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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夫王世英雖然已經走了十餘年了,但我依然想念他,腦海中永遠抺不掉他的好。

大姐夫跟我們鄰村,兩個村相隔也就一華里。大姐後於大姐夫去逝,這個週六(農曆冬月初五)燒三年。大姐和大姐夫兩兒一女,孩子們過得隨大流,說不出很好,也說不出差,都挺平安順心的,沒有什麼大起大落。

大姐夫為人厚道,十分孝敬,對我的父母,也就是他的岳父母也不例外,這個印象還是在我小時候就刻下的。我們家孩子多,在村裡算是比較窮的,我記得在考入中專之前經常有的年份連地瓜、地瓜幹、地瓜面餅子都吃不飽,能天天吃上不摻和地瓜面的黃色玉米餅子都成為期盼的目標,一年中也就幾個農曆大節日和春節前後兩三天的時間能吃上幾頓小麥麵粉食物。父親身體不好,因病在五六年內做過兩次大手術,生活需要好一點,全家人省吃儉用,也做不到讓父親天天吃上小麥麵食。大姐夫當年在招遠縣聯營金礦(後來的羅山金礦)工作,是鑿大石磨的工人,因為那時工業生產還比較落後,磨金礦石粉還得靠電動大石磨。金礦與我們村只一山之隔,很近,大姐夫幾乎每天晚上下班時,都把他在礦上食堂打的白麵饅頭用過去那個時代特有的鋁製飯盒裝好,第一站先趕到我家裡,基本上也正好是我們吃晚飯的時候,大姐夫把帶來的散發著鹼香味的白麵饅頭讓給我父親吃,他自己很隨便地坐下,跟我們吃著地瓜幹或拌了一點地瓜面的菜團,吃完飯再跟我父母親拉一會兒家常,就起身回家了。這鏡頭每天都重複上演,直到我父親離世,前後至少要有五六年的時間。這件事情在我們姐妹中都記憶猶新,現在有時跟我四姐提起來,心裡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打心裡佩服大姐夫的為人,永遠感謝他對我們父親的無比孝敬。

大姐夫那個時代的工廠、工人,都不太重視環保工作,鑿石磨是粉塵汙染很重的工種,礦上定期發口罩,他捨不得戴,都攢著拿回家做了蚊帳,結果日積月累,患上了嚴重的石肺病,儘管後來認定了職業病,治療也有保障,但犯病時的痛苦只能由自己買單。大姐夫退休以後,跟大姐一塊來煙臺在我身邊工作過。這個時候我的條件比其他姐妹好一點,我從小懂得滴水之恩湧泉相報的道理,我在姐妹兄弟7個人中排行最小,在我的感受中,哥哥丶姐姐們或多或少都有恩於我,大姐夫儘管是對我父親盡了一份大孝,不是直接對我的恩,但這份恩更加不能忘卻,更值得回報。有一年國慶節後,我找了個旅行社,準備出資組織身邊的幾個姐姐、姐夫去北京旅旅遊,去時坐火車,回時坐飛機,兩種交通工具都享受一下,他(她)們可是從未坐過火車和飛機的,從未去過首都北京,從小嚮往的首都天安門馬上就眼見為實了,個個都很高興,但唯獨大姐夫高興不起來,因為當時他的石肺病正在犯著,喘氣很費勁。我怕他路上有危險,所以勸他這次不要去了,等病情恢復恢復,來年春暖花開時再單獨讓他去北京旅遊。大姐夫太不想錯過這次機會了,非要堅持去,並且承諾出現任何意外不管我的事,最後實在沒辦法,我跟他達成一個口頭協議,我帶他去毓璜頂醫院有關科室讓醫生檢查一下給出是否能去旅遊的意見,結果是否定的。大姐夫一臉無奈,也只好順從,包括我大姐在內的其他幾個姐姐、姐夫如願以償,而大姐夫卻成了終生遺憾,他過了不長時間就開始住院,當年沒捱到春節,就告別了人世,去了天堂。

大姐夫走了,一個好人走了,留下的是我和家人對他的無盡的思念。

寫於2020.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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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評論
  • 女子結婚三年被打四次,丈夫一次比一次狠,這次更是骨裂三根
  • 小叔子戲嫂,沒大沒小;姐夫疼小姨,皆大歡喜