下了抹不去的傷痛。

在登頂成功返回的途中,突然遭遇了雪崩,冰雪裹挾著潘多和隊友,快速的向下滾去,不知過了多久,潘多醒來時,發現自己睡在離懸疑只有一米的斜坡上。最終她與死神擦肩而過,可她的5名隊友,卻不幸遇難了。隊友不幸遇難,身上多處受傷。

這給潘多帶來了心靈上和身體上雙重打擊。就在潘多絕望無助之際,她模模糊糊看到遠處有一個人牽著一匹馬向著她走來。這就是和她亦師亦友。後來陪伴潘多一生的人——鄧嘉善。

在雪崩中,潘多不僅患了雪盲症,還凍壞了腳趾。看著潘多虛弱的樣子,鄧嘉善心裡特別難受。

鄧嘉善溫柔地把她扶上馬,一路呵護潘多回營地。回到營地,潘多因為凍傷,被截了5個腳趾。在潘多養傷這段時間,鄧嘉善經常來看望她。因為潘多腳不能走動,鄧嘉善就揹著潘多到小河邊晒太陽,給她說他家鄉的故事。

在鄧嘉善的精心照顧和鼓勵下,潘多被截去腳趾的右腳,慢慢有了好轉,也能走路了。

仰望高山的日子裡,兩個人的心在慢慢靠近。

鄧嘉善主動給潘多表白,就像鄧嘉善在採訪中說的,"那個時候女同志是不主動的。我說我愛你,我喜歡你。"潘多還問鄧嘉善為什麼喜歡她,自己長得也不好看,鄧嘉善只是笑笑不說話。

1963年1月10日組織上批准了他們的結婚申請。

1975年,中國登山隊再次向珠峰北坡進攻,得知這一訊息,潘多既高興又失落。

登頂珠峰是她一直的心願,可現在她已經36歲了,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媽,身體素質大不如以前。

一邊是自己的孩子,一邊是登頂珠峰的心願,太多的羈絆,一時間潘多陷入兩難的境地。

經過多次思想鬥爭之後,潘多和丈夫鄧嘉善商量決定,這是祖國賦予的使命,也是夫妻兩的共同目標,不能輕言放棄。最後毅然決定,孩子留給家人照顧,自己奔赴登山隊,參加艱苦的集訓。

可是,在組織分配任務時,考慮到她的年齡和身體,最終把她編入運輸隊。雖然心中有很多遺憾和失落,但潘多還是認真,任勞任怨地做好自己在運輸隊的每一項工作。

命運就像一個孩子,有時候特別頑皮。

這次登頂珠峰遺憾以失敗告終。

隊裡女隊員不是凍傷就是有嚴重的高原反應,不能繼續參加登頂珠峰。因為潘多在運輸隊出色的表現,領導決定讓潘多作為替補隊員參與登頂行動。這個決定讓潘多高興不已。她激動的用力點點頭說:我一定完成任務。

這個時候最有登頂希望的女隊員只有潘多,昌措,桂桑三人。桂桑身體條件最好,可是在營地燒水時不小心燙傷了腳,遺憾退出。當攀登到海拔3000米的時候,昌措也病倒了,雖然她一再堅持,最後也只能退出登山隊伍。

潘多作為唯一的參與珠峰最後階段攀登的女隊員。壓力多大是可想而知的,隨著海拔的不斷升高,潘多的高原反應也越來越嚴重,頭疼,連水都喝不下。而這次是男女混合登封,女同志上不去就代表任務失敗,所以潘多隻能咬牙堅持。

就在潘多艱難跋涉時,遇見了丈夫鄧嘉善。鄧嘉善在海拔7500米的高山營地連續指揮5天,為突擊隊設計完整登山線路路。正準備下撤。剛好遇見正在攀登的潘多和隊友。鄧嘉善一句話沒說,舉起手中的冰敲,指了指珠峰山頂

"我當時看他將手中的冰敲朝著峰頂指了指,就明白了,他是示意我一定要登頂,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到他在前方山路上細心鋪好的一面面小紅旗路標,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但為了儲存體力,我只能衝他點點頭,擦肩而過。"潘多生前回憶說。

對丈夫鄧佳善而言,即使知道潘多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多大的壓力,他能做的不是阻止妻子繼續攀登,而是做一面旗子,陪著她登頂。

陪你仰望高山,卻不能陪你登上山頂,那就做你的旗幟。

鄧嘉善就是潘多那面旗幟。

對潘多來說:深處洪流,但未想過停止不前或就此隨波逐流。

1981年,潘多和鄧嘉善從國家登山隊退役回到無錫。

多年艱苦的登山經歷,給潘多夫妻二人帶來了一生的輝煌與榮譽,但也留下了一身抹不去的病痛,和多年前一樣,夫妻兩攜手與病痛做鬥爭。退役之後,因為傷病,潘多很少登山,但對山的嚮往,一直沒減弱。

2008年,北京奧運會,已經古稀之年的潘多,領著無錫"迎奧運,跟潘多重走天路"活動,再度出山。終點就是海拔5200米的珠峰大本營。可是誰知道在出發前,潘多就已患上嚴重的高血壓。

經過48小時的車程,剛到達拉薩後沒多久,她又匆匆趕往海拔4000米的日喀則,因為連續的奔波,攀登珠峰前一晚,潘多的血壓就衝到了160。無錫體育館中心領導擔心她的身體,勸她取消行程。可她不同意,還激動地說:登山是我多年的夢想,不管困難多大,也要竭盡全力地去拼搏。我不能白回一趟西藏。"

第二天一早,潘多帶著二十多名志願出發,最終順利抵達大本營。

這一生都心繫著攀登的潘多,把她的一生都獻給了大山,給了祖國。今天再回過頭看潘多這一生,從父母親的離世,到古稀之年重回珠峰,感嘆的不是她傳奇的一生,而是她永不言棄的精神。

餘秋雨的有一句話印象特別深刻:再小的個子,也能給沙漠留下長長的背影,再小的人物,也能讓歷史吐出沉重的嘆息。

這句話就像是為潘多量身打造的,再仔細想想,潘多:不止是一個名字,不止是有用的人。更多的是一種精神,潘多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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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女子結婚三年被打四次,丈夫一次比一次狠,這次更是骨裂三根
  • 工作十年之後,我開始理解了當年的陳天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